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东方夏并没有笑。
“秘术也是一种诅咒,每一个东方家族承袭奇异力量的人都会失去所爱之人,孤独终老,我就是这样,再也没有见过你的母亲,我寻遍天涯海角,我甚至去了冥界,但我还是没有找到。你的爷爷也是如此,他再也没有见过你的奶奶,东方朔开始就是这样了。”
……
公元前138年春,长安。
汉武帝的寝宫之中。腊梅隐隐的开在窗外,偶尔飘逸过来的淡淡香味,落入茶碗之中。
东方塑和汉武帝席地而坐,正在一边赏梅,一边饮茶。
看着梅花渐渐在枝头绽放,东方朔的眼神中却藏着一丝哀伤和惆怅,而汉武帝深知他的内心。这一次赏梅,也是为他安排的。
就在窗外,隐隐飘起绢帕,随后是几个女子银铃一样的笑声,然后她们出现在梅花树下,活泼,天真无邪,飘逸的长发,罗裙摆动,随风而行,如此轻盈,天空,正一片青蓝……和这红梅点缀的相映成画,画中人在动,在笑,那颦颦步履,轻轻汉衫……无一不标致着她们的青春的气息,美艳的气息……
五个女孩子,相貌不同,全都是艳丽之姿,各有风情。取梅花插在发间,笑声,嬉戏,追赶……浑然不知窗内正有人注视她们。
“卿可有中意之人?那朕便赏赐与你。这是宫中五美。朕可不想看到爱卿眼中藏有悲思。”汉武帝说道。
“多谢陛下的美意,朔实在无福消受。”东方朔谢绝了刘彻的提议,看着枝头隐隐盛开的梅花,想到自己的妻子,虽然离去,但又像不曾分别一样。
时有梅花飘落,仿佛是妻子前来看望自己。
难赋深情!这岂是几枚青春动人的女子能比拟呢,那深情将再也不会有。
“朔,这么久了,你依然不肯,你的心何时才能放下?或是,朕再也看不到你脸颊之上那晴朗的笑容么?”汉武帝说道。
“我的心也随着她一同逝去,但我不会荒废国事。”东方朔说。
“你听着,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你失去了什么,失去了谁,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朕,会始终是你的依靠。”汉武帝坚定的看着东方朔迷离的双眼,那种眼神,让人伤心,伤情。
“我会记住这话。”东方朔给自己和陛下添茶。
少女们走了,只有梅花,刺骨春风,还有两个静默的男子坐在软软的华丽的垫子上,看着窗外一帘春色。
……
“诅咒?”这还是河木第一次听说,她的眼神充满懵懂而恐惧,那和东方夏初次听说的时候表情是一样的。
“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荣原,我仅有的就是你了。父亲。”河木和父亲相拥,忍不住泪水涟涟。
有时候,失去和拥有是无法选择的。
“你会习惯的。”东方夏只说了这么一句残忍而简短的话,不是安慰,而是告诫女儿要坚强。
“不,父亲,我要打破这个诅咒。世间所有诅咒不就是用来更迭的么。我要找到荣原,一定要。”河木清醒过来时,心变得强大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