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晰,走,哥哥带你学骑车去。”
蔚晰和何欢坐在楼顶上吹风抽烟,被吴宇泽的声音打断了。
“谁的车啊?”何欢问道。
“小白菜的,我闲无聊就去借来骑,小晰想不想学骑车。”吴宇泽揉了揉蔚晰的短发。
“我怕学不会。”蔚晰摇了摇头,万一要是摔了一个狗吃屎,指不定得多丢人呢,不去。
“我带着你,保住不会摔。”
周末的时候吴宇泽经常带蔚晰玩这玩哪的,蔚晰也很少再动手打人,班里都知道她打人有多狠,基本都不去招惹她,不过没发火的蔚晰还是很好相处的。
蔚晰是被何欢和吴宇泽拖着走的,蔚晰在吴宇泽保护下,骑得不是很稳,不过也没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摔得狗吃屎。
“蔚晰,来一下我办公室。”
蔚晰带着疑惑起身跟着班主任去办公室,过了几分钟从办公室里出来,红得整张脸半天都没恢复。
班主任告诉蔚晰,她第一个学期的学费还没交齐,让她国庆节回去跟蔚鹏说说,从在学校里除了被施双双抠破脸,蔚晰从没这样丢过人,学费还没交齐。
蔚晰被蔚鹏就这么丢在学校不闻不问的,不过她也自在,有属于自己的小快乐,国庆节放假,蔚晰觉得自己可能要在家里发霉了,谁知道回家第二天蔚鹏突然对她说回白果一趟。
“回去以后还回来吗?”蔚晰很担心,蔚鹏把她送回去,对仇琴的害怕从没有一丝的减少,要是再回去了,指不定仇琴会怎么拿她出气。
“回来啊,不然你想待在白果啊?”
有了蔚鹏的回答,蔚晰才松了一口气,还会回来就好。
跟着蔚鹏去火车站买车票,坐在火车上蔚晰心里都忐忑不安,不知道仇琴会怎么对她和蔚鹏。
“我们回去干嘛?”蔚晰忍了几个小时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
蔚鹏告诉她是回去和仇琴离婚,蔚晰满眼的兴奋,再也没有刚才愁眉苦脸的模样,和蔚鹏说了很多在学校里有趣的事。
“哦,对了,我们班主任说第一个学期的学费还没交齐,让国庆过去补齐。”边说边看蔚鹏是什么表情,结果很失望蔚鹏和刚才的笑脸没什么两样。
走近曾经熟悉的家属区,蔚晰一路上都把头埋得很低,生怕熟人看见和她打招呼。当初走的时候蔚晰就没想过要回来,偷偷地跑了,现在又回来,那些人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笑她。
蔚鹏这次回来是打算跟仇琴办离婚手续的,蔚晰很赞同离婚的事。
都到民政局大厅时,仇琴才说她不同意,拿着两人的户口本危险蔚鹏。蔚鹏妥协着把白果的房子和家里一切的东西都给仇琴,她还是不同意,蔚鹏直接就起诉离婚,说仇琴虐待他女儿,之前的法院还要证据。
虐待。蔚晰站在一旁心里冷笑地看着蔚鹏,十年了,他见过她无数次伤痕累累的模样。被打断手因为医疗事故手被挂在脖子上一年多,都没办法伸直手臂,泡了半年的中药,才恢复正常;被划伤口腔,一个星期没敢吃饭说话,几个月才恢复,那些伤口看不见,可是她的舌头能触碰到;被铁丝栓在厕所,一双手掌不通血导致紫得发黑,洗脸故意蹲在他身边,毛巾都拿不动,他没说帮她拧一下毛巾;耳朵被菜刀切伤,他没带她去换一次药,没说让她忌口不要乱吃东西,没一句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关系。
其它被打的小事都不值得一说,就这些他看到过的伤每一句关心着急都不曾有过,如今他凭什么拿自己被虐待的事去当他有外遇离婚的借口!她真的想问她的亲生父亲一句,他找律师起诉的时候凭什么理所当然的拿她当借口?
她就这么卑微得让他正视一次都不行吗?她是恨过他,那有如何,难得他就不该被恨吗?可是他说带她走,离开白果的时候,她就原谅了,原谅他这么多年的无视和默认仇琴的伤害。
为什么现在又用刀子切开她的心,他蔚鹏的血难得是冷的吗?为什么别人家的爸妈就特别的爱自己的孩子,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点的伤害?
不能气,不能想,不能被这样的情绪牵扯着,控制,我要控制。蔚晰试着用吴宇泽教她的方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努力不让自己被控制得没了理智。
一两分钟后,蔚晰渐渐恢复了平静,站在远处看着蔚鹏和仇琴争吵,就算他们离婚不离婚又有什么关系,她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回这里,断绝这里的一切好了。
蔚鹏是趁着仇琴不在家的空隙,带着蔚晰回去收拾一些还要的东西,蔚鹏翻箱倒柜地在床垫下找到的户口本,蔚晰没什么值得收拾的东西,这个家里的所有一切的东西,她都不想要,甚至想一把火烧了这。
出门之前蔚晰看见菠萝站在她眼前,抬脚就把它踢得很远,看见它就烦。
“你踢狗干嘛?”蔚鹏吼了一句,随后蹲下身,唤了几声菠萝,原本躲着的菠萝摇着尾巴就往蔚鹏身边走去。
“好了,好了...”菠萝一直在舔蔚鹏的脸,一狗一人的亲近程度,蔚晰觉得自己在蔚鹏心里都比不过一只畜生。
看不惯他们这么亲热,蔚晰很不耐烦的语气问了一句:“还要不要走的?”
“你看你家菠萝不让我走。”
滚!那是你家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蔚晰用力的推开铁门就下楼。
火车上蔚鹏找话题跟蔚晰聊天,蔚晰都是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她觉得她对蔚鹏再有什么期待,这次离婚的事,也被抹得一干二净。
回到曲景,蔚晰谁也没说回白果的事,仿佛没有回去过一般。归校的前一天蔚晰跟蔚鹏要了补交的学费,自己坐车回学校,不想再继续看蔚鹏虚伪的脸,在学校里,蔚晰还是那个和大家玩得很开心的小晰。
没有仇琴、没有蔚鹏、没有一切让她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