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给自己倒了杯水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坐在楼下慢慢地喝着。
不一会儿齐远又下来了匆匆跑到门外大概是去车里拿了文件过了一会儿又拿着几份文件匆匆上了楼。
慕浅一杯水喝完齐远才又一次从楼上下来满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慕浅不打算理他准备径直上楼的时候齐远喊住了她:“慕小姐。”
慕浅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慕小姐你能不能劝劝霍先生?”齐远说“今天医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真是不能操劳了……”
“你拿这话跟我说?”慕浅觉得有些好笑“你不来给他送文件我看他怎么工作。”
齐远微微涨红了一张脸“我……我不是没办法嘛而且公司那么多事务那些文件不经过霍先生工作就没办法展开……”
“你们那么大公司真就指着他一个人说了算啊?”慕浅问“就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代劳?”
“工作自然是大家各司其职。”齐远回答“但是重要项目霍先生事必躬亲。”
慕浅嗤笑了一声“不信人就不信人呗说得那么好听。”
“您就劝劝他吧。”齐远说“再这么下去他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劝得住他啊?”慕浅回答“你老板什么性格你不知道?”
齐远静静看了慕浅片刻回答:“我就是……直觉。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劝得住霍先生那一定是慕小姐你。”
慕浅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只听说过女人有第六感男人的第六感恐怕靠不住吧?”
“您一向有自信。”齐远说“怎么会对自己没信心呢?”
慕浅瞥他一眼“老实人也会用激将法?只可惜啊对我没用。”
慕浅不再跟他废话转身上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一夜快要到天亮时霍靳西才离开书房。
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他却忽然转头看向了位于走廊另一头的慕浅的房间。
那扇房门紧闭地缝里也没有灯光透出这个时间以她的习惯应该还熟睡着。
霍靳西转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慕浅下楼的时候正好又听见霍老爷子问阿姨霍靳西的情况。
阿姨大概是得了霍靳西的嘱咐回答说:“挺好的都回家了他肯定能好好休息。”
霍老爷子却似乎并不相信“我早上起床路过书房那烟灰缸里的烟蒂可不少!”
阿姨听了连忙道:“那应该是之前没打扫的吧我现在立刻去清理。”
阿姨说完便转身往楼上走去正好和慕浅擦身而过慕浅忍不住在心里为阿姨的机智点了个赞。
等到她陪霍老爷子吃完早餐重新上楼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书房里传来“啪”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慕浅不由得走过去只见书房里只有阿姨一个人似乎正在清理书桌却不小心将什么东西碰到了地上。
慕浅不以为意正准备转头走开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了阿姨手上的一个铁盒。
她不由得顿住脚步随后走了进去。
阿姨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她松了口气“正整理书桌呢不小心将这盒子碰了下来。”
慕浅上前又听阿姨道:“之前没放在这外头啊……”
慕浅这才看清了那盒子是一个旧式的月饼盒盒盖上是两朵牡丹因为年岁已久表面已经氧化掉漆看上去格外陈旧。
“那之前放哪儿的?”慕浅问。
阿姨指了指书桌下面的柜子“放在那里面呢估计是靳西拿出来看过。”
慕浅伸出手来阿姨自然而然地将盒子递给她。
她将盒子捧在手心轻轻一掂量掂到了熟悉的重量。
……
霍靳西被霍老爷子强行扣留在家表面功夫也算是做足了至少白天看起来他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直到傍晚时分才下楼和众人一起吃了晚饭。
餐桌上难得人齐霍祁然看起来很高兴三个大人却各怀心事使得整餐饭都有些沉默。
吃过饭慕浅就上了楼也不管霍靳西还是个病人直接将辅导霍祁然功课的任务留给了他。
好在指导霍祁然功课也不算什么苦差霍靳西只当是休息。
“浅浅今天怎么了?”霍老爷子也有些疑惑“吃饭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话明明昨天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今天反而又沉默了。”
霍靳西安静片刻回答道:“我会留意。”
霍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又叹息了一声。
等到霍祁然睡下霍靳西走进书房时就知道了慕浅沉默的原因。
一个原本属于他书房的铁盒子不见了。
……
慕浅锁了房门听到敲门声才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打开门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霍靳西。
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伤心最近他面对着她时身上的凌厉之气锐减可是此时此刻那股子气势似乎又回来了。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霍靳西说。
慕浅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霍靳西看她一眼目光随后就落到了她房间的梳妆台上――铁盒正静静地搁在那里。
霍靳西抬脚想要走进去慕浅用身体拦住了他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一看这才重新看向他目光挑衅“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置应该由我说了算。”
“你敢。”霍靳西说。
“我为什么不敢?”慕浅回答“七年前我有勇气埋了它七年后我更加有底气将里面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霍靳西闻言眼眸蓦地暗沉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明明是生病的人力气依然足够掌控她。
他一手拉着她快步走进房间里走到梳妆台前一下子掀开了铁盒的盖子。
盒子里几十张大大小小的人物画像依旧如故。
每一张画的都是他。
霍靳西静了片刻这才松开慕浅重新将盒子扣了起来。
慕浅站在他身后抚着自己的手腕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