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轩一摆手说道:“叶将军,不必多礼。”边说着边走进来在院内站定,又道:“不知我们何时去衙门?”
叶子衿略一思索道:“事情紧急,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好,叶将军,请。”楚景轩虽是皇子,可是耐不住如今并没有实权,且连王位都并没有封,因此在叶子衿这个楚王朝现如今炙手可热的实权派第一人面前,也不得不客气几分,收起了平日里的傲气,倒是显得更温和了一些。
对于楚景轩的谦让,叶子衿并没有觉得心安理得,客气的话也照常说,自古以来皇家的人总是利益大于一切的,太过放肆和理所当然,就像是给自己埋炸药一样,等到有一天量变积累到质变,也许就会爆炸,因此叶子衿对待皇家的人一向都是礼貌而疏离,并不打算深交;
知道今次的事情比较重要,耽误不得,叶子衿和楚景轩很快就来到了太守府衙,府衙从表面上看倒是并没有乱,只有行色匆匆的衙役进进出出,显示出事情的不寻常。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太守刘奎匆匆迎了出来,对着楚景轩和叶子衿行礼后,就把两人迎到了衙门内,府衙的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好几份卷宗,都是关于此次人员失踪的详细情况。
叶子衿和楚景轩两人大致看了下,便分别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始阅读这些卷宗,详细了解情况;
期间叶子衿还问了太守刘奎好些问题,这个刘奎倒是都答的非常详尽,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和猜测,倒是让叶子衿刮目相看。
一开始叶子衿从楚离安给的情报中了解了一点关于鹤州太守刘奎的情况,鹤州太守刘奎当年科考走的是当朝丞相,傅相的门路,因此其算是傅相的门生,平时傅相对这个学生倒也多有提拔,平日里两人也是有来有往。
这些事情在朝中也算是有据可查,只有一件让叶子衿留意的是,情报中介绍刘奎此人,性格平素沉默寡言,在朝中也是独来独往,除了一个傅相,好像并没有发现还和朝中那位大臣有密切的联系,就是这样一个在朝中并不怎么起眼的人,倒是一直坐在鹤州太守的位置上十年了;
鹤州怎么着也是楚王朝的门户,且有“花都”的美誉,其繁荣程度也只是仅次于帝京城而已,这刘奎一坐就是好几年,既没有升迁,也没有罢黜,倒是让叶子衿十分意外,这么重要的位置估计时时刻刻都有人惦记着才对。
且据她了解,楚王朝的地方官员每年都要经过吏部的各项考评,继而根据考评会有一定的调迁,倒是很少有人能在一个位置上待这么多年;
这刘奎在任职期间倒也大大小小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可是无论哪一件事情都没有把他从鹤州太守的这个位置上拉下去,反而一坐就是这么多年,这在楚王朝多少有点反常,难不成这刘奎其实是皇帝的人?叶子衿想;
昨天接待他们的时候,叶子衿对刘奎的第一印象是谄媚,惯于逢场作戏的一个人,可是今日的一番交流倒是让叶子衿打破了之前对刘奎的印象,觉得他多少都是一个负责任的地方官,有一定的本事。
整整化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人才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一个月前,鹤州境内一个县城发生了女子失踪的事件,第一个报官失踪的女子是一个百姓家的良家女子,那女子家中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和一位瞎眼的母亲,她家中原是世代行医的,治病救人,积德行善,倒是为邻里乡亲做了不少的好事,几年前,她父亲在一次上山采药的过程中,不小心跌落山崖身亡,因此留下了他们母子三人。
这女子是家中长女,年幼的时候跟着父亲学过几年的医术,在父亲身亡后,为了照顾年幼的弟弟和行动不便的母亲,便也学着父亲治病救人,刚开始倒也是异常艰难,面临诸多的质疑和不信任,好在确实有一定的医术,慢慢地便赢得了众人的信任。
可是就在这一切都逐渐好转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失踪了,不是在山上采药的时候失踪的,而是在去给县城内的医馆仁和堂送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刚开始家中的老母和弟弟都以为是仁和堂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并没有多想,直到过了两天还没有回来,这才有点慌了,打发村里的人去仁和堂打听,结果那仁和堂的坐堂大夫和小二都说他们姑娘早就回去了,且旁边店铺有好几个人看见她从医馆出来的。
这下那打听的人也有点慌了,赶紧回村给那家的老母和弟弟报信,倒是把那老母和年幼的弟弟一时吓得够呛,正六神无主的时候有人找来了村里的里正;
那里正倒也做事公正,略一思索就说道派人去村子周边和山上找找,等没有结果了再去报官,众人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结果,第二日那里正便亲自去了县衙内报案。
本来这县令没有当回事,可是失踪的这姑娘平日里治病救人,在周边的这几个村子里颇有好名声,倒是让那县令多少有了一些顾虑,怕一个处理不好丢了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因此派了衙门内人先去查查;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原来这县城内近日已经有好几位女子失踪了,而且失踪的大多是周边村子里的女子,村中的百姓惧怕衙门的人,且担心被人知道了会影响家中其他孩子的名声,因此都悄悄地没有声张。
那县令方到这时才觉出几分不同寻常来,派了衙门的人昼夜去查,可是还没有查出什么,就有衙门的衙役被杀死在府衙门前,死状甚是恐怖,这明显是警告了。
那县令既震惊又愤怒,请调了当地的县尉配合彻查此事,可是事情并没有好转,第二日就有县尉士兵的尸体被挂在那县令的房门前,那县令彻底被吓住了,赶忙连夜奔赴鹤州太守府,禀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