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衣已经睡着了,不过她素来是个很浅眠的人,一有动静马上就醒了,等俞少虞带着德妃进来时,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等看到俞少虞身后的德妃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俞少虞与她对视了一眼,便将德妃留下,自己走出去望风去了。
“唐嫔。”德妃脸带忧色,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不过下一秒,她就抹了抹眼,道,“你受苦了。我给你带了些好吃的来,快尝尝吧!”
慕攸衣微微皱眉,接过德妃带来的饭盒,放到一边,没有动。
“我不饿。”她有些清冷地说道,“娘娘不该来这种地方的。”
德妃听罢,眼中涌起了泪花:“得人恩果,千年记,之前我兄长有难,虽然你没有说过,但是我都知道,是你暗中为他们周旋筹谋,我兄长才能逃过一劫……”
“若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救一个不相干之人,娘娘想多了。”慕攸衣语气中尽是疏离与冷漠,但这并不能阻挡德妃的热情。
“不管怎样,我都要亲自替我兄长对你说一声谢谢。”德妃忍下了眼泪,递了一个包袱给她,强颜笑道:“夜里更深露珠,这里更是湿寒,想着你在此容易缺衣着凉,我便亲自制了这件外衣给你,夜里穿着,也能暖和些,免得着凉受寒。”
慕攸衣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娘娘实在不必如此。”
德妃似乎看不见她的疏离一般,继续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平安符,笑道:“这是我亲自为你求的平安符,里面有开过光的香灰,听说能治百病,能保平安,希望它能庇佑你平安度过此劫。”
慕攸衣微微一愣,虽然有些不习惯旁人突如其来的关心,但心中还是缓缓流过一股暖流。
“多谢了。”
“皇上已经请来了法无边大师,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德妃关切地嘱咐道。
慕攸衣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辛苦娘娘了。”
德妃哑然失笑:“我哪里辛苦,辛苦的是你。”她的眼中忽然快速一丝愧疚之色,随即苦涩地笑道,“我该走了,那些换班的人该回来了。”
慕攸衣点了点头:“多谢。”
“保重。”德妃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转身便走,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瞬间崩塌,顷刻间泪流满面,为了不让俞少虞看出端倪,她背着慕攸衣快速地将泪擦干净,才走了出去。
俞少虞只见她眼睛红红的,德妃一向懦弱,泪点也低,她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安排好人将德妃护送回宫,她才走了进去。
“德妃和你说什么了?”
然而慕攸衣只是低头看着那枚平安符,若有所思,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接着,她伸手将平安符拆了开来,让人惊讶的是,平安符里边是空的,并没有什么香灰。可德妃明明说里边有香灰,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