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我电话你不会说吗?”
你把我丢学校有说过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吗?
“好好说话,别吼她啊,晰晰在楼下等多久了?。”
付迪的一句话让蔚晰心里咯噔的一声,外人都是先关心她等多久了,蔚鹏…算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放学就走回来了,不知道等了多久。”
蔚鹏黑着脸半天没说话,蔚晰觉得很好笑,没有他的电话是她的错,没钱坐车走路回来是她的错,在楼梯口一直傻坐着是她的错。
整整两个月,身上就只有过年剩下的八块钱,买了文具就剩五角钱。
对,什么都是她的错。
“肚子饿了吧。”付迪脱了外套,蔚鹏接过手拿衣架挂了起来。
都饿习惯了,少吃一顿又不会死。蔚晰没说话,站在房间门口,她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想哭。
转身回自己之前住的小房间,放下书包,蔚晰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抹掉几滴不值钱的泪水。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让自己穷得一分钱都没有,哪怕是偷是抢,只要能有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整理好情绪,蔚晰靠在墙上,抱着书包就这么坐着。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一点点的小细缝可能会被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蔚晰就这么被自己锁在深渊里。
蔚鹏叫蔚晰吃饭,她知道赌气的结果,受罪的还是自己,蔚晰开门出去吃饭,简单的酱油拌面条,一口吃在嘴里,还是一样的咸。
从小吃蔚鹏煮的面都是这么的咸,真不知道他炒菜的时候怎么知道放多少盐的。吃完面,蔚晰自己去把碗洗干净,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蔚鹏和付迪的门是关上从,过道里黑着灯,只有蔚晰一个人。
五一七天,蔚晰早上写作业,下午看电视看书,就这么打发时间。蔚鹏和付迪还是一样很早出去,晚上才回来。偶尔他们去逛超市,还会带上蔚晰一起,不过都是蔚鹏推着车,付迪选东西,蔚晰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低着头不开口,没钱没地位的人,别人不会问你需要什么。
回学校之前蔚鹏给了蔚晰五十块钱,让她省着点用,又给了她电话号码,开车送她去学校。
车上蔚鹏想找话题和蔚晰聊天,蔚晰都是想说话就说两句,不想说就装作没听见,她不会伪装自己很开心。其实蔚晰很想说话,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很怕自己问出来,蔚鹏会告诉她,是。
蔚鹏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路边上,让蔚晰自己进学校,他还要赶去送酒,是挺赶的,不过转弯进去一百米掉个头的距离都来不及。
蔚晰看着车开远了以后,走旁边街道的小卖部,拿四块钱买了两包烟,把烟和钱放进书包最里层,这才走进学校。
可以没钱吃饭,但是不能没钱买烟,上次那包烟是过年的时候买的,开学一个月就没了。
到隔壁何欢的宿舍,蔚晰拿出烟分给她一支,没烟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何欢帮的她。
“小晰,搬来我们宿舍住吧。”
“老师不会同意的吧。”蔚晰蹲在空床的床板上,看了一下房间另外两张空床位。
“老师都不管这些,你直接搬过来,没事。”
“好啊。”
两人说搬就搬,何欢帮蔚晰抱被子,蔚晰自己拿着零零碎碎的东西。对于钟璃她们几个的好奇询问,蔚晰也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两句,大家虽然是同学,可蔚晰却更喜欢和何欢待在一起,舒服。
蒲悦经常嫌弃何欢和蔚晰两个抽烟的人,不过看在她们经常跑到其它空房间去抽烟,也没说什么。
“我跟你说,袁鸢打算下个学期住校。”
两人坐在空房间的床板上。
“为什么?他们家不是在曲景吗?”
袁鸢是何欢的同学,一个特别漂亮的姐姐,如果要形容袁鸢的话,蔚晰只说得出像电视里那样的女主角,又长又直的头发,皮肤白白的,高高瘦瘦的。不过就是经常会胃疼,有时候疼得脸色都发白,蔚晰也那样疼过,不过都是被饿的。
“住得远,每天来回不方便,而且我们马上初二了,她大伯想让她在学校好好学习。”
袁鸢的大伯是学校里最有威望的老师,是校长曾经的老师。在学校可以不怕校长,但是大家都会很怕一把年纪,经常严肃着一张脸的袁老师。
“那我们就可以经常一起玩了。”蔚晰笑着说道,何欢和袁鸢一直都对她很好,两人去小卖部买吃的,也经常会给她买一份。
“到时候我们就有好烟抽了。”
有钱什么都可以,抽好烟,穿好衣,还能吃得饱。这就是蔚晰最廉价的奢求。
大家整天都鬼混着,蔚晰的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每个老师提起蔚晰都特别的开心。唯一稍微差的就是英语,经常只是勉强及格,不过其它成绩,第二名的分数经常和她差将近十分。
蔚晰觉得这考试的内容会不会太简单了,在子弟学校的时候,蔚晰成绩只能排中等,英语经常不及格,连听写都没办法过关。
暑假的时候,蔚晰被特例没有暑假作业,其他人的暑假作业都是做数学题,抄课文,写英语单词。
数学老师给了她一本六年级的旧书,让她根据上面公式自己学着做做题。因为包老师的影响,蔚晰已经放下对数学的成见,而且包老师还特意给她辅导了很久的数学。
暑假大部分时间要么是跟院子里的其他人瞎玩,要么就是在家看电视。
玩了一个星期,蔚晰就觉得没意思了,拿出六年级的数学课本,开始研究上面的公式和应用题。
付迪给蔚晰了一个mp3,蔚晰见袁鸢也有一个,有时候还会放好听的歌给她听。
蔚鹏和付迪经常带着她出去玩,晚上一起吃烧烤,白天到付迪的公司看书。
蔚晰开始觉得好像一切都在发生小小的变化,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蔚鹏不在经常对她黑着脸,付迪对她也很好,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