她耸耸肩:“我想去趟洗手间,你们等我一会。”
聂雨晴看着堂妹转身而去,低声道:“你和秦慕枫,是不是亲戚?”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们所说的哥哥,都一样。”
“嗯……”忧郁浮现袁念眼眸。
“不是,我和他没有关系。”秦慕枫带着低低的太阳帽,奇异地出现,并,接话。
一语末,两位男士,四目相对。
火药味,播散空中,沉默。
秦慕枫眼眸猩红,静默。
聂雨晴费解,错愕中,思索。
“念哥,换好登机牌了吗?”在洗手间逗留了好一会的方丹萍,含笑地走来。
秦慕枫别开头,冲聂雨晴丢下句:“很高兴,你没被太阳烤干。”转身而去。
秦慕枫以最别致的问候,磨灭了他奔波于高速,寻找被自己遗弃在服务中心聂雨晴,而,导致的种种辛苦。
聂雨晴介于方丹萍在场,腼腆地没有说出,堵住心头,答应袁念,做他女朋友的话。只是,眉目传情,与他偷偷相对。
“念哥,这是我为你买的送行礼物。”袁念办好登记手续后,方丹萍与袁念并肩站在进安检的路口,拿出了包装精美的西铁城手表。
袁念接过礼品袋,含笑道:“谢谢。”
聂雨晴在方丹萍期待的脸上,读到了她渴望袁念拆开礼物的心情,接话道:“丹萍那天可是挑了很久,才选中的哦。”
“你,看见了?”袁念意味深长地望向聂雨晴。
“我姐姐帮我一起挑选的。”方丹萍眼中有一丝落寞,转而恢复了神采。
袁念“呵呵”一笑,饶有兴趣地拆开礼物。只是,看见手表款式时,脑海中浮现起秦慕枫代言这款手表的巨幅广告画,一时间,笑得略显僵。
不过,他还是立刻为自己带上了表,将手伸到两位为他挑选手表的女孩面前:“很配我,这礼物,真的太棒了。”
聂雨晴巧遇袁念含情的眼神,酒窝旁,泛起红晕。
方丹萍凝视带在袁念手臂上的表,心中荡漾着点点柔情。
袁念掏出兜里预先准备的礼物,递给两个女孩:“谢谢你们为我送行。”
方丹萍雀跃地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物,无论里面装的是什么,她都会因送礼的人,格外珍惜,她回报了热情的拥抱。
袁念僵硬地附上方丹萍的腰,而,眼睛却望向聂雨晴,他想告诉她,这只是送别的拥抱,别无他意。
聂雨晴拿着礼盒,抚摸着粉红色的丝带,就被与方丹萍以拥抱的形式送别的袁念,拥入了怀中。他轻声道:“回家再看吧。”
“是什么?”聂雨晴抓紧时间。
袁念轻嗅着聂雨晴颈项的茉莉花香气,低低道:“只有你才能收的东西。”
袁念放开了聂雨晴。
聂雨晴还能感受,袁念刚才说话时,吐到耳背的热气。她的脸,红了,她的眼中,闪动着羞涩的柔情。
她抬眸间,望进了袁念深邃的眼底,读到了他的情。她勾着礼盒上粉红丝带的手指,指尖陷进了丝带里。
“你们回去吧。我们还会见面的。”袁念笑笑,向他假期义务帮着补课的学生--方丹萍挥手,向他割舍不下的女孩--聂雨晴,依依不舍地道别。
步入安检时,他禁不住回头,眼神飘渺,但眼底清晰,浮动的只有一个人的影像,那便是聂雨晴--他心爱的女孩。
聂雨晴冲着袁念的背影,挥手。她将他印在心底。
方丹萍含笑地望着袁念的背影,直到他完全走过安检口。
“你在做什么?打电话?”聂雨晴转身之际,看见了方丹萍拿着手机,拨号。
方丹萍笑笑:“还想跟袁念说几句话,你要说吗?”
