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姐在烧饭,母亲看了我一眼说:“儿子,陪妈到附近转转?”我点点头,跟齐姐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家门。
我们边走边聊,来到后面人工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湖水碧蓝碧蓝的,微风吹来,层层水浪,犹如起了皱的裙幅,均匀地平铺在湖面上。近处的莲叶,玲珑剔透,翠se欲滴,在轻风中摇曳。
“齐鑫是不是病了?”母亲问:“我看她总是恹恹的,没有以前精神了。”
“不知道,她最近总是感觉头晕胸闷,可能是成天呆在房间里,空调吹的。”
“我看不像。”母亲想了一会儿说:“你们在一起时有没有采取预防措施?”
“妈”我抗议说:“我们都很注意的。”
“那就好,我怕她怀孕了。”
我还想说什么,齐姐的电话来了,让我们回去吃晚饭。
席间母亲说:“我事情都办完了,明天要回去了。”
“阿姨,再玩两天吧,好不容易来一次。”齐姐盛情挽留。
“公司那边还有事,”母亲说:“再过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你们回去后,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暑假我可能回不去了,”我思索就说:“网吧那边很忙,我要留下来看着。”
“是吗?”母亲流出失望的神情,无声地扒着碗里的饭。
“没事的,到时我们尽量抽空回去,如果小桐实在抽不开身,我回去陪您,”齐姐笑着对母亲说。
“还是闺女会疼人!”
晚上我们又陪母亲聊了很久。
早晨送走母亲,齐姐看了我一眼说:“我上午没课,还想再睡一会儿。”
“好吧,”我看着她说:“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什么?舅舅都出院了。”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到医院去看看吧?”
“好好的去什么医院,”齐姐嗔道:“你去忙你的去,别管我。”
早上去上课的时候,丁雪娇拍拍身旁的坐位对我说:“我替你占着位子呢。”旁边的同学开始起哄,丁雪娇白了他们一眼说:“他是我哥!”
“还哥呢,我看还不如叫郎好,即使是哥也是情哥,大家说对吧?哈,哈!”
“小心你们舌头长疮!”丁雪娇嗔道。
“哥,妈走啦?”她侧转身来问我。
想到专属于自己的母爱就这样被人分了去,心中忽然有些失落,我不自然地点点头
上午是中国现代史课,教授在上面卖力地讲着:《中国现代史》,主要讲述了1917年前后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现象、论争和演变的历史。分为三个阶段:一、20年代,主要讲述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及其后的新的创作和论争;二、30年代,主要分两个方面:一是大量涌现的无产阶级革命,二是作为历史的成熟期所出现的重要作家和具有世界影响的作品;三、40年代,主要分三个区域来讲述抗战时期的创作和现象:一是国统区;二是解放区;三是沦陷区
我们在下面机械地记着笔记,好不容易盼到下课铃响,我匆匆赶到菜市场,买了点虾米、素腰花、素鱿鱼等,半路上又看见一家花店,门口放着很多满天星,忽然想起齐姐曾经说过喜欢这些不起眼的小花,打听一下价格还算便宜,索性全部买下了。
打开门时,发现齐姐已经起来了,赤着脚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李子,看我开门进来,笑着说:“我还没烧饭呢,我不饿,上次还剩了点面,我去煮给你吃。”
我扬着手里的菜说:“我买了菜的,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好久都没烧过饭了,厨房被齐姐整理的井井有条,连那些常用调料都被她装进固定的小盒子里,害我找了好半天。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花店的人送花来了。
“你买这么多满天星干什么?”齐姐看着我问。
“因为你说过,在所有的花里面你最喜欢满天星,说她代表博爱,在人与人之间传递感情。”
“小桐,你对我真好,”齐姐伏在我怀里哭了。
“对不起二位,你们要在送货单上签字,”我拍了拍齐姐的背,走过去签上自己的大名。
齐姐看上去心情不错,在我连哄带骗下终于将那碗里吃了下去。
饭后,我们依偎在电视,齐姐吻了我一下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笑着问。
“我只那么随便一说,过这么久了,我自己都忘记了,你还记得!”齐姐动情地说:“小桐,你知道吗,满天星又叫爱情草,同玫瑰一样,都是一种爱的表白,只不过玫瑰的花语比较张扬,而她比较古典含蓄罢了。”
真的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我还是次听说呢。
齐姐说着说着倒在我怀里又要睡觉。
“鑫,你是不是感觉那儿不舒服呀?咱们上医院看看。”我摸了摸她额头说,没有发热迹象。
“没有呀,我就是感觉好累,总觉得睡不够,”齐姐过了一会儿又说:“小桐,要是能天天睡在你怀里多好呀!”
