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人性本恶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去相信过,为什么呢,因为我总觉得这群抱着对世界警惕心的人都是一群神经病,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那群沉默观望的人,才他妈的是疯子。
——作者
陆宇辰没有抬头看我,很好,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悄咪咪的拿起手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卫生间,对,重点就是一定要一气呵成,嗯。
“想什么呢”我刚在脑子里计划好一系列行动的时候,陆宇辰开口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想,想上厕所。”我一个激灵,举着手机晃着,报备了我的厕所行程,然后再他点头恩允以后飞快冲向厕所,当然,虽然没有和计划的一样,但也起码是成功了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电话给这位打搅了我美好上午的罪魁祸首。
“嘟嘟嘟——喂,许苏陌!你是有什么问题啊,你有什么急事非得让我来啊!”由于情绪的极端不稳定,我劈头就是一阵生硬
“夏君瑶实验课的时候受伤了,一个女生把她的手划出很大的一个口子,虽然鲁威已经去陪她了,但是我觉得你”话筒另一边的人话还没说全,我就把电话直接挂了,攥着手机就冲了出去,来不及告诉还在看书的陆宇辰,心里急的已经快炸了。
学校门口是公交站,本来想说直接打车,可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了,一辆停下的都没有,我竖着大拇指等了好半天,没有一个人回应我,人在焦急的情况下容易做出一些错误的活着会让人后悔的决定,比如说,今天。
等了好半天一辆车都没有来,放弃了打车,只能站着干等通往老夏学校的那班,好在也是老天感知到了我的着急,一辆人爆满的班次通到老夏那儿的车过来了,如果我知道结果我死都不会做那那班,宁可再等下一辆,但是没有人是有未知能力的,所以,我刷了卡,司机让我从后门上,我只能很艰难的挤了上去。人和人的距离近的就快黏在一起了,空气里的燥热把我搞得更加烦躁。
好不容易车开了,因为人多,所以开的很慢,和我抓着一个扶手的阿姨皱着眉好像也在后悔坐上了这辆班车,我倒是没想太多,反正几站就到了的地方,忍一忍便过去了,这还是老周教导过我的,直到我感觉腿边的一些不舒服的异样。总有第六感告诉我,有一样东西在朝我的方向顶过来,天生神经大条的自己忽略了潜意识暗示,就在我换了几个姿势想要避免肢体接触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向我的臀部抓过去。
作为一个女生,我们可以说什么都不比男生差,男生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甚至更好,但是有些地方却是我们天生的弱点,那就是男人的**,当一个性别为雄性的生物带着恶念靠近你的时候,你得到的只有侵犯,即便是反击,自己也会觉得那一刻的自己浑身都被强奸了
“你手往哪放呢!”恐惧让我的声音变得愤怒和颤抖,那只咸猪手的主人好像不以为然的样子,“我手往哪儿放了吗?”那一脸你有证据吗的表情让我震惊了,我求助的看向周围,那么多双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们,面无表情,仿佛在看戏,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别停啊,你们继续啊’,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陆宇辰告诉我的这个世界没有我想象的这么善良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老夏说,出门只能靠自己,如果别人伤害了你也不要妄想有第三个人来拯救你,只有自己才能做自己的英雄。我心都凉了的时候,那个令我作呕的声音又响起了,“喂,你往里边挪一挪吧,我要下车”
可笑,真是可笑,当我被侵犯后,除了没人帮我以外,我还得亲自放走这个强奸了我三观的凶手。我深吸了一口气,“你他妈的长没长眼睛,我哪有地方给你挪”,这句话你肯定觉得我骂的很爽吧,但是可怕的还在后面。
“小妹妹,你不下总得让别人下啊”一个‘长者’开始帮腔说话了,仿佛我这个受害者才是惹事儿的那个,那个凶手好像涨了士气,指指手臂下方的空隙,示意我钻过去。那一刻我的大脑是空白的,缓了好一会儿,咬紧了牙关,蹦出几个字,“我去你大爷的,要滚就赶紧滚下去,手贱回去摸自己屁股去,别以为生理系统和我不一样就可以随便乱顶,别他丢人现眼了行吗,滚!”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有种的呛他,那老大爷也没继续说话,失去了外援的他不做声了,随便挑一个站就下了车。车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继续说话,我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哆哆嗦嗦的按下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喂,佳佳?你在哪儿呢”陆宇辰的声音一传出来我的眼泪就开始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喂,陆宇辰,我要回家,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我害怕”
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让我下车等他他马上就来。我大喊了一声我要下车,车停在了地铁边上的一个站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站台座位那边的,我只知道坐下的那一刻我全身就像一个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惊慌、恐惧、无助、绝望是我的全部感受,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眼里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混沌和扭曲。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应该美好而充满希望的吗,为什么会这么的罪恶。
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离恶念如此近,近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一刻被腐蚀透了,全身上下像有无数个蚂蚁到处窜动,啃咬着我的皮肤,眼前晃来晃去的行人仿佛在嘲笑我这个哭成傻逼的神经病。陆宇辰大概是过了十分钟样子赶到了,他把手碰上我肩膀的那一刻我颤抖的缩回去了。
“我终于知道他们说的绝望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崩溃都像是从心脏这个容器里敲碎四溢,他抱着我什么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断断续续的讲述。
“陆宇辰你知道吗,当时有一车的人,他们都看到了,都听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试图帮助我,他们好像在看一场即兴表演。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亲眼目睹而冷眼旁观。她们难道没有孩子吗,为什么非得把事情安置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感同身受?那些宣扬的团结善良都是放屁吗?”
我一直反反复复絮絮叨叨的叙述刚才几分钟内发生的击垮我心理防线的变故,陆宇辰整个过程都保持不变的姿势,小声的说,“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寸步不离开你的,我就应该时时刻刻陪着你的,我怎么可以这么马虎,你不见了我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守住我对你的承诺,都是我的错。”
马路边上,我们两个旁若无人的紧紧拥抱在一起,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周围的陌生人投来陌生的目光,只有我们熟悉彼此的气息,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啊,陆宇辰,倘若是没有你,我一个人该有多无助呢?我们忘了所有的事情,我忘了老夏的伤口怎么样,他忘了问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变成了这样,默契让我们不过问彼此不愿说的话。
“你知道吗陆宇辰”
“嗯?”
“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和老夏他们总说世界多黑暗多可怕,我总觉得你们就是一群愤世嫉俗的神经病。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才是疯子”
有时候,人弱小的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因为单打独斗,没有援助,就仿佛自己处在涯边,归路遥遥无期。到底谁是疯子,谁又清醒,不熟悉的境遇里,有你在我身边,都看起来那么奢侈。
ps“老夏,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伤口?什么伤口?”
“许苏陌说你实验课划到手了啊”
“开什么玩笑,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都没当回事,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啊?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