可电话没有接通,传来的是系统提示音“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们走吧。”方丹萍有些失落。
正在通话的袁念,则更是烦躁。他闷声对秦慕枫道:“我不认为你适合聂雨晴。”
秦慕枫驾着绚烂的跑车,在机场路的高速上飞驰:“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我知道聂雨晴适合我,就可以了。”
“我对你很了解,我们俩不用见面,就了解。我对你的评断,源于你的为人。难道你希望你雨晴重蹈她姐姐聂晨的覆辙,别忘了,你姓秦。”袁念将随身的小包,搁到脚边,落座。
“我姓秦?没错。你与秦珏--我的爹地,也是亲戚,当然是那种连姓氏都没法用的亲戚。那,如果聂雨晴和你在一起,那一定重蹈她姐姐和我哥哥的覆辙。你不用忘了吧,我爹地特别疼你……”秦慕枫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因恼怒,将它向后扔去。
“那,你知道雨晴喜欢什么吗?”袁念被秦慕枫说得语结,任他说了长篇大论后,才想起打断他。
秦慕枫扬起嘴角:“喜欢什么?当然是我给她的任何一件东西,她都会喜欢。”
“你自恋!”袁念对着电话吼道。他爱聂雨晴,他会尊重她所有的选择,会在她哭泣时,给她肩膀,为她擦拭眼泪。
“我只是通知你,离聂雨晴远一点,离我秦慕枫感兴趣的人和事,都远一点。还有,我警告你,不要随意评断我。我对你的说教反感。”秦慕枫闷声告诫袁念,他希望袁念能了解自己的位置,离他的小女人远一点。
“我不会离开聂雨晴,更不会将聂雨晴交给你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你连爱都不懂!所以,不配爱!”袁念气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秦慕枫因劝解袁念离他的小女人远一点,无果,震怒!他的车速加快:“我,郑重地告诉你,聂雨晴是我的!”
“聂雨晴不是个东西,她是有思想的人,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袁念忍不住纠正秦慕枫错误的理论,或许连他的心,都该洗洗。
秦慕枫狂笑:“她选择我就是选择幸福!难道有人会拒绝幸福吗?”
袁念再也无法与他交谈,跟他说话,如同对牛弹琴。他看看已到登机时间,直接关了机,结束了这不愉快的通话。
而秦慕枫则因袁念未上场,就输了阵势,不屑而笑。
袁念乘坐的飞机,翱翔蓝天,他留下了牵绊的心。
晚霞,染红了天边的云彩,飞机尾部扫出长长的尾巴,和着轰鸣声,营造了思念的狂想曲。风,越过长空,感受到弥漫空中的情意,放缓了脚步,但,仍希望将自己的感悟,播撒大地。于是,在傍晚时分,机场附近,有了风,动情的风。
乘坐着机场大巴离开的聂家姐妹,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雨晴,我喜欢念哥哥,你也喜欢,对吧?”方丹萍眼前出现袁念温和的笑脸,眼底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神采。
聂雨晴一时语结。
方丹萍将头枕到聂雨晴肩头,脑海中放大着袁念看堂姐时,眼中泛起的柔情。
她有些无奈地喃喃嘀咕:“如果是古代就好了,我会跟你一起嫁给他。”
聂雨晴缓缓转头,看着方丹萍那柔情似水的脸:“别胡说。”
方丹萍苦笑,谁愿意将爱与人分享?可她在他的眼中,看见的不是自己,那留在他身边就是另一种幸福。
她闭上了眼:“就当我胡言乱语吧。但他是我的初恋,可能也是我爱得最深的一次恋爱。女孩子不都是在乎初恋的吗?”
聂雨晴眼中闪过苦楚,方丹萍何时迷上袁念,她已不清楚。但,她知道,方丹萍喜欢袁念。
她用了另一句话,去回答:“男人只在乎最后的一个女人是谁。你听说过吗?”
方丹萍不语。
聂雨晴闷声不响,疲惫,悄悄将瞌睡虫,洒向她的眼皮。而梦中,见到的,仍是在机场,她与方丹萍同送袁念的情景。
方丹萍听到了聂雨晴轻轻的鼻气生,小心翼翼将枕在她肩上的头,移开。
她安静地望着前排的椅背,取出了先前袁念送给她的礼物。
只是,拆礼物的她,眼角的余光,瞧见了聂雨晴小拇指勾着的,那份袁念送的礼袋,长长地吐了口气。
她试探地伸手,触碰聂雨晴手中的礼袋。犹豫中,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聂雨晴挪了挪身子,礼袋从指间滑落。“嗒”的一声,跌落地上。
方丹萍弯腰拾起礼袋,望向聂雨晴,见她仍在梦中。她将握在手中的礼袋,向怀中送了。她惭愧地道歉:“对不起。”
聂雨晴依旧在梦中,没有听到方丹萍诚心地忏悔。
同在高速上,另一辆由吴千寻驾驶的流线跑车,从聂家姐妹所乘坐的巴士边,擦身而过。
吴千寻不时看看车内播放的,由秦慕枫主演的新片。
秦慕枫在戏里,对女主所说的每句爱情台词,她早已耳熟能详,但,她依然百听不厌。
她忍不住路边泊车,拿出手机,写了一句在秦慕枫戏里,她最爱的台词,并,标明了影片的名字,发给秦慕枫。
她的期待,被遗憾击破,等待没有结果。秦慕枫的只言片语,都显得那样难以触及。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负气地将手中的小包,重重地摔到沙发上,娇美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小姐,秦先生让吴助给您送了份礼物……”女佣迎到她身边,话未说完,她便雀跃地冲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