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是绝对不可能承认当年就是自己告诉的孟婆,这十里黄泉,漫天黄沙毫无景致可言,黄沙遮天蔽日,是无法种植植物,不论经历多少年,这里依旧是黄沙遍地。
而当时,少不更事的孟婆却相信了月老这骗小孩的话。
“不会是月老你说的吧?”鬼冥阎突然转头,怀疑的看向月老。
一切来得太快,月老还回想着以前的事情,还没从回忆中走出来,突然就没被将了一军,回过神的月老笑了笑说道:“鬼王怎么会想到是我?我看着像是一个张嘴胡言之人?”
方才月老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鬼冥阎在心底呵呵一笑,这些人真是一天不装就忍不了,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些事儿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鬼冥阎也并不打算揭穿月老,毕竟这种睁眼说瞎话哄骗小姑娘的可耻行为,说出来也让月老面子上没光:“当然不是,只不过我听闻曾经你和孟婆走的格外近,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你。”
“这倒是我的荣幸。”月老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正在沏茶的孟婆,竹帘半掩,一副若隐若现的美人图。
鬼冥阎在心底吐槽了一番月老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径,给他一点夸赞,这人就还自夸上了,真是不要脸。
“得了,你有闲情雅致看远处尘烟滚滚,我倒是没时间陪你相看两相厌,这茶就留给你喝了,我也就先走了。”鬼冥阎笑着摇摇折扇,啪的一声将折扇收好,用折扇的一端敲着手心,说道:“这茶的味道不错,是孟婆的练了几百年,做的最好的一壶茶,你可要好好品一品。”
孟婆沏好茶出来,就没看见鬼冥阎的身影,孟婆放下手中的茶托,问道:“鬼王呢?”
“说是有事儿先走了。”月老如是回答。
“呵,点了茶就走了,这人最近是飘了,还是当我拿不动刀了?”孟婆这些日子本来就被月老搞得有些郁闷,说话也不免有些冲动。
“既然他不喝,那不如给我,如何?”
“呵,在我这儿搞了这么久的事情,还想要讨我的茶喝?月老,你不觉得你的算盘打得太好了些吗?”孟婆面色不善。
“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不会这般莽撞直白。”月老摆出一副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更何况,你这茶要是不喝,倒掉岂不是可惜了?”
“可惜?有什么不可惜的,冥界有钱,还在乎我这点茶水?”孟婆端着茶托就进屋去了。
月老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出了差错?
在那些个小话本里面,不都是男人这么一说,女人就扭捏着把茶托放下,半推半就的给男人斟上一杯茶,然后俩人就畅谈一番,过去的恩怨都烟消云散。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完全不一样啊!
月老完全想不通,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是按着套路走的,可是这最后的效果却这么的天差地别。
正当月老一筹莫展,甚至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孟婆又端着茶托出来,重重的放在月老面前,冷哼道:“喝完赶紧走。”
此言一出,月老看着孟婆进屋的背影,一张严肃的老干部脸突然扬起了笑容。若是月老殿中的小仙童在这里看着这样的月老,肯定会惊恐叫道:“不不不,这不是我们的月老,这一定是个假的。”
虽然孟婆依旧对月老冷眼相看,但是套路成功了,月老表示自己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自己与孟婆之间的感情还是可以拯救一番的。
当然也不要说月老没有诚意,追求感情都讲究套路,月老当然不会义正言辞的跟你说教:“自古人心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因为,在套路这套路上越走越远的月老,已经掌握了一句话,叫:“套路是我学的,但我爱你是真的。”
这年头,连古板的月老都已经在学套路撩妹了,你们这些单身狗还有什么勇气不好好努力!
另一边,花了好几天时间,将记忆整理好的苏千琅,整个人都已经颓了,软软的瘫在寒玉床上,一动也不动,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就宛如一只失去了梦想的咸鱼,感觉人生充满了绝望,世界都灰暗了。
“琅儿?”寒傲宸在外面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他,于是推门而入的寒大王爷就看见了苏千琅懒洋洋的倒在床上,双眼无神。
“琅儿?”寒傲宸坐在苏千琅的床边,轻轻地又唤了两声。
终于回神的苏千琅看见眼前的寒傲宸,曾经那些整理好的记忆,又浮现在了眼前,苏千琅咬着牙,摇摇头挥散那些不美好的记忆,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方才刚到没多久。”寒傲宸看着苏千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的问道:“最近是发生什么让你忧心的事儿了吗?”
“没有。”苏千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与寒傲宸说这些事儿,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么否认就是最好的态度。
苏千琅有心事儿,自然是瞒不过寒傲宸的,于是寒大王爷将苏千琅拉起来,把苏千琅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环抱着她,手很自然的轻轻拍着苏千琅的背,说道:“心里有什么事儿,不要憋着,说出来,心里就不会这么烦闷。”
靠着寒傲宸的苏千琅,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是还是说了:“没什么事儿。”
既然苏千琅不愿意说,寒傲宸也不会逼着苏千琅讲,所以,轻轻揉了揉苏千琅的脑袋,宽慰道:“要是有什么事儿处理不了,记得告诉我,我生生世世都会陪着你,做你的后盾。”
“好。”苏千琅将头埋在寒傲宸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听幻神说你的身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寒傲宸催动灵力检查苏千琅的身体状况,毫无意外,苏千琅的身体状况简直就是一团糟。
“怎么回事儿?”寒傲宸有些生气,可是对苏千琅他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又不能打不能骂,话还不能说重了:“身体怎么会这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