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只感觉身体瞬间僵硬,不受控制。整个人停在半空,半蹲着,学着苏醒的动作将两手交叉并拢,做出结印的动作。
“可、可恶,身体不受控制了!该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六个军师异口同声地问道。
虽然现在他们真的很想冲上去撕了苏醒,可是,身体的控制权已经被他剥夺了,完全不听指挥。
“做了什么?”苏醒冷冷地笑了,“既然你那么想当我孙子,那我这个当爷爷的总不能吝啬吧!爷爷思来想去,考虑到你天分欠缺,实在是学不起高等的法术,但还是用家族秘技中最上乘的来教你。怎样,爷爷我很够意思吧!”
苏醒一边说着气人的话,一边缓缓后退,将军师们从半空中硬扯下来。模仿着刚刚军师结印的动作,苏醒控制着他们一致行动,想将这六角冰镜的术给解开。
军师虽然非常不情愿,可是身不由己,只能乖乖听话,将术给解了,“六角冰镜——解!”
话音刚落,坚硬的冰镜慢慢粉碎,落到地面化为一滩积水。军师们死死地瞪着苏醒,恨不得宰了这个臭小子!
混蛋!他布了那么久的局,居然被这小子如此轻易就破了。哼!难道他一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假意配合,只是为了将自己引入他的圈套?
“怎么了,乖孙子,干嘛这幅表情啊?爷爷我好心教你法术,你可要知恩图报,别老想着恩将仇报,欺负我老人家喔!”苏醒闲闲地调侃着他,只要对方越生气,他就笑得越开心。
军师目眦欲裂,狠狠地瞪着这个吊儿郎当的人,喝道:“混蛋,你是故意阴我的,是不是?假意被我逼得四处逃窜,其实你是在丈量攻击范围,因为你的术是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才能起效的,所以,你才会如此!”
啪啪啪!
苏醒很给面子地拍了拍手,“哎呀,不错哟!脑子挺灵活的嘛,我还以为你蠢到死,要爷爷我给你解释才明白呢!
没错,小爷我就是阴你,怎么,不行啊?谁叫你蠢,一直用水弹攻击,也不换个花样,只要稍有有点儿脑子的,都能猜到你一定是在布置什么陷阱啦!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玩陷阱,那我只好奉陪咯,省得人家说我这个爷爷不厚道,欺负自己孙子,不陪你玩儿。
其实一开始呢,我以为你是想弄个大范围的阵法的,可谁知道,你竟然弄了个这么小面积的六角冰镜,害得我想出来的好几十个对策都大材小用了,只能放弃。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很糟蹋爷爷我的一番心血啊,嗯?好吧,既然你要用这么小的范围来攻击,那我就只能将就点占你便宜咯!
说实在的,你的那些钢针啊,飞的速度真的是太慢了,慢到都有点儿侮辱爷爷我的自尊了。不过嘛,看在它们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过手来用用。
如果啊,你不搞那些水弹,就不会踏入爷爷的局了。
你说你用了水弹也就算了,那你干嘛还弄个什么骚包的六角冰镜呢?如果你不用就不会被困其中,缩小范围被爷爷我攻击了嘛。
你说你弄了六角冰镜也就算了,干嘛非要弄出这些钢针呢?如果不用的话,那爷爷我就没有工具可以反攻你了对不对。
你说你射出钢针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在钢针反弹的时候跳出冰镜呢?如果你不跳出来,乖乖被扎几针,那你现在也就不至于被爷爷我逮住了,动弹不得了对不对?
乖孙子啊,这世道人心险恶,你的道行还不够啊,还是乖乖认输,好好回家修炼个三五十年去吧!”
苏醒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表面上是好心劝告军师,可是有心的人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是在炫耀,炫耀自己的计谋,自己的布局,自己的家族秘技。
军师真的是被怄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特别的;见过可恶的,没见过阴险到如此地步的!
幸好这话他是说在心里,不然苏醒听到了,肯定要大呼冤枉。小子,你这是坐井观天,没见识过世面才会这样说。你若是跟墨大少交过手,你才会明白小爷是多么的纯洁善良,人品高尚!
见军师似乎都没有要投降的样子,苏醒也不跟他磨叽了,傻大姐还在流血了。赶紧把这个家伙送下场,然后去给她疗伤。
他猫腰从地上捡起了四根钢针,全部别在右手的指缝中,军士们也学着他僵硬地重复这个动作。
笑眯眯地看着六个即将倒大霉的人,苏醒侧身三十度站好,然后,对着前方狠狠地将手中的钢针投掷出去。
苏醒的前方是空地,投出去的钢针自然是掉在地上,可是,军师们不同。苏醒转换了方向,他们也跟着转,正好转到了两两站对立面的状态。这下钢针投出去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吒!
嘭!嘭!
嘭!嘭!嘭!
钢针集体扎入了军师的身体,而那其他五个分身,在钢针入体的时候就嘭地一声化为白烟,消失了。
唯有本体的军师被四根钢针扎中,两根分别扎在两脚膝盖,一根扎在左胸口,最后一根,则是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这样的情况,不用军师自己宣布投降,考官自动将他淘汰了。没办法,伤势过重,喉咙都被划破了。如果不及时医治,那这人就会血液流尽而亡。
苏醒解开了术,赶紧奔到何熙霏身边,检查她的伤势。何熙霏失血过多,神智在慢慢丢失中。
感觉到有人过来了,原本低垂的眼帘勉强撑开。见是苏醒,这才放下心来。惨白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脸色都快跟白纸有得一拼了。
苏醒也不管那么多了,从身上掏出惊羽炼制的元气丹,掰开何熙霏的嘴就塞了进去。可是,何熙霏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将丹药咽下去了。
苏醒将她搂过来靠在自己身上,双眼一闭,对着她的嘴巴吻了上去,将灵气过给她,帮她消化那枚元气丹。
场上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天啊!这、这到底演的是哪出啊?虽说苏醒是为了救人,可是,这也太煽情了吧!
场上的人暴动了,被苏醒这“霸气”的一搂、一吻给震撼了。哇靠!这小子牛啊!男人就该这样霸气,管他的世俗礼仪,都滚到天边去吧!
苏醒的爸妈更是被雷到极点。苏傲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指着场上那对“深情拥吻”的男女问自家老婆,“老、老婆,你确定……那个是我们家苏醒?那个视女人为超级麻烦制造机器、对她们避之不及的儿子?”
“应、应该是吧。”苏妈妈也有些怀疑了,她的儿子,可从来都是不肯靠近女孩子的。别说吻人家了,就是连说句话都嫌烦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跟惊羽窝在一起了,害得他们一度以为他有龙阳之癖呢!没想到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吭的,现在居然来了个这么劲爆的!儿子,好样的,比赛结束后记得把媳妇带回家给老妈瞧瞧啊!
消化了那枚元气丹之后,何熙霏恢复了一些力气,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苏醒那放大的俊脸。俏脸一红,挣扎着便要起身。
苏醒哪里肯啊,抱紧了她低吼道:“笨女人,你动什么动,想死啊!小爷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就是想死了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说罢也不管何熙霏是否答应,就将她绑在肩膀上的围巾解开来,把肩部的衣服拉下来,然后给她上药。
金创药抹在伤口上凉凉的,却冷却不了何熙霏愈发涨红发烫的脸颊。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错过了苏醒那耳根子发红的难得迹象。
苏醒看她别开了眼睛,恼火地挑了挑眉,“切,躲什么躲?不就亲了你一下,看了下你的肩膀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顶多小爷我、我负责就是了!那还是我的初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