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寒这些天暗地里把这个世界摸了个清,虽然还不清楚亲王在哪里,但至少确定了杜狼虎就是这个位面的反派。
她的主任务和隐藏任务可以同时进行。
“我明白,但我想陪你去。”季以寒觉得顾亦臣口中的何纵或许就是撼动杜狼虎的关键。
顾亦臣自然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你乖乖回家去。”
“哥……”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顾亦臣语气笃定,而后拎着衣服进了独立卫生间,关上门隔绝与季以寒的对话。
季以寒看了眼紧闭的门,转身出病房去给顾亦臣办出院手续。
明着不让她去,她可以暗着跟。
……
因为顾亦臣本人的强烈要求,医院只好让他出院,只是微微劝告他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免得造成二次损伤。
顾亦臣走出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让季以寒先坐车回去。
等看到载着季以寒的那辆车在路口拐弯消失后,顾亦臣又拦了一辆车,上车报了个地址之后,开始闭目养神。
他没注意到的是,原本拐进路口的那辆出租车又倒了回来,偷偷尾随着他。
顾亦臣去的是陆北铭回国后暂住的房子,他敲了很久的门,陆北铭才来开。
“刚听到。”陆北铭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顺便理了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你有事吗?”
“何纵在哪?”顾亦臣的目光在陆北铭的身后探寻着。
“你说的是连横合纵?那是战国时的外交策略,你要找的话,大概需要穿越时空。”陆北铭唇角微扬,语气有些慵懒。
顾亦臣咬牙:“少装傻,小鱼是你救的,绑架她的那伙人去了哪,你会不知道?”
“我已经把人放了,至于那之后,他们的去向,我一点也不感兴趣。”陆北铭转身,边走出玄关边说,“你要是不信,大可进来搜。”
顾亦臣在门口站了会,也抬脚进屋。
……
季以寒站在一堵攀缘满枯藤的围墙前,心中测量着墙身的高度。
她是偷偷跟来的,自然不能走正门,免得和顾亦臣撞见。
墙不高也不矮,季以寒朝后退了半截,一个助跑,灵巧地跃上墙头。
围墙内是一座长满杂草的院子,可以看出这里久无人打理。
季以寒从墙上跳下,那枯黄的杂草歪歪斜斜地互相缠绕着,竟挡去了道路。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她的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墙。
“磕啦。”季以寒收回手的同时,听到墙面发出一声响动。
她细看,才发现墙上有一块看起来特别新的砖头。
依据她以往的经验,这块砖头或许是可以通往哪里的钥匙。
果不其然,她将那块砖头抽出来后,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起来,季以寒跟前有一块地皮塌陷下去又缓缓升起,不一会儿,一个容得一人的玻璃长方柜完全呈现在她面前。
季以寒打开玻璃门,边在长方柜里巡视一圈,边试探性地踏进一只脚。
柜身突然一抖,她被玻璃门上的把撞进柜里,然后门自动合上了。
季以寒揉了揉酸痛的背部,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反应能力完全以十倍的速度在降低,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着柜身的下降,光线越来越暗,直至最后伸手不见五指。
过了片刻,柜身又是一颤,这次实实地落在地上。
季以寒推开玻璃门,视野开阔了不少,这里好像是一个地下室,或者说是地牢,因为她的面前尽是黑得锃亮的铁门。
其中一道铁门里有一扇棕色的实木门,门后传来如同呜咽般的声音。
季以寒大着胆子打开那道并没有上锁的铁门,伸手快要碰到实木门的门把手时,突然被人攥住手腕。
“小鱼儿。”熟悉的声线在耳边蔓延开。
季以寒眉头一跳,想也没想,旋身给来人就是一腿。
对方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动手,但还是轻松地避开了。
“啊,北铭哥哥是你呀!”看陆北铭躲开了她的攻击,季以寒心里虽有不甘,可还是假装成刚认出对方的模样,捂嘴轻呼。
“嗯,几年不见,小鱼儿的身手敏捷了不少。”陆北铭不知是没有看出还是不想拆穿季以寒的装傻充愣。
“哥哥给我报了个班,让我学了些招式以备不时之需,北铭哥哥,我还有防狼十招,你有兴趣试试看吗?”季以寒一脸纯良无害,话里却意有所指。
“不用了。”陆北铭笑着摇摇头,又道:“小鱼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北铭哥哥不是说过我可以在你的地盘随处撒野吗?”季以寒用话堵他。
“这你倒记得清楚,那小鱼儿可还记得要与我一辈子在一起的约定?”陆北铭满意地看到季以寒的面色一僵。
她能说童言无忌吗?
季以寒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一串来电铃声救了她。
她连忙拿出手机,来电显示“阿耀”两个字,顾鱼的那个卧底男友许耀。
顾鱼的心愿里没有虐渣,季以寒自然不会理会这号人物,但对方既然自己找上来了,她也不会放过,就当是附赠的。
“阿耀。”季以寒在陆北铭的注视下接通了电话,学着顾鱼以往的语气。
许耀:“鱼儿,你那边信号怎么那么差,你在哪?”
季以寒把手机拿到眼前,信号满格,哪里会差,除非许耀在那边定位她的位置,而这里有屏蔽定位的装置。
“阿耀,我……”季以寒抽了抽鼻子,声音染上哭腔。
“鱼儿怎么了?乖别哭,慢慢说。”许耀在那头状似焦急地哄道。
“我刚刚搭了辆出租车,到了地方后,司机突然反悔,要在原来谈妥的价格上加价才肯放我下车,我不答应,他……”说到这,季以寒假装抽泣几下,继而又道:“他就把我载到今华街,扔下我一人就走了,我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好怕啊。”
许耀:“鱼儿别怕,你等着,我马上去接你。”
“好,阿耀,你要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