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的疯狂劫掠,终于触怒了大明朝廷,崇祯下旨斥责三边总督杨鹤剿匪不力,可是西北边镇的总兵大都东进勤王了,杨鹤虽是三边总督,但是手下既无兵马也无良将,只能上朝廷上书请令杜文焕署延镇事,兼督固原军。崇祯答应起用原任总兵杜文焕“便宜”抚剿农民军。
杜文焕上任后,巡视西北边镇,精兵简政,同时招募流民充实军队,他采用了和张殳墨一样的以战练兵法,自上任便四处出击,多次击败击溃以王嘉胤为首的陕西义军。
这一边杜文焕四处出击,另一边杨鹤四处游说劝其他头领投降,这一手萝卜加大棒,使得很多头领纷纷投靠朝廷,只是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自己不被杜文焕盯上,或者是已经被杜文焕打的到了崩溃的边缘,对于杨鹤伸来的橄榄枝,无异于是救命稻草。
这一天张殳墨独自带军洗劫了一处坞堡后,带着手下五千多人准备返回闯营。远远的就听到前方传来阵阵喊杀声。就在张殳墨心中嘀咕的时候。
正在前面探路的斥候急忙回报:“老大,大事不好了,前面发现了朝廷大军,不知道他们正在围剿一名头领,看样子那名头领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张殳墨也是心中一惊,但是面上不显,向着那名斥候问道:“朝廷大军是何人领军?有多少人?”
“回老大,应该是杜文焕那老儿亲自领军,兄弟们看见了杜文焕的大旗,至于有多少人,小的倒是没细数,不过看样子至少有上万。只觉得那边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数不过来。”
张殳墨点了点头,下令全军原地休息,同时让小蛇主意警戒后,便带着李旺张栋梁跟着那名斥候来到到三里之外的战场,汇合正在盯梢的斥候小队后,就趴在了离着战场不远的一个山头上查看战场情况。
张殳墨赶到的时候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一行三人趴在山头上看着山下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就好像小河一样慢慢的汇集到一起,还有不少身着鸳鸯战袍的朝廷兵马正在打扫战场,他们把自己人的尸体放到一起,同时把义军的尸体直接扔到一个早已挖好的大坑里。
这不是重点张殳墨在战后也是这么处理的,他来只是想来看看这支部队怎么样,如果可以那就吃掉他,如果不行就另做打算。
但是等到张殳墨认真盘算了敌我双方的实力后,很快就打消了干一票的想法。山下的朝廷大军至少有三万人左右,而且还是杜文焕亲自领兵,阵型保持完好,并没有因为胜利而变得乱糟糟的,至少在张殳墨看来整个大明能做到这一点的将领不超过十人,杜文焕不愧出身明末杜门武将世家。
张殳墨见事不可为,只能回到自己的队伍中,下令绕行。
而此时另一位明末清初的名臣,带着自己招募的一千人加入了陕北抗贼第一线,这人就是洪承畴。
作为大明叛臣,大清名臣的洪承畴此时作为陕西参政的他,带着他自己招募的一千人首战便斩杀敌兵三百人,解了韩城之围,此时已是名声大噪。
此后更是频频出战,麾下部队更是越打越多,越打越精锐,此外他还极力反对杨鹤的招抚之策,洪承畴不像杜文焕,跟杜文焕打,只要看着快输了赶紧投降还能保住一命,可是遇到洪承畴你要这么做,人家照样该砍你还是砍你,用缴获来到钱粮养活麾下军队,可以说他的部队完全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内里沾满了陕北边民和义军的鲜血。
在张殳墨回到闯营还没等到张殳墨歇一歇喝口茶,便接到高迎祥传令所有头领至大帐内议事,张殳墨暗暗思付'这次怕是又要转移了,只是不知道老高会怎么走?'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高迎祥的大帐。
进入帐中,只见帐内人还不是很多,只有少数几个位置上有人,包括高迎祥和李自成也不在,张殳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跟帐内已经到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开始闭眼假寐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帐内已是人满为患,闯营内各个头领都已经到了,所有人都在诉苦,都在骂洪承畴和曹变蛟这些狠人,
很快高迎祥和李自成联袂走进大帐,所有人也都停下的交谈,回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做好,等到高迎祥坐到主位上,众人起身见礼,“见过大头领!”
高迎祥点了点头,吩咐众人坐下后,高迎祥一开口便直奔主题:“刚刚接到王大首领传令,让我们闯营自己决定何去何从,是留在陕西继续与朝廷周旋,还是进入山西暂避锋芒,以待来日,诸位你们说我们该怎么选?”
郝摇旗站起来:“大哥,小弟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只要大哥你一声令下,我摇旗就是刀山火海也为大哥趟出一条路来。”说完还环视众人,眼中似有威胁之意。
其他人也是纷纷表态不管大哥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紧紧跟随。
高迎祥叹了一口气,自己的手下虽然没有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但是他们的这份忠心还是让他很感动,可问题是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行事,刚刚接到手令时,自己与李自成也曾商议过,可也没有商议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他自己有心留下,他觉得陕西地界自己都知道,可是一旦去了山西人生地不熟的,害怕栽坑。李自成却认为去山西好,可以跟大部队行动,暂避陕西锋芒以待来日。
所以现在高迎祥有些拿不定主意,才升帐准备讨论出一个结果,可是.....唉......
不过他看到张殳墨后倒是想问问他的主意,高迎祥觉得张殳墨一向主意很正,读过兵书,而且这一个月以来各部都被朝廷大军围追堵截损失惨重,可是张殳墨带着他那五千人,从未损失多少人,反而每次出击都有收获。
“殳墨,你说说我军现在应该如何做?”
张殳墨站了起来直接问道:“大头领意向如何?”
“呜......我倒是觉得留下好。”
“那大头领墨有一策那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如果按照这是十六字方针去做,必能躲过朝廷围堵,还能发展自身。”
就在众人还在细细琢磨的时候,李自成一拍大腿:“妙妙妙......此计甚秒,如此一来我军可无忧矣。”
张殳墨暗暗腹诽:‘太祖的十六字方针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