“只要你不嫌难受,天天让你免费躺着。”
“那是,你想收费我也不给呀。”
我们就这样躺了很久,直到铃声把我们叫醒,才急着往学院赶。
“奇迹”是台湾人投资开办的一家饭店,装修的很豪华,收费却比其它同类型的饭店便宜。徐芳如约前来,拎着皮包,穿着一身优雅的女士套装,显得很有女人味,说实话,自从丁力事件后,徐芳一下子瘦了下来,现在只能用“丰满”来形容她了。
她看上去很累,不停地用手揉着太阳穴。
“是不是上班很累?”我问道。
她摇摇头说:“只是觉得心很累。”说完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我无意中发现她眼角出现了一排细细的鱼尾纹。
不会吧,她才二十多岁。看着她的样子,以前对丁力的恨又涌了出来,她的内心比谁都痛苦,那鱼尾纹就是这段痛苦日子给她留下的痕迹。
“如果觉得累就放几天假。”
“那书屋怎么办?”徐芳看着我问。
“停几天吧,又损失不了多少钱。”我注视着她说。
“还是算了吧,工作还能让我转移注意力,一旦闲下来,我会憋出病来的。”
我们碰了一下杯,徐芳说:“吴桐,现在像你这样热心肠的人真不多,已经枯萎的小苗,你硬生生想将它救活,难啦!”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实话,当初知道他背判了我,我死的心都有。我曾经那样爱他,胜过爱自己,可以为他失去学业,任劳任怨地为他煮饭洗衣,心甘情愿地为他疏远了亲情,淡漠了与知已密友的交往,把自己的人,自己的心,连同自己的前途和幸福,都毫无保留的交到他的手心里。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他的背叛!”徐芳含着泪说。
“那份失落,你永远都体会不到!”徐芳看着手中的杯子说。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在这场爱中,真正失落的不仅仅是那个人,那个模糊了的影子,而是自己以前那份真心的付出,爱一个人的时候,期望得到他全部的爱,这也没错,但当你孤注一掷,倾注全部心血和全部感情时,换来的却是别人的薄情寡义,那种失望,痛彻心肺!这就是爱的价值?”
“浪子回头金不换,丁力已经很后悔了,你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看着她说。
“不是有一首歌这样唱吗,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徐芳说:“爱情可能得来不易,但失去却很轻松,不是他不够好,不是他检讨的不够,而是爱情本身就没有多少道理可言,我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但我现在对他真的失去了感觉。”
她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他把感情当成一种赌博,非赢即输,押错宝可以接着重来。但事实上感情却需要用心经营,真心呵护,一旦失去了,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看过一,是这样说的‘受过伤的女人爱做梦。梦中的景很美,梦中的情动人。梦中的男人望女人的眼神很深情;梦中的男人说爱你的声音很动听;梦中的男人会用温柔的手替你梳理柔顺的头发;梦中的男人会揽你入怀,把沉睡着的女人亲亲,轻轻地拍……’”徐芳又说:“我倒是希望我现在的生活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再也看不见伤痕。”
我和徐芳吃完饭从饭店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多钟了,外面暑气全消,柔风轻拂,月亮刚露出浅浅的笑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我们并排往回走。
“我有点头晕,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再走吧,”徐芳看着我说。
好吧。
离椅子大约有一丈远的地方,徐芳就“哇哇”地吐了起来,不至于吧?她才喝了一瓶多啤酒。
我只好打了个电话,让徐姐把她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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