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烟雾从透着月光的窗户散出,扭曲盘旋着升上天空,被一阵风带往看不见的天际。
“我说过了不要在我这里抽烟!”小黑的声音很是郁闷,并且透着无奈。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黑色面纱蒙面并身着斗篷的女子,宽大的衣物将她整个人包裹的很是严实,但仍能从某些凸起感受到她衣物之下曼妙的身姿。
女子左手搭在胸前右手持着一个玉制烟斗,说话前她又深吸了一口,向小黑吐了过去,“你还想不想要你那些东西了,那些东西可几乎花了我手上全部的力量。现在可不比当初。”
“我?”小黑扇动烟气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本来慵懒的姿态一下子变得机警起来。
“看你这个样子是有话要对我说。”女子一挑眉毛,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黑咳了两声,整理了下着装,礼貌地问候道:“先生近来可安好?”
“直说。”
“首先感谢先生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但先生一直如此投入却不要丝毫回报让小黑诚感惶恐呀。要不先生把话说清道明,这样对我们的合作也大有益处不是?”小黑露出一个微笑,诚恳地说道。
“是你,还是你们?小黑,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可能现在你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是你这样表里不一是很容易产生裂缝的。这可能会为你后面的计划埋下一个不稳定因素。”女子对自己的事闭口不谈,反而对小黑劝告道。
小黑的眼珠转了一圈,对方的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在意,在他看来这只是对方转移话题的一个手段。
“先生告诉了我们有关丹塔斯的情报,这看上去是在帮我们。确实不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他们,丹塔斯都是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但其实丹塔斯来到墨鸦其实就是先生一手促成的吧。我能不能这样猜测,先生是想让丹塔斯处于现在的状态的。”小黑说着说着既然有些激动起来,这样的情绪在他身上很少见。
女子又吸了一口烟,没有回话。
“这也产生了我第二个想法,先生让丹塔斯处于目前这个状态究竟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先生是这人的仇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我相信以先生的能力处理这样一个角色会非常轻而易举。”
“所以我一直冥思苦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决定转换一下思路。丹塔斯被我们俘获究竟对其周遭有什么影响。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密党,丹塔斯被俘对密党的影响确实很大。但后来我发现我的思路有些不太对。我是不是应该从这想起,从墨鸦开始考虑。”说到这里,小黑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份资料。
他把资料递给女子,“我查到了她,她叫桦煦。是口袋公司的私人武装组织在墨鸦市的负责人。但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来历一片空白。除了这寥寥几句话,我弄不到她任何资料,这个人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样。”
“先生你不觉得这其中很微妙吗?一个丹塔斯,一个桦煦。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两个之间必然有联系。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对先生另一个的疑惑。这个疑惑从一开始我就在思考,先生这样藏头露尾,究竟是如何在墨鸦市拥有自己的私军的。”小黑说话地语速越来越快。
小黑突然凑到女子脸前,两人鼻子几乎就要碰在一起。他凝视着女子的双眼,似乎要从这双深邃睿智的双眼中看出什么来一般。但最后他只能这双平静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略有些癫狂的倒影。
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地小黑往后退了几步,悠悠说道:“鸠占鹊巢,瞒天过海。”
“黑先生,这批血晶是第三批了。现在华夏西南部的我们有能力积攒的血晶几乎都在这里了。这批用完之后你们可能要往北前往新豫州了,在那我们会给你们再运送血晶。还是之前的价格,我们会给你八折的优惠。金额就请你交给我们另一个接头人了。”
女子突如其来的话让小黑无奈地苦笑一声,他想说什么却哽在喉中一直没说出来,最后只能挥挥手道:“行,我知道了。多谢你们了。”
说完小黑转身走出了房间,而他身后那女子的身形则逐渐消失在一团烟雾之中。
走过一条悠长的回廊,小黑来到一扇华丽的大门之前。他缓慢地推开了大门。厚重的门扉发出沉闷的声响,门后是一个宽阔且黑暗的大厅。随着小黑推开大门,本黑暗的空间中亮出一双双血色的瞳孔,诡异异常。
小黑对这些血色地瞳孔视若无睹,他抬起头看着大厅最深处那高悬的倒十字架。倒十字架最上端燃着一顶蜡烛,摇曳的烛火为这片深邃的空间带来了唯一的光亮,烛光很暗淡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周遭的黑暗吞噬殆尽。
倒十字架上呈十字架绑着丹塔斯,此时他双脚悬空,全身赤裸,白皙的皮肤上布满荆棘地鞭痕。
被烛火融化的蜡液,随着光滑的十字架往下滚落。被荆棘抽打的鞭痕渗着鲜血,血液沿着崎岖地伤痕往下滑落,一滴滴地浇灌在正下方巨大地棺椁之上。
在烛光无法到达的地方,沉寂的黑暗中有一个深坑,深坑此时被数不清的血晶填满,而一个巨大的棺椁则被这些的血晶包裹着,只露出一个正面。那棺椁华丽异常,鎏金镶边,正中浮雕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四周铭刻着血色的雕纹。一颗颗血晶逐渐从晶莹璀璨变得暗淡无光,最后就像棺椁上丹塔斯的血液般消散在天地间。
在血红目光的注视下,小黑走过一条长道路,踏着堆积呈山血晶,来到棺椁旁。他跪倒在血池之中,深深地望着眼前的棺椁,探出手,细细地抚摸着棺椁上每一处凹凸。
“很快,很快你就可以解放了。”他低身轻语,如在对方耳畔低吟。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小黑,那人派遣过来的使徒你见了吗?”
小黑回过头发现来人是摩科族长,他露出一个善意地微笑,“族长,那人我已经见了。她和我说这西南部的血晶已经用完了,需要我们前往新豫州,在那他会继续给我们提供血晶。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摩科抬头看了一下悬挂着的丹塔斯,“仪式还需要多久。”
“至少还要四天。”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