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厚重的朱红大门缓缓合上今天的事也便缓缓拉下了帷幕。
回到池春苑后天气寒崔氏赶紧让沈娴进来暖暖身子。
房间里点着炉子沈娴站在炉子边随意烤了烤手玉砚便拿烧温的水侍奉沈娴洗漱。
今天晚上的事崔氏和玉砚都觉得大快人心。
玉砚解气道:“看她以后还敢为非作歹这也算是她自食恶果活该!”
随后的事任秦如凉怎么处置沈娴也不在乎。
反正事实摆在眼前秦如凉冷落柳眉妩也好留着继续宠爱也罢就不信他心里不膈应。
只不过柳眉妩寻死觅活秦如凉从进了芙蓉苑以后就没再出来过。这个沈娴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出池春苑来善后。
昨夜秦如凉凶猛了一夜柳眉妩第一次有痛到极致的感觉体会了一把香扇曾体会过的痛苦。
任凭她怎么苦苦哀求秦如凉都不管不顾反而更加摧残。
到天亮时分才慢慢消了下来。
第二天柳眉妩下不来床躺在床上犹自咽泪。
香菱近前伺候时见柳眉妩身上痕迹触目惊心便也红了眼淌泪道:“将军真是好狠的心明知夫人身子嫩。以往1;148471591054062他都舍不得对夫人下一分重力的。”
柳眉妩惨笑道:“他这是将我当做娼妇了。”
经过这一夜的煎熬柳眉妩就是再傻她也应该反映过来了。
昨天晚上她哪是不胜酒力分明是遭了算计。而这算计她的人除了沈娴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
柳眉妩指甲深钳进肉里恨得泣血。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香菱哭红的泪眼突然扬手一巴掌狠狠摔在香菱脸上。
香菱猝不及防被打得摔倒在地捂着脸颊惊愕不已“夫人?”
“香菱你敢联合沈娴那个贱人来背叛我?!”
香菱匍匐过去痛哭道:“夫人明鉴!奴婢万万不敢啊!您才是奴婢的主子这样做对奴婢有什么好处奴婢也参与其中怎么敢出卖夫人!”
想来也是柳眉妩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硬拉着香菱掺上一脚谅她也没有这个狗胆。
遂柳眉妩道:“你给我一字一字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香菱便把昨天的事细细道来。
她一切都是按照柳眉妩的吩咐去做的给沈娴的茶里下了药然后由柳眉妩敬茶时诓她喝下去。
随后沈娴回池春苑休息香菱又去后门偷偷放人进来。
因为香菱担心柳眉妩醉酒后一个人回到芙蓉苑里无人照顾她便把那男人领到了后院只是没来得及带去池春苑只给那男人指明了池春苑的方向又叫了婆子去池春苑把崔氏和玉砚引开自己就匆匆折返回来。
可万没有想到在去池春苑的途中需得经过香雪苑那男人怎的就钻进了香雪苑去了。
更没想到柳眉妩没有回芙蓉苑反倒躺在了香雪苑里。
等香菱回芙蓉苑里里外外找不到人慌乱之下才去求秦如凉找人。
这解释听来合情合理。
柳眉妩怒火中烧就是想挑出香菱的错也挑不出来。
香菱又眼泪婆娑道:“夫人明明是回芙蓉苑怎么又会去了香雪苑呢?奴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是不是……公主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对付夫人?”
柳眉妩嘶叫道:“除了她还会有谁!定是那个贱人!”
再细细一想柳眉妩陡然想起昨天晚宴的时候沈娴身边的玉砚提醒她裙子后面破了洞。
当时柳眉妩没在意一心扭头去看裙子。
现在想来差错定就是出在那个时候!是沈娴偷偷把她的茶换了换成了有药的那一杯!
“沈娴!我与你势不两立!”柳眉妩指天发誓“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我所遭受的一切!”
后来秦如凉再也没来看过她。
转眼间深冬寒天天地间一片萧条。
池春苑里的树叶也落光了留下光秃秃的枝干。
崔氏扫落叶便能扫一大堆拿来当柴火取暖用。
今年迟迟没降雪偶尔青天有阳光。
小腿不喜欢闷在屋里他倒喜欢常常到院子里逗留。
沈娴给他穿着小棉袄可玉砚总是担心穿得不够厚不够暖和会冻着了小腿。
沈娴道:“穿厚了都动不开手脚。我们小腿是男孩子还没有那么娇气是不是?”
小腿抖一抖小小的身子震得衣服上佩戴着的长命锁清脆作响。
那声音就似一阵清风般爽朗。
沈娴每每听见总能眯着眼睛笑起来。
因她时而能想起这是苏折送给她儿子的长命锁。
她把苏折当朋友所以潜意识里自己说服自己偶尔朋友之间想一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京城里起风了。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除了谈论哪家显贵家中后院起火了还谈论起了别的事。
比如夜梁与大楚边境由贸易引起的摩擦导致动乱升级两方边境士兵已经打了起来。
上一次夜梁战败给大楚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
夜梁好战不甘屈于大楚之下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并非一战便能定永久的输赢。
夜梁养兵蓄锐早已有了动乱再战之心。
边境一旦有了两国摩擦夜梁求之不得生怕不能把事情闹大。
而大楚的疆域位置夹在中间就相当的难受。
大楚以北还有一国――北夏。
前些年北夏正逢内政动乱长达十余年之久一直自顾不暇因而大楚在与夜梁兴兵之时才没有北疆之忧。
可是近两年来北夏内乱平定发展十分迅速正渐渐国富民强。
自从大楚政权更替以后与北夏的关系便非常僵化。
这个时候大楚再与夜梁兴兵之时不得不防北疆之祸。
想必夜梁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猖狂。
边境离京城虽然千里迢迢边境战乱暂时还影响不到京城的繁华可民声沸腾、讨论热烈朝中不可能没有动作。
不然夜梁会更加肆无忌惮。
这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暗自在搅弄风云。
沈娴知道那是一只十分好看的手可以执笔可以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