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楼去你宿舍,你床被其她几个同学帮你铺好了,在学校里听老师话。”蔚鹏从包里拿了一百块钱给蔚晰,随后开着车就走了。
跟着刚才的女生一起去宿舍,一路上都是怪异的眼神和嘀咕的声音,‘怎么男生会进女生宿舍啊?’‘她是谁?’
宿舍很挤,五张双层床几乎占满整个屋子,床和床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十公分,而且味道也不是很好。看着浅绿色的格子床单和其她花花绿绿的床有很大差异,蔚晰走到自己床边,谢完几个帮她铺床的人。把衣服都整理好,一个女生给她指了个空的柜子,把衣服放进靠门边的柜子里。
发现没有生活用品,蔚晰准备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一些。晚上的时候蔚晰发现其她人都是两个人一起睡,五张床睡了十九个人,蔚晰是唯一单独睡的一个人。
食堂的饭菜不是很好,没肉没油水,食堂排队的人可以用人挤人来形容,而且一个座位都没有。打完饭菜,很多人都是蹲在食堂外面,或者在食堂旁的草地上坐着,有些女生也会回宿舍吃饭。
没有油水的饭菜,洗碗也方便,开着大水拿张纸巾几下就洗干净了。食堂大门对面一排二十多个水龙头都是人,动作慢一点就被别人挤去了,宿舍楼没有水源,大家洗漱都是拿水桶打水回宿舍。
晚上晚自习的时候,王伟传来纸条,上面全是道歉的话,不知她是女生,一场误会。蔚晰没回话,误不误会的已经不重要,动也动手了。
教材书也和曲景的对得上号,成绩不差的蔚晰也跟得上,不过这的老师比曲景的厉害多了,不管是课堂内容还是作业布置,只要走神不注意,落下的东西就不是一点两点的事。
一个班有七八十人,初一和初二都是八个班,初三六个班,这么有规模的学校,蔚晰是第一次接触。班里有个规定,早上谁来教室早就可以随意选自己的位置,越晚来的越靠后。蔚晰刚来的两天感受过,坐在后排黑板看不清,有时候都听不清楚老师说了什么。
蔚晰发现她不管是快六点起的还是五点半起的,宿舍的一楼二楼都站满了人,宿舍楼是六点开门,从宿舍到教室的路上,无数人狂奔,生怕有人抢了自己的位置。
有时候蔚晰也会到厕所后面的树林里去抽烟,偶尔遇见王伟和****他们几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就打打招呼,渐渐熟悉了也会叫上蔚晰一起去抽烟。
“蔚晰,你以前经常和别人打架吗?”
“也不是经常,就是一些不长脑子找麻烦的人。”其实蔚晰就打过两个人,一个施双双还有就是朱启超。
听到蔚晰说不长脑子找麻烦的人,王伟和****红了红脸。
“你哪儿像个女生了?”****有些不服气自己输的事,而且对方还是个女的。
“第一次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被抓了头发,感觉很吃亏,就自己剪了。”
蔚晰手摸了一下脸上以前受伤的地方,这可是一个教训。
班里很流行在笔记本上抄歌词,你帮我我帮你的,而且会在最下面空白的地方写上一些祝福语。
“蔚晰,帮我一个忙呗。”那天带蔚晰回宿舍的女生红着脸拿着两个笔记本,“帮我抄歌词,这本是我的,你从这本里面选,没抄过的你随便挑一首。”
蔚晰借过本子答应了一声,翻着笔记本,大城小爱、求佛、曹操、寂寞沙洲冷...
看见一个歌是她很喜欢的,边写边跟着哼着“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陆陆续续都有人来找蔚晰,后面的留言,蔚晰总会些上一句:愿你有个没有伤痛的今天,愿你有个可以实现梦想的明天。
没多久,蔚晰就开始流鼻血,听课或者低头写字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半夜里被呛醒。摸黑捂着鼻子,拿着杯子打水在下水道的地方去止血。熟练的拍水在鼻子上和脖子后面,拿纸巾堵着鼻孔。
准备回宿舍的时,蔚晰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叫响声控灯,慢慢走过去发现从一楼到三楼的台阶上坐满了人,这样震撼的场景,蔚晰被吓了一跳。
“蔚晰?你又流鼻血了?”看见班里一个学习好的人回头看着蔚晰脸上的血迹。
“嗯,你们这是在干嘛?”
“背书做题。”另一个人摇了摇手里的书。
这么多人,都拿着书放在膝盖上,借着昏暗的路灯写写背背的。
“你们作业没写完吗?”
“早写完了,背的题越多,能考上大学的几率越大。”
蔚晰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用功,这都差不多一两点了,而且那几个女生早上都能护得住自己的座位,她们身体居然能吃得消。
“你们真能吃苦。”换做是自己,绝对做不到这样的用功,特别是知道那个答案之后,她连学习都没以前用功了。
“快去洗洗你的脸,都是血痕。”
劝她们早些去睡觉,蔚晰转身准备回宿舍打水洗脸,发现对面楼的的楼梯间从黑变亮。
蹲在走廊上洗脸时,蔚晰一直在问自己,读书干嘛?奶奶说读书是她唯一的出路,爷爷说能有好的工作。
所有人从会说话就开始学认字,会写字就开始读书,小学是听命于大人的命令,初中是为了好的高中,高中是为了好大学,大学是为了找一份好的工作。
大学毕业就一定工作吗?大学那么多专业,谁能告诉自己,是不是每个大学生的专业都有工作?那自己该为了什么专业去努力?没有目标一味的读书考大学,考上了大学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始终想不出结果的蔚晰,进房间悄悄地拿了烟盒打火机,蹲在走廊的墙角。
让蔚晰放弃那么多年的梦想,换一个目标,她做不到,也不知道如何去换。
考个好的大学,有份好工作,结婚然后生育下一代,下一代又像她一样重复她的一生。想想就绝对恐怖,万一结婚的人像蔚鹏那样不闻不问,不是喝花酒就是外遇的,自己还得赚钱养他,这么煎熬的生活,经历过一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