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顾云si早有准备,也被世子妃说出的话给惊着了。
“盐?当真是盐?”一时间顾云si也是顾不得问出这话有些欠妥当了,实在是这件事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还真控制不了自己瞬间翻腾的绪。
就算是提前一步知晓此事,而且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可都这么长时间了,每次想起她在看到那张盐之时的感受,她都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体。
她有过无数个猜想,唯没有想过,自己的婆母竟是有这份胆子,敢用沐阳王府的名义帮着娘家人沾手私盐之事!
“云儿,你说她这到底是图什么?虽说这些年的确是我在掌管王府,可是从未亏待过她。但凡府中有好的贵的,全部都是先可着她来的。平时世子祖孙三人往王府送东西之时,我也从来都是选好的先给她送过去。不说其他,只说那皮子。原本我想着攒下几张白狐皮好给嘉儿做个斗篷。可王妃虽未明言喜,却也让人一眼就能瞧出合心意来。一连数年都是如此,等到嘉儿没了,这斗篷都没能攒出来。倒是王妃娘家侄孙倒是做了一件……”
世子妃有些说不下去了,哽咽了片刻,这才继续道:“这些我都不怪她!我总想着,我的嘉儿还小呢,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哪能跟长辈去争抢呢?却不想……”
她深吸一口气,硬是将腔怨恨咽了回去,生硬的将话题转回到最的那一个上来了。
“我也知道当她嫁进沐阳王府的时候嫁妆并不丰厚,到底是清贵人家,名声好,可钱财上总归要欠缺一些。所以除了那些贵重的,每年都是着法儿的给她贴补银两,生怕她不凑手还不好意si跟我张嘴。就算知道这些银子她有一部分拿回去贴补了娘家,我也没话说。那些都是孝敬她的,想如何用都是她自个儿的事。就每年孝敬的份额,再加上沐阳王府产业她可得的部分,时不时的还有爹和世子他们私下给的,她手头其实很是丰盈。我着实想不透,银钱这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够用不就成了?何况她有的还不少,怎敢胆大天的去碰私盐?”
顾云si并未作答,事关私盐,这事儿她可不好开口。
倒是世子妃闭了闭眼,不再被那些不甘的负面绪给困住了,道:“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si来想去也唯能来找你替我出出主意。”
顾云si缓缓皱起眉头,半晌之后,这才开口道:“私盐之事,若是没有嘉儿之事或许还能瞒上一段时日。可现在嘉儿出了事,沐阳王府也就暴露在有心人眼中了。这事儿怕是瞒不了多久,就算我求了殿下有心相帮,约莫也只能拖延一些时日罢了。依我之见,还是做两手准备。给沐阳王和世子送消息过去,要快!同时也得做好准备万一在沐阳王和世子做出反应之前就被人揭露了,那么就要抢先一步,先去皇上那儿认罪。如此一来,至少可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好歹能保沐阳王府一时的平安,等王爷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应对。”
世子妃迟疑了一下道:“王府往边关送消息的渠道并不安全,只是平时也只是寻常的家书往来倒也无妨,这事儿怕是不能明摆着说。可说的太隐晦我也担心王爷他们不能在第一时间明白,错过了好时机。所以也只能求到你这里,不知亲王殿下可否……
”
“清姨!”顾云si轻声道,眼底却是的坚持,“此事可大可小,殿下的份敏感,盯着他的人比盯着沐阳王府的眼睛只多不少。私盐之事,若是殿下敢沾手,但凡泄露一星半点的,殿下怕都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世子妃话说出口也知道自家有些过了,仗着跟顾云si母的那点交竟是一而再的得寸进尺,这可真是,太过了……
一想通了此事,世子妃也不免歉疚起来:“是我想岔了,云儿,你莫要怪清姨!”
顾云si笑着摇头:“清姨说哪里话?清姨也是为了沐阳王府着想,何况此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能理解。”
只是能理解也不代表会去那么做而已。
送走了世子妃,顾云si也没太停留,直接去找了燕西舟。
私盐!
她可万万没有想到,那位出了名的和善王妃,竟是敢胆大天的利用王府,私盐这等杀头大罪的事,她然也敢碰!
她不相信沐阳王妃会真没想过万一走漏风声会如何,恐怕是想着就算是事泄露,到时候还有娘家人可以替她,在她眼中这事儿本就是娘家人在做,她不过就是帮衬了娘家一把而已,也没做什么其他的。再者,沐阳王父子镇守边关,想必在沐阳王妃眼中能顶替那对父子的人根本就没有,如此一来,沐阳王府便是动不得的,她又能真出什么大事?
多重考虑,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有事之后,王妃才会那般行事吧。
燕西舟听闻之后薄唇紧抿,好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他对沐阳王府还真没怎么安眼线,当年沐阳王对他也颇多照顾,世子比他大不少,也挺关照他的。何况沐阳王父子忠心耿耿他总不能防备着所有人。却不想,并非所有人都能对得起他人的信任的。
“我会那个人给沐阳王父子送信,只是具体要如何理却也不能等着他们父子来决定,我即刻入宫,要先与皇兄商议一番。”燕西舟担心顾云si会不明白他的做法,“若只是私盐之事,放在鹿先生之事之前,我绝不会先手。王妃的娘家侄孙与鹿先生的弟子有过接触,如今又忽然开始贩卖私盐,此事不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正常……”
“殿下!”顾云si哭笑不得的断他的话头,“将此事说与殿下听,本就是任由殿下置的。殿下如何决定便如何做,我何时为外人来为难殿下过?”
一旁伺候的红鸽默默的后退两步,垂眸不语,心中疯狂的呐喊。
自家主子感太好,着实闪瞎她的双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