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女回到自己房里,刚关上门。两只手趁着夜色抱住了她。
“啊……谁?谁?”斗篷女拼命大叫。
“别叫,是我。”管事太监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你……你快松手,否则我喊非礼了。”斗篷女威胁道。
“要叫你就叫吧,反正这里没有人会理你的。”管事太监把手伸进了斗篷里乱摸。
“非礼啊……”斗篷女尖叫声响在辛者库的上空。
“啪啪啪”门外几下敲门声,瘸腿女声音传来“尤公公,你出来。”
管事的尤公公撒开斗篷女走到了门外,一脸不悦地说道:“瘸子姐,有什么要事?”
瘸子女指着房里说:“她是我的人,你最好别碰。想玩去找其他的女婢。”
“其他的个个都面色蜡黄,哪有这个水灵啊,你就让我玩一回吧。”尤公公淫笑着说。
瘸子女凑近他小声说:“正因为她水灵,才好给我办事的,要是被你动了,那我的事可不砸了?”
“你这意思,等你的事成了,我就可以动了?”尤公公反问道。
“到时候我离宫了,什么事都看不见了。”瘸子女暗示道。
“要说,这帮女人里,还就你最懂事了。”尤公公说着盯着瘸子女的胸脯,补充道:“也最大。”
“行了,尤公公还是回去睡觉吧。”瘸子女语气平淡地说。
等尤公公走了,她对着房里说道:“没事了,他不会打你的主意了。”房里传出了嘤嘤地哭声。
瘸子女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徐诗音去了司苑司的花房,见到了花房的太监冯公公。冯公公四旬上下,正指挥着手下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太监检查花卉:“你们都看仔细喽,瞧瞧有没有杂花掺进来,要是再有毒花,咱们花房可都要掉脑袋的。”
“师傅,你来看看这是是不是毒花啊?”一个小太监指着一处叫道。
“别动,师傅来看看。”冯公公快步走了过去。瞅了一眼,在小太监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你傻了连芦荟都不认识了。”小太监捂着被打的地方,叫屈:“师傅这都看了两天了,都没发现一株毒花。”
“没发现不等于没有,要不然六公主怎么出事的?要再有贵人出事,跟杨公公去辛者库都是轻的,搞不好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你们几个别磨蹭了,再去那边那片看看。”冯公公指着前面那一片花丛。
几个小太监只得从命去了那边。
徐诗音走到冯公公身边,说道:“公公忙着呢?”
“你是谁呀?到这来干吗?”冯公公一脸的警惕。虽然他叫人排查花房的花,但他从心里不相信自己照看的花出了问题。所以认为是被人动了手脚。如今看到徐诗音就没往好里想。
徐诗音理解他这种草木皆兵的心情,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司正司的费香芠,见过公公了。”
“哦?费典正啊。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冯公公立刻换了副笑脸,谄媚地说。
徐诗音看着觉得别扭,还不如刚刚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看着舒服。她笑道:“我听说花房的花不错,特意来选几盆回去打算摆在窗台上。”
“您看您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啊,叫个宫女过来说一声,洒家派人给您送过去就是了。”冯公公满脸堆笑。
“公公客气了不是,反正我闲来无事,自己走一趟,就当锻炼身体了。再说这乍暖还寒的日子,能到花房里来看看,闻闻花香,是多么惬意的事。”徐诗音笑道。
“大人喜欢就好。”冯公公附和道。“您看看您要什么花呀?”
徐诗音往里看了看,指着散开的最难拿的几个花盆说:“我要这棵,那棵还有那一棵。”
“你们几个去帮大人搬出来。”冯公公指挥道。
徐诗音转一头看着冯公公,问道:“您不登记一下吗?”
“噢,对了。”冯公公从花房门口的桌子里取出了记录册。备好纸笔正要写。
徐诗音看着搬花的太监说道:“冯公公,他们好像很难弄出来呀?”
