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忆中的花若灵正躺在寝屋内的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宁歌推门走进来看若灵正望着天花板,宁歌觉得她发呆的模样觉得很好玩,便靠上前戳了戳花若灵的脸颊。
“你说你为何总是一副冷冷的模样,明明就一个挺可爱的人。”
花若灵看着轩辕宁歌笑意盈盈的模样,不由得开始钦羡起来。
“宁歌你是天族公主,一直都生活在九重天之上。其实我挺羡慕你的,遇到事从不担心无从下手,可我却总是想要去瞻前顾后地为许多事考虑。”
轩辕宁歌听着若灵的话,感觉她可能有些不开心,便又道:“若灵,我小的时候曾听三十三天的到的天尊说过,凤皇乃羽民帝君之位,臣民皆为羽禽族,凤皇位同天帝。凤皇亦凤凰,乃青鸾鸟承浴火后重生而成。
如今的青鸾一族,唯花氏。他们天生神胎皆为人形,数万世才能出一灵力无穷者,可展翼成鸾。展翼者可在当朝凤皇羽化后,重启浴火台,浴火成凤。”
花若灵低头叹道:“我记得东方漠轻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轩辕宁歌摆摆手:“他是跟我一起去听的,不过那时候我还小,才不到一千岁,他都几万岁了。”随后她又轻咳一声,“你不要打断我。”
“好好好,我不打断你,你说。”
花若灵知道九重天对于羽民国的一切都是很好奇的,因凤帝位同天帝,羽民的治理天帝也从不插手。
轩辕宁歌将洗漱用的水盆放到了一旁,又坐回了花若灵身旁:“起初的羽民还没有储君,凤羽君和天鹿族帝姬结缘,而后有一女,应羽民国的规矩,凤羽君将自己的天命石同天鹿族帝姬的天命石融为了一体。
百年后,其女展开双翼,化身为青鸾。进而她也就成为了羽民储君。
这个“她”就是你啦。”
在轩辕宁歌的印象里,花若灵展翼当日整个九重天的天空都是苍青色的,展翼青鸾的出现,天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花若灵不说话,轩辕宁歌又道:“在此见到如此盛大的景象是在三千年后了,凤羽君和天鹿族帝姬诞下一子,那时五色云起,仙鹤起飞,九重天的天门打开,漫天祥云。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你的弟弟花無泪吧?”
若灵点点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無泪出生引发的这些吉兆让凤帝认为他会威胁到我的储君之位,为了避免羽民发生动乱,凤帝引来了天雷,要将無泪劈死。爹娘为了保全無泪的平安,替他承了天雷,可哪成想那天雷宛若渡上神天劫一般浩大,爹娘承受不住,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怎么会?無泪那时候才刚出生,这是想直接劈死他?”轩辕宁歌完全想不到一个羽民帝君竟然处事这般狠戾。
若灵又道:“所以我在独孤上神和西门上神的帮助下带着無泪离开了羽民,拜师于昆仑。三百年来,我从未想过要回到羽民,我对那里一丝眷恋都没有。我总想着無泪在我身边,我就是有家的,可……我还是羽民储君,怎么可能不回去?”
轩辕宁歌低下头,轻声道:“你同我说这些,没关系吗?”
若灵无所谓道:“你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我相信你不会到处说的。”
只见轩辕宁歌满眼含泪,拉着花若灵的手,颤着音道:“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愿意相信我,若灵你放心,我绝不会将你说的话告诉任何人!独孤上神也不行!”
花若灵莞尔一笑:“我能排在独孤上神前面,还真是荣幸。”
轩辕宁歌无言道:“独孤上神是我最钦佩的人,但钦佩的人远远望着就可以了,你不同呀,我们朝夕相处,每日都能见到面的,他怎么比嘛!”
花若灵看着轩辕宁歌思索了一阵后,淡淡道:“其实我倒是更钦佩南宫上神,他做事一丝不苟,而且从未出过错。”
这南宫尘轩是天界出了名的严谨,但就是总独处于不周山那个小地方,不由得让人给忽略了。
“南宫上神长得倒也可以,就是太冷了,我想想我都冷。”轩辕宁歌坐在那脑海里浮现出南宫尘轩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而后打了个喷嚏。
花若灵蹙眉看着轩辕宁歌:“我什么时候跟你说长相了?我发现你看人就看长相的?”
轩辕宁歌很是自豪地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我这个人就是见色起意,对独孤上神一见钟情,其他人也入不了我的眼,当然你除外哈。”
看着轩辕宁歌高兴的模样,若灵轻声道:“纵然凤帝做了伤害無泪和我爹娘的举动,但我却能理解她。
说不记恨,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無泪能安然成长到现在,全是托了我师父和独孤上神的福。
不过师父也常常告诫我,有他在,無泪不会出事,但我终归还是要回到羽民的,终归还是要面对凤帝的,躲得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有怨有恨说出来、哭出来,哪怕打起来也可以,但不要向这样躲起来。
可我,就是做不到。”
轩辕宁歌咂咂嘴安慰道:“你又不是圣人,那天雷是凤帝引得,后果已经造成了,对你们的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不是哭闹就能解决的。
就算無泪能安稳长大,也换不回凤羽君和帝姬了,这也是事实。
我能看得出你之前对凤帝应该是崇敬之情,崇敬的人让你的父母陷入沉睡,还要引天雷杀你弟弟,躲起来也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自责。”
若灵又道:“可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有隐情,并非我所见到的那般,否则师父和独孤上神为何总让我回羽民看看?他们并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原谅别人的人,尤其是独孤上神,他也并未原谅他的父母。”
“独孤上神?”
一说起独孤梦隐,轩辕宁歌便来了神,十分期待道,“你快说,独孤上神怎么了?他过去如何?经历了什么?”
面对轩辕宁歌一连串的疑问,若灵只感哭笑不得。
这丫头嘴上说自己比独孤梦隐要重要,可一旦听到同独孤梦隐有关的事情便立刻来了神,反倒是把刚刚正同自己讨论的事情抛入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想想也罢,如今能有一人愿意陪着自己听过去的事情还有自己心中的难过,花若灵心头便涌上一股暖意。
心觉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