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说他是你什么人?”阎罗觉得地上跪着的人有趣极了,每年来求焦莲的总有那么几个。可都是连断魂殿门都进不了,这小子倒有能耐都见到了自己。可造之材,兴许还能留一留。
白岸芷脸一白,他和宁洵……
“非亲非故,我和他是互相中意之人。”这样的情感难以被世人理解,人人都道短袖。白岸芷已经做好了受辱的准备,接过阎罗笑地更高兴了。黑色的衣袍中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阎罗看起来根本不像武林中人,白岸芷被他一扶站起又明白了为何阎罗会高兴。
这个人生来就是离经叛道的,估计越是不好的他越喜欢。
“互相中意?”阎罗觉得有些可笑,他接着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估计巴不得他更早死。不过我这儿焦莲的确多得是,你要我可以给。”
白岸芷等着阎罗的答复,小心翼翼问着:“殿主可能给我一株焦莲?”
“焦莲?我手上的不就是?”阎罗手中你那株墨莲直接开始快去枯萎,他手一捏莲花直接化为粉末。空气中多了一股清香,白岸芷身子一震,这满殿全都是焦莲。阎罗居然如此就浪费了!白岸芷脸苍白,他苦苦所求之物在别人手中也不过玩物。
阎罗看见面前人脸色苍白更加愉悦了几分,唇角的笑都大了些。
“这么多焦莲,你刚刚取了拿走不就好了?不过给你可以,给你那意中人估计不行了。”阎罗手一挥,直接一边的莲花都迅速摧残,花瓣凋落。
“你要的东西我这里多得是,你说的方法也用不着,这些莲花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所以你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他恶趣味地看着白岸芷摇摇欲坠,这种让人坠入深渊才是阎罗最爱的。人,最不应该有的就是希望。白岸芷出现那刻阎罗还以为自己看见了光明,全身都笼罩在阳光之下。别人看白岸芷看见的多是温润如玉,可阎罗第一眼看他就看见他这个人身上的光彩。可是……光明是什么破东西!他才不稀罕,阎罗冷下眸子,他要的只能是黑暗。
如果我身在地狱,那你们都全来陪我好了。
阎罗的笑让人失魂,白岸芷关心的却是他话中对焦莲的不在乎。他眼睛忽然一亮冲着阎罗道:“殿主,我只要一株,一株!您肯直接毁了它说明您根本不在意这个,可否给我一株。我必定感恩戴德!”白岸芷脸上带了疯狂,这是命,宁洵的命。他要求,哪怕是粉身碎骨断了他一身傲气也要,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近乎哀求
白岸芷脸上的表情让阎罗高兴了,可怜无助仿佛一头幼犬。可他接着直接冷脸情绪无常:“我为什么要给你?我毁了是我自己的,可给不给你就要看我心情了。毕竟焦莲珍贵无比,不是别人想要就能要的。”
白岸芷这副皮相生得好,一进来阎罗就被吸引住了。这么干净的人,如同墨莲旁的清水一样。阎罗第一次这么想要把一个人染黑让他见识到世间黑暗和自己一同坠入无边地狱。这个人,他要。于是他忍不住捏碎了手中焦莲。可白岸芷说了他不爱听的话,白岸芷是为自己中意之人来。
阎罗不在乎,更不在意。既然入了断魂殿难道他还想出去吗?笑意上了眼睛,阎罗看着身前人苦苦挣扎跪在自己脚下后又是渴求。连着黑暗的断魂殿都有趣了,“感恩戴德?好啊。我还正需要。”阎罗喃喃着,看着身前的白岸芷恶意地笑了,那就看看白岸芷能够为了得到焦莲做到哪个地步。毕竟……越干净的人越有意思。
“殿主是答应了?”白岸芷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水晶。阎罗失了神,更加确定这个人要收入囊中。
“不,别高兴得太早。你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年轻人总是容易着急,像白岸芷这样干净没有见过黑暗未曾被摧残的人更是如此。他走过去用手指捏着面前这张单纯干净的脸:“别急,我有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做到,如果做到答应了我就给你,如果不行……”
“我可以的!”白岸芷打断阎罗后面的话,现在的他高兴得像个小孩,“不论是什么办法,我都可以的。什么要求都可以。”
阎罗眼神暗下来忍不住想笑:“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要求的是什么。我再问一次,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他话语听起来有几分怪异,白岸芷没有多想赶紧点头生怕眼前这位情绪无常的殿主又改了主意。“呼”白岸芷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心道:断魂殿殿主也并非不近人情,也没有那么恐怖。
“岸芷多谢殿主。”他双手拱在一起弯腰答谢,身前人已经慢慢离去,木屐声渐远。声音从外面传过来通过空中带了些令人不明的意味:“随你,估计你到时候就不会谢我了。”
道路开始延伸变化出几条路,阎罗走在前面声音冷冷的:“还不跟上来!”白岸芷跟在后面,这个人也是一身黑衣带给他的感觉和宁洵完全不同。想到宁洵白岸芷就出神,他今日自然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段离能不能够照顾好宁洵。伤口,他一愣,忘了嘱咐段离给阿洵换药。罢了,只有快点拿到焦莲回去他自己处理了。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阎罗已经走在了前面,在一个拐角处等着他。面前是一间密室,里面的东西都奇奇怪怪。白岸芷看不明白,不过阎罗却是笑得开心。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竹筒,里面都是竹签。
“我……摇签?”白岸芷看不明白了,对着阎罗道:“不是说殿主有要求吗?和摇签又有什么关系?”
“你用不着管,抽出来一个给我就好。你不用看。”阎罗懒得解释,白岸芷点点头不再多问手从里面拿出一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