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时到达那个地址时,抬眼看一派金碧辉煌,连空气里都是钱的味道。大厅人来人往,她像条鱼儿无声的滑入人群,小心谨慎的去寻找苏父的踪迹。
她已经很注意隐藏自己,还是被两个黑壮的男人堵在角落,一只肥大滑腻腻的手从背部攀爬到脸颊,那个人凑近闻,满足的笑道:“苏小姐身上的味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闻啊,这次肯跟我去楼上谈谈了?你爸爸那点欠款,我可从来没看在眼里。”
苏妙时眼圈发红,抬起脸又是柔软的浅笑,肩一低挤向另一边,才堪堪躲掉那只令人作呕的肥手。
“赵叔叔,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样不合适吧?”
“呵呵,这些都不打紧,赵叔我可是真心疼爱你的。”
他一个眼色,两人又把她夹紧,男人把手搭在裙子细细的肩带上,指缝中突然多了一把刀,挑在肩带上,“侄女儿,你说我要是割开它,咱们就在这大厅里……”
苏妙时眼里忍了很久的泪珠终于忍不住,簌簌往下掉,她弓着身子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小团,低低哀求着:“不要……赵叔不要……”
像是被自己突然的奇思妙想振奋,他舔舔唇将肥硕的身躯压过来,冰凉的刀贴着她的脸,而他露出和善的笑容,用刀片拍打小美人儿的脸:“妙时乖,可别让叔叔划坏你这张脸,要知道你现在也就这张脸值钱了。”
刀尖一点一点从她身上蹭,终于蹭到细细的肩带上,往下一压,真丝裙子就如水般掉落!
“啊啊啊!!!”
……
“醒过来。”
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入耳膜,人中还有一阵刺痛感,苏妙时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睁眼看到顾渊持坐在床沿,手指还搭在她脸上。
不同于梦里的滑腻感,他的手干燥温暖。
她如溺水的鱼,头发像湿答答的海藻散落在床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坐起扑到他怀里,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才觉得自己活过来,她吸吸鼻子,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一开口也是软趴趴的声音,伴随着抽噎声,听着就像娇喘有那么一丝勾人的意味。
偏她不知道。
只紧紧扒着他,恨不得钻到他身体里。
“持哥哥,还好有你在。”
“嗯?”
回应她的是低低的浅笑,她明明抱得这样紧,顾渊持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开她,站起来整理被她抓乱的浴袍,他的眼从她白皙的腿移到无辜惹人怜爱的脸上,推推金丝眼镜,再开口只余冷漠:“苏妙时,你花样可真多。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睡你?”
苏妙时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抬手摸头发,觉得人中那里有些疼,用手轻轻碰才发现都被他掐破了皮。
这人,下手真狠。
她皱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持哥哥,我脸疼。”
“你要是不乖乖躺好,还有更疼的。”
顾渊持不耐烦的挑眉,他放下手里一大摊子事,就为哄她睡觉。不过去阳台接个电话的功夫,她都能叫的像要死一般,害的他差点把手机都扔掉。
“苏妙时,我没有时间陪你玩小女生的把戏,你数数自从你来了这里,摔了多少次,喊疼喊了多少次?再这样不识趣,就拿钱走人。”
“我……”苏妙时泄气的看着他,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使劲睁大眼不让它滚落,她伸出手轻轻的抓他衣袖,“你别生气了持哥哥,我听话就是。刚刚……刚刚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才没控制住自己。我知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无处可去了……”
说到最后语气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硬生生憋回去挤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摸摸自己被冷汗湿透的背部,动作轻盈的滑下床,踮着脚尖去洗澡。
顾渊持有洁癖,就算分一张床给她睡也要她干净清爽的躺在那,稍有脏污就想连人带床的丢出去。
小时候她顽皮,一身汗也不管不顾往他身上蹭,就喜欢看他明明不喜还要耐着性子哄她一遍遍告诉她女孩子要干净的样子。
那时候她有人宠,自然有恃无恐。
不像现在,没有人给她遮风挡雨,她只能摸索着去讨好他,努力活下去。
水流的哗啦声掩盖住她低低的哭泣,她闭着眼睛任由水一遍遍冲刷自己,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顾渊持的话。
苏妙时不知道那天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只记得自己尖叫着晕过去,再醒来就是在这张床上,面对他冷淡的脸。
他还是一副说教口吻:“你一个女孩子,少去那种地方玩。”
像是从不知晓她家的变故,她这段时间的狼狈。
苏妙时不是没想过跟他解释,一来是觉得小时候跟他腻歪惯了,一开口就是不谙世事的公主撒娇口吻,哪里好意思正儿八经跟他提这些苦处。另一方面,她也拉不下脸。
可是,总要有个说法吧,她这样昏昏噩噩的住着,算什么呢?
金丝雀吗?
“衣服。”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她思绪,顾渊持径直打开门,肌理分明的手臂上搭着崭新的粉色睡裙,层层叠叠的蕾丝,一如公主最甜蜜的梦。
顾渊持侧着身子站,等半晌不见人接,扭过头才看她手忙脚乱的用浴巾裹住自己,小心的探身伸出两指打算来夹衣服。
他脸一沉,直接把睡裙丢她脸上,“我对干瘪的小丫头没有兴趣。”
苏妙时赶忙伸手去抱,然后草草挂在身上的浴巾自然是往下滑,一瞬间,春色撞入眼帘。
顾渊持冷笑一声,“苏妙时,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勾引我啊。”
苏妙时这回是真气了,也不顾在他面前装什么甜美可人大小姐,三两下套好衣服就往前冲,嘴里还大声喊着:“顾渊持你混蛋!”
她若真的想勾搭他,至于用这样拙劣的招数吗!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顾渊持疾步走,不理会她在身后的叫嚣。那一抹美景还在眼前闪现,恰到好处的高耸,如樱花一样的粉嫩色泽,纤细的腰肢,小丫头原来真的长大了……
真叫人口干舌燥……
“啊……啊啊啊!持哥哥!”
恰到好处的魔音穿耳,打掉他脑中绮丽的画面,顾渊持回头,只见苏妙时像个翻不了身的小乌龟,在浴室门口摔个四仰八叉。
她哭的一点形象也没有,抽气还冒鼻涕泡泡,“持哥哥,我屁股好痛。”
“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