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看着下面骚动的人群,朗声说道:“今日大家可以先行选择想要比试的项目,选择好之后去安清王世子那里做登记,给大家半日的时间,明日正式开始。”
话落下面叽叽喳喳就开始议论,叶子衿,宁辰曦和冷副将都已经各自准备好,楚离安也让人搬来了一个书案,放置在场地中央,而后吉祥迅速准备好了纸墨笔砚等;
一盏茶的功夫后,就有人陆续开始登记,渐渐登记的人就多了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登记的人就没有了,叶子衿眼睛微眯,看着那几个始终都没有动弹的人,沉声道:“大家可都登记完了?”
“登记完了。”断断续续有人回答;
“那还有谁没有登记的,举个手?”叶子衿又问道;
半晌没有动静,没有人举手,叶子衿又强调了一遍:“全部都登记完了,是吗?”
“都登记了!”一个世家公子喊了一声;
叶子衿听完,说了一个字:“好”,然后就吩咐楚离安查查所有登记的人数是不是够。
楚离安点点头,把已经登记的人,从头清查了好几遍,却发现始终都少五个人,于是抬起头对叶子衿道:“将军,少五个人。”
“谁还没有登记,现在站出来?”
半晌没有动静,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是登记了,毕竟刚才人多,诸位学子都各自办各自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还有谁没有登记。
叶子衿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台子上,眼神扫过下面的学子,又厉声问了一遍道:“没有承认是吗?”
这下场上彻底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明白是没有人登记,看来是不想登记了,却又不敢说,想趁着这会儿混出去呢。
文老太师看着现在的情形,脸色也颇有点挂不住,脸色不好看的说道:“诸位都是我鹿山书院的学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都报了名,此刻为何又不登记?既不登记为何不出面说明原因?此番不言不语又是为何?”
文太师乃书院山长,在这些学子中一向都有份量,话落就有站在最后的几个人互相扯了扯衣袖,其中一个学子面上显露出惧怕之色,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却被同行的另一位公子恶狠狠威胁地眼神吓的不敢吭声;
叶子衿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甚至文老太师也看在了眼里,等看明白那几人都是谁之后,脸色下沉的厉害;
“现在开始念到名字的人应一声后,站在各自的监考面前排好队。”叶子衿吩咐道,话落就率先站在了场地的中间,宁辰曦和冷副将也分别站在了叶子衿的两边,隔着一段的距离。
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念出,陆续有人从下面的队伍中,站到了各自选择的科目监考下面。
叶子衿听着叫的名字,眼神未变,紧紧盯着那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公子穿着华丽,面色不虞,叶子衿看过去的时候,视线竟然毫不避讳,也直直看向叶子衿,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须臾那人竟看着叶子衿轻笑了一声,甚至叶子衿都听到了一声“啧”。
名单念完之后,果然就只有最后面的那五个人没有登记;
叶子衿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五个人,并没有说话,倒是场内的其他学子议论纷纷;
什么“原来是他?”;
“竟然是九公子!”等议论声不绝于耳;
……
叶子衿这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公子九,户部尚书公羊寿的第九个儿子。
那公子九看场内的众人都看向他,一点都不畏惧,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面带痞笑,大喇喇地向叶子衿走过来。
叶子衿只冷冷看着他,并不作声,那公子九来到叶子衿的面前,似是念叨了一句:“今天公子我可是要栽了!”边说边还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而后就把手中的扇子别在腰间,也不抬头乱看,只对着叶子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学生公子九拜见叶将军!”
此刻,叶子衿倒是对这个人有了点兴趣,上下打量了几眼,只见此人身穿万金难求的蚕丝织锦绸缎,腰间挂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羊脂玉,就连手中看起来随意挥动的折扇,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光着一身的行头就要不少的银子;
打量完之后,似是随口说了一句和此刻并相关的话:“户部尚书府果真家财万贯!”
那公子九听完,直起身来,又拿出腰间的折扇随手扇了两下,意味不明地道:“叶将军话可不能乱说哦,要是被陛下所知,那我尚书府岂不要落罪了。”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给户部尚书府开脱,可是这玩笑般的语调,实不知到底是开脱呢还是没有当回事?
“说吧!”叶子衿没有接他那句话,只神色冷淡地说了两个字;
但是场内的众人都明白叶子衿此言何意?那公子九此刻倒是没有在摆谱,等叶子衿说完之后,神色郑重的行了一礼道:“此次参加武试乃是家父的意思,申请卡亦是在家父的逼迫之下填写,实不是学生的愿望,因此无法参加武试,还望将军见谅!”
“武试乃朝廷要是,陛下看重,岂能儿戏,九公子以为一句非你所愿,就能随心所欲,想如何便如何?”叶子衿冷冷地说道,“如此一来,九公子置陛下的圣恩和朝廷的法度于何地?”
“叶将军,学……学生……”和公子九一起的其他四个人显然是害怕了,都哆哆嗦嗦的想解释,可是叶子衿并不想听;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当一言九鼎,尔等行为和逃兵又有什么两样?今日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都出尔反尔,焉知日后两军对垒,不会临阵脱逃?”叶子衿反问道;
一席话让这几位学子面红耳赤,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二十军棍,废除参加武试资格!”叶子衿对这样的人已然没有了耐心,直接吩咐道;
话落就有宫廷的侍卫前来拖人,那公子九此刻面色才变了,沉着脸道:“叶将军此举是否太过了?这仅仅只是一个武试登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