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一个嬉笑的女声,“好厉害啊,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灭口了,小主人还真是个当杀手的料啊!”
“谁?”领头人听到声音,紧张地转头看去,发现一个黑衣黑发的火辣女子正站在他的“同伴”身边,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姿态随意,神情恣意。
她是谁,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旁边?好诡异的女人!领头人被黑衣女子吓了好大一跳,而苍云狼却在看到女子的时候,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了。太好了,他还是回来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不然的话,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领头人假装镇静,恶狠狠地朝着黑衣女子,也就是魅舞怒声喝道。可惜魅舞根本就不搭理他,反而自顾自地玩着自家主人的“杰作”。
“哇塞!泽你看看,一戳就倒诶,太好玩儿了!哈哈……”魅舞轻轻戳了一下那人的脑袋,结果他就这样倒地了,脖子上有丝线般大小的血痕,很显然是被人一刀毙命。由于伤口极小,而且对方出手非常快,所以此人至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血液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这样挂了。
魅舞淘气地跳来跳去,在每一个站立不动的人身边轻轻一推,他们就全倒了,看得那个领头人心惊胆跳的。天啊!一瞬间,三十余人就这样被杀了,而且还是一刀毙命!恐惧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太恐怖了!这样的实力,自己真的能抵挡得了吗?
“好了魅舞,别玩儿了,还有正经事要办呢!”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领头人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冷冰冰的白发男人,正是白泽。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我们并没有过节,对吧?那,两位为何要……要对我的同伴下手?”领头人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这对黑白分明,美得叫人汗颜的男女,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
白泽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我们的确是没有过节,还有,杀了你同伴的人,可不是我们哦。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错人了。”
“就是就是,人可不是我们杀的哦!我们只是奉命来看好戏的,没有打算插入你们的纠纷的。”白泽话音刚落,魅舞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语气诚恳得仿佛他们真的就只是路过而已。
魅舞的话令领头人大喜过望,太好了!只要他们不插手,那今天苍云狼就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哼!其他人死光了才好,这样我就可以独享魔核跟幼崽了,哈哈!
只是,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刚刚魅舞提到的“小主人”。正是这份疏忽,才导致他的结局是那么的悲惨。毕竟,被一个堪比死神的人给盯上了,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两位,真的不是来……”领头人不放心,只好再问一次,只是,他不好说得那么直白,免得惹恼了那两人。
魅舞嘟着嘴不屑地看着他说道:“放心吧,就你那点儿心思,我们还没恶劣到要骗你这样的小人。”白泽也是微微颌首表示赞同。他们的确不会出手,不过小主人就不一定咯!
太好了,他们果然志不在此。领头人喜滋滋地做着白日梦,再次看向苍云狼的目光也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哈哈……苍云狼,这次我看谁还能来救你!乖乖地将……”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整个身体就感觉被人踹了一脚,飞上天去了。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在暗算自己,仿佛遇到鬼神一般,被人踢了好几脚,然后从高空坠落下来。直到最后,一声怒喝才让他明白了是人为而非神魔。
“旋风之舞……”分不清雌雄的嗓音念着他从未听过的武技之名,同时,纤细的小腿也借助高空下落之势踹上了他的胸膛。好痛!咔——糟了,肋骨断了!这是什么样的力道啊?
瘫倒在地,领头人无法起身,疼痛让他皱紧双眉面孔狰狞。稍稍缓过胸腔中传来的阵痛,他微微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柄长剑指着他的下巴,只要再稍进一寸,便会划破他的喉咙。惊恐地往上瞧去,才发现剑的主人,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黑发少年。
“你……你想做什么?我告、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你最好识相点放了我,不然的话……”领头人结结巴巴地“警告”着少年,希望他能“临时悔悟”,以免犯下大错。
“不然怎样?”少年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冰冷,如果冰凌制成的利箭刺向领头人的心里去了。
“我、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没提出个所以然来。少年的眼神过于冷漠无情,寒得叫人心惊肉跳,浑身发软。
“你很得意吧,这么多的同伴被人杀了,终于没有人可以跟你抢战利品了。你在得知同伴死讯时,心里是这么想的吧!”沉默了一会儿,少年慢慢地开口了,“表面上装得那么大仁大义,心里却是猥琐无耻,对同伴的死幸灾乐祸。你说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处呢,还不如死了的好,对吧!”
“不,不,别杀我!我其实是很痛心的,同伴的死,我也感到难过!不过,我、我还要为他们报仇,所以,我不能死,不能死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把,把苍云狼让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听出少年话里暗含的杀意,领头人赶紧求饶,如果能够保住性命,那以后再报仇也不晚。
可是,他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因为,他遇到的,可是比鬼还精,比妖还奸,比魔还坏的墨惊羽小朋友啊!啧啧,惊羽会怎么对待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呢?真是期待啊!
“现在饶了你,等你恢复过来再暗地里补我两刀吗?你觉得,我会蠢到这种地步?唉!我明明已经不小了呢,可为何大家老把我当小孩看待,难道当真是我长着一张特别老实好欺负的脸吗?”惊羽回头哀怨地看着白泽,却把他逗笑了。
难掩笑意的脸上因为过分压抑而显得有些扭曲,白泽很是艰难地说道:“没办法,谁叫小主人就是天生一副乖宝宝的天使模样呢。不过这样也很好啊,挺符合你的性格的。外表温柔娴静,内心邪恶腹黑,真是扮猪吃老虎的绝佳伪装,不是吗?”
魅舞也笑眯眯地点点头,只有地上垂死的男人脸上的神情愈发惊恐,而苍云狼则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腹黑?扮猪吃老虎?不是吧,这个少年怎么看都……也许,是真的不像吧!
一回过头,惊羽就犹如川剧变脸般收起了淘气的笑容,转而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你说,我是该将你剥皮拆骨拖去喂狗呢,还是将你的肉一刀一刀片下来,然后用腐化水淋上去,让你瞬间变成一滩清水好呢?唉!好苦恼啊!”
苍云狼这下是真的,懵了。这小子,为什么之前自己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嗯?一个如天使般阳光的人,竟然可以笑着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我勒个去啊!这不是坑爹嘛!看来自己几百年的修行,确实还不如今日的收获来得多啊!
没有给地上男人辩驳的机会,也没有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来对待他,在温暖的夕阳下,少年带着温柔至极的笑容,扬起手中的长剑将地上的人劈成了两半。在刀尖挥舞的瞬间,还能从剑身的反光中看到了男人写满恐惧的脸。残阳如血,映照着这血淋淋的战场,少年的背后,是堆满了人与兽尸体的修罗地狱。
加上领头人在内,一共三十二条人命,这是惊羽来到天风大陆之后,第一次大规模的屠杀。而迫使她斩杀这些人的,却是为了那四百多头无辜死去的狼匹战士。
朝着那些死去的狼匹所在的方位深深地鞠了个躬,惊羽的脸上并没有杀人后的那种所谓的成就感,反而带着浓浓的肃穆。她在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孩子气地跑掉,或许现在它们不会无辜死去;如果自己能够早点赶到,那至少可以帮得上忙,也不会致使它们踏上染血的征途。如果,如果,有太多的如果,是她无法操控的结局。如果,代表着遗憾,是无力挽回的悲剧。从今以后,我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如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