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彧已经安静了下来,她面无表情的回望着,眼睛里没有了丝毫情绪。
她不顾铁链的拉扯把身体往前送了送:“我说了,我只是夏国普通国企的员工,这次过来是跟你们国家的企业谈集成半导体的合作,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我,你就别想了。”呸——,将嘴里鲜血夹杂着被自己咬碎的肉狠狠的吐向了眼前人的脸上。
“****”中年人扬手打在了程彧的脸上,伸手将脸上的血沫擦拭干净,接着毫无犹豫的将针管插进她的身躯,液体瞬间消失不见,带着怒气:“你们夏国有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身体猛的出现一股热潮,在她身躯里来回涌动,原本苍白的肤色此刻已变成了暗红色,身体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可她紧咬着唇,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杰瑞——”看到这中年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把之前的大汉叫了回来。
只见那汉子一手提着那老者快步的走了过来,另外一只手则拿着手枪抵在老人头上。
那老人面露惊骇,挣扎不停,嘴里喊着求饶,在看到程彧此刻的样子更是剧烈,直到一股尿骚味传来,那大汉的手才略微松了松,眼神轻蔑的看着老头。
程彧看着昔日的恩师落魄模样,心里满是苦涩,几年过去,所有人都变了样,她从未想过她们再次见面,竟是如此情景。
“小彧……你知道什么就说了吧,老师不想死呀,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你看你这个样子,何苦呢……咳咳咳……”
程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她料定这些人不会杀他,不然不会一开始让他出去,而且那些针管里的药剂,他们更不会轻易的杀了他,顶多受些折磨……这些就权当背叛的惩罚吧。
中年人看到这幅情景轻哼了一声转头拿起针管抽出了第二瓶药剂,恶狠狠的说道:“这一瓶,比上一瓶的纯度提高了三倍,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看你能将这出戏唱多久。”说着便毫不犹豫的将液体注射入程彧体内。
“哼……”随着药剂的加重,忍耐力如她也开始轻哼出声,身体已然开始出现异样,可她依旧什么都没说。
“其实说实话我都有点钦佩你,要是换在以前,在我的手上,哪怕是安南国的人,也是知无不言的。”男子拿起了第三支针管却没有马上注射而是挑起程彧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你若说,那么我们帝国对你的一切都会既往不咎,而给你更加优厚的待遇。”
“呵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坚持什么,这里的纯度又加了一倍,虽不致死但是……却让你生不……”
还不等对方说完,程彧忍着全身的****和胀痛道:“你就这么想知道?”
男人面露喜色走进,看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耳朵恍然大悟般将头凑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你来夏国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听过,青山是处可埋骨,白发向人羞折腰这句古话……我坚持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哈哈哈”
男人虽未听懂那句古语的含义,但是最后一句话他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恼羞成怒的他不再犹豫,将针管里的药水慢慢注入程彧的身体。“****,你别以为我们什么情报都没有。你19岁来到鸿荣集团,担任计划营销部经理叶鼎秋的秘书。”
看到程彧没有丝毫反应他也不急而是继续道:“换了别人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不同,你从小就认识他,还与他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虽然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无疾而终但你却忘不了他。抛却所拥有的一切来到另外一个城市再克服重重困难只为再见着他,你说是不是?”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抽掉了已经没有任何液体的注射器缓步走到了背后接着道“就是因为你爱他,就无时无刻关注着他,但就因为你了解他,所以你才发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秘密。兴许是因为曾经的爱情吧,你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然我也就见不到你了……然后你……摇身一变,成了——鸩”
程彧冷哼了一声没有任何表情浮现出来,而心里却已掀起惊涛骇浪。对方知道这么多,显然他们全部都已经暴露了,而这最后的突破口就是自己嘴里的情报。
距离自己从旅社带到这里与他们鏖战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即便自己是在偏远的乡村里,那些高科技的刑具也快送过来了,她想即便自己的意志力再顽强,总会有撬开自己的口的一天,她也深知,因为那层关系,不会有人来救她的……自己即使是再痛苦的折磨甚至是死掉都没关系……可是唯独不能连累他……
突然程彧脸上扬起微笑,她似认命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液体在体内肆意流窜。
再见了,鼎秋。她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背影,舌尖瞬间滑向上边最后两颗牙齿间翘出一个小颗粒,张起双唇,缓缓往下。
合虚市,是夏国几大繁荣城市之一。
天已经大亮,外面已是车流涌动,在市中心一个牌子布满灰尘毫不起眼的院子里,飞快的奔进了一个人年轻人。
那人面露焦急的候在门外,等得里面应了一声才赶紧开门进去。站立,敬了一个军礼。
“电话里面就听到你说有事汇报,这么急急忙忙的,出什么事了。”面前的是一个老者,鬓间发白穿着便服却掩不住周身的气质,只见笔直的站起,放下手中的报纸,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来人,声音苍劲有力。
“我方情报员在与鸩预定的地点准备汇合时发现外侧有武装力量。”
“有没有接触。”
“在发现有其他武装力量时,察觉到对方并未发现自己,立即到下一据点与同志汇合。在目前所掌握的情报看来,鸩和帝江已暴露。”
“怎么处理。”
“帝江已转移,鸩在雪国被劫,我们正在组织营救。”
老者听到着,已经停下踱走的步子,看向窗外深思了片刻回过头来:“营救取消。”
高承志面露惊讶,但服从命令的天性让他不容反驳,只是心底多了一份惋惜,他敬了一个礼转身正欲关门,耳边再次传来老者的声音。
“禁止对帝江谈论此事,立即组织力量严查钉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