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又行了个礼,急匆匆的去了屋里。大约一刻钟之后,他才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期冀。
张鹤瑶笑了笑,赶紧随他走了进去。一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气息很是不可描述。那药味混杂着丝丝恶臭,真是难为那些人还能在这里面待得下去。
林长安的父亲林景之此时正趴在床上低声呻吟着,那股子恶臭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疮溃脓,这屋子里的气味不比厕所好闻到哪去!
林长安面上有些尴尬,他下意识的瞥了张鹤瑶一眼,却见她没有露出异常的神色,他的心底稍安了几分。之前请来的那些名医,一进门都会露出嫌恶的神色,甚至有的还会忍不住跑出去呕吐。
林景之虽然知道自己此时身上的气味不好闻,但他也不喜欢看到旁人嫌恶他的样子,尤其是那些人还是他花重金请来的大夫!
刚才从张鹤瑶进门开始,他就留心观察了她的反应,且不说她的医术如何,只是她这态度,就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方才他听了林长安对于张鹤瑶的描述,其实心中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而他之所以还同意林长安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反正他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即便再严重也重不到哪里去了!
张鹤瑶走上前去,示意林长安掀开林景之的衣服让她看一看,林景之还有些扭捏,但看到张鹤瑶那坦然自若的神态时,他咬了咬牙,索性由着她看了。
林景之的病症比她想象中的严重,那些患处溃烂流脓,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而后她有给他诊了诊脉,随后她心中便已经有了对策。
“张姑娘,家父这病,能治吗?”林长安小心翼翼的道。
“能治,而且很快便可痊愈!”张鹤瑶笑了笑,淡声道,“林公子,麻烦取纸笔来,我给你写下药方。”
林长安赶紧派人取来了纸和笔,却见张鹤瑶在纸上写下了一串药名,他粗粗的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一些不怎么名贵的药物。
“穿山甲、甘草、防风、没药、赤芍药各一钱,白芷六分,归梢、**、贝母、天花粉、角刺各一钱,金银花、陈皮各三钱。用好酒三碗,煎至一碗半。”张鹤瑶念完了这些,把它交给林长安,淡声道,“这是内服的方子,每次食后服用。”
“可是张姑娘,你确定这些东西有效吗?抱歉,我只是看这方子上的药似乎都不怎么名贵。”林长安歉然道,“不瞒你说,之前家父服食过许多名贵的药材,却不曾见效。”
“药材名贵,若不对症,都是枉然!只要对症下药,便是再低贱的药材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张鹤瑶淡声道,“此方对清热解毒,消肿溃坚,活血止痛有奇效。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此药只需一帖便可好转。”
“此话当真?”林长安眼前一亮,说实话,张鹤瑶这话其实有些狂妄了。之前的那些名医都没有敢这么夸下海口的!
“在令尊痊愈之前,我就在林府哪也不去,若是有什么问题,林公子自可唯我是问!”张鹤瑶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分外坚定。
林长安还在犹豫,林景之却忍不住开口道:“还不赶紧派人煎了!我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现在只要能缓解病痛就心满意足了,说实话,在张鹤瑶来之前,他甚至已经存了轻生的念头。如此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知道私下里那些下人都说这是他的报应,因为他在富贵之时舍弃糟糠之妻,另取了年轻貌美的女人,致使原配夫人郁郁而终
林长安就是他和原配的儿子,这孩子很有经商的天赋,为人也和善,勤勉,比他的小儿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是他耳根软,时时受新娶的娇妻文氏的蛊惑,刻意冷落疏离甚至压制大儿子,使他抱负难以施展。
而在他病重的时候,文氏和他的小儿子林长卿也只是意思意思的来床前伺候了几日,便不再露面了。倒是林长安日日侍奉于床前,不惧恶心恶臭,亲自给他擦拭患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如何不感动?
而他到现在还苟延残喘,一部分原因也是怕他死后林长安会被那娘俩给欺负了,毕竟目前大部分的势力还掌握着文氏的人手中,甚至连林家名下许多铺子,都安插着文氏的人。有他在一日,文氏还会收敛一些。
林长安躬身欲告退的时候,张鹤瑶赶紧道:“林公子且慢!我这还有一副外敷的方子,倒也简单,但对于治疗溃烂诸疮却有奇效。”
“张姑娘请讲,只要有效,便是倾尽家产也在所不惜!”林长安神色激动的道。
“这东西很简单,只需木耳一两,焙干研末,白糖一两,与木耳和匀,以温水浸成糊状,敷在患处即可!”
“这么简单?真的有效吗?”别说林长安不信,旁人也不信,就连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君霄眼中都露出了几分异色。
“我可以用生命做担保!”张鹤瑶笑道。
这个方子是清朝名医王清任发明的良方,后世检验确有奇效。张鹤瑶之所以对这些方子这么有信心,主要是从前跟爷爷一起诊治过相关病患,那人比林景之病的还严重,但最后也痊愈了,只在患处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见林长安还在发愣,张鹤瑶不由笑道:“这木耳和糖皆是食材,且没有什么毒性,林公子大可一试,就算无效,也不会造成更差的后果不是?”
“张姑娘言之有理。”林长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把方子交给下人去煎药了。
随后林长安便把张鹤瑶他们安排到了客房,派人好生伺候着。反正此时也没什么事情,张鹤瑶便让伺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她和君霄的时候,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挺佩服林公子的,那种味道他竟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张鹤瑶唏嘘道,“当然,你也厉害,我还以为你会受不了那味道转身出去呢!”
君霄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封了嗅觉罢了!你呢?”
“跟你差不多。”张鹤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一直憋着气。”
“你说的那个外敷的方子,当真有效吗?”君霄难得会对一件事产生好奇,张鹤瑶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嬉笑道,“有效没效,过两天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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