冯公公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几个人还在那里搬挡路的花盆。喊道:“用那么费事,去旁边绕过去。”
几小太监还是不得其意,冯公公把东西一放,朝徐诗音说:“大人稍等,洒家去去就回。”说着去了小太监那边。
徐诗音赶紧打开册子查看,这批花是元宵节后进得唯一一批花很好找,刚好在一月底。她将上面的内容快速誊抄在了自己带来的纸上,连带着这批花进来后,所有从花房里要过花的宫殿,要的品种数量。
徐诗音刚收笔,冯公公领着太监抱着三盆花过来了,“大人,您要的花拿出来了。”
徐诗音把纸收好说道:“多谢公公了。”
“公公,咱们这的迎春花还剩多少盆啊?”
“一百七十四盆。”
“茉莉花呢?”
“八十七盆。”
“吊兰?”
“一百三十二盆。”
……
徐诗音把自己抄到的花名,挨个问了一遍,冯公公说的数字悄悄地记在了心里。
等问完了,她对着冯公公笑道:“把这给我送过去吧。”说完就先走了。
冯公公打开记录册,拿起笔发现砚台里的墨少了许多。他突然一惊,翻看进货的记录本,看到上面的花名,猛拍了一下头:“原来她是为这个来的呀?”
小太监们不明白,担心地问道:“师傅怎么了?”
冯公公长出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天意吧。”然后对着几个小太监说:“别愣着了去送花吧。”
小太监闻声,抱着花出了门。
徐诗音回到房里把冯分公说的数字记了下来,仔细核对了一番,发现数字是对得上的。她想是不是某种花里被掺杂了毒花进来。
刚巧,小太监们到了对着她行礼:“大人,这花放在什么地方?”
“随便找地方放就好了。”徐诗音的心思不在那里。
小太监们放好花盆,对着徐诗音行礼:“大人,我们先走了。”
“先等一下,大冷天的喝口茶,吃点点心再走。”徐诗音想起有些话要问,拦住了他们。
“不了大人,咱们得回去交差呢。”年纪稍长的说。
“这可是御膳房的点心,可好吃了,留下来,吃点吧,路上小跑两步时间就回来了,耽误不了你们的差事。”说着拿出一个食盒打开,立刻香味飘了出来。
三个小太监忍不住吞口水,徐诗音知道他们需要一个带头的,上前拉过一个年龄最小的过来,把点心放在他的手里:“吃吧。”
他看了看后面的哥哥们,每个人都盯着他手里的点心。年纪大的那个朝他摇头。他拿着点心不想放下,但也不敢吃。
徐诗音知道那个年纪长的是带头的,就拿了一块饼放到了他的手里。剩下的那个见他有了,忍不住了。徐诗音说:“想吃的就自己过去拿吧。”那个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住诱惑到了桌子旁,抓起一块,塞进了嘴里,年纪小的见他开始吃了,也把自己手里的一下塞进了嘴里。吃完后叫道:“真好吃。”
“来喝口水。”徐诗音给他们倒了几杯茶,放在了桌子上。年长得看到了,也坐在了桌子旁跟着吃了起来。
徐诗音看他们吃着,就开口问道:“这些花,出花房前都有人检查吗?”
“有啊,每次出房师傅都亲自核对的。”
“那你们也跟着看吗?”
“嗯,我们跟着看。师傅说,他再过些年就得休息了,让我们跟着学,好接班的。”
“你们可有打眼的时候?”
“一开始不懂的时候,会有看错的时候,但现在我们都没错过。”
“那你们师傅呢?”
“师傅就更不会了。”
“每次有花出房,你们都在吗?”
“在呀,我们每天都跟着师傅在里面待着,一待一整天。”
“那好累啊,你们元宵节过后歇过没有。”
“没有,师傅说得赶到春天前让花儿适应宫里的水土,赶到上巳节才好摆出来用。”
徐诗音仔细观察他们说话的神情,知道并没有说谎。四双眼睛盯着,其中一个想做手脚不容易,但如果那人是故意这么做,来给制造证明自己清白的人证,估计只有冯公公可以做到了。
如果问题不是出现在花房,那就是在路上了。
徐诗音继续问道:“每次都是你们三个送花吗?”
“怎么会呢?小花盆我们还能端得动,大的都是那些公公们送的,有时候还得用大车呢。”小太监抛开了最初的防备。
“那你们知道一般是谁送的吗?”
“不一定啊,不过都是杨……”年龄小的刚说了半句,年长的碰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