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上路。
小妙—路上默默无言。
陆星儿苗疆之行失败。李如媚偷窃计划也告无用,看来奇迹不会发生。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陆小龙计谋得逞?
车中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来。
李如媚沉思良久,胸有成竹地道:“本姑娘又想出一条妙计。”
众人惊喜地道:“什么!”
“还是偷。”
众人大感失望,无不垂头丧气。
李如媚正色道:“经过一番摸底后,我已知道益虫绝不在陆小龙身上。”
无嗔道长道:“你怎么知道?”
“我已摸透他全身,甚至连他的内裤都没有放过,试问瓶字怎会在他身上。”
“那自然是在别人身上。‘’”陆小龙狡猾至极,又担心星儿的神偷之术,所以蛊虫极有可能在四名护卫身上。“无嗔道长连连点头道:”很有道理,可是有四名护卫,如果目标选错,就会打草惊蛇了。“
李如媚嘻嘻一笑,道:“陆小龙最信任谁,蛊虫就放在谁身上。”
小妙忽然插言道:“不错。一定是那个丑女。”
大智与无嗔道长齐声道:“给个理由。”
“陆小龙故意与她保持距离,就是想让我们造成错觉。”
大智道:“可是她未免太丑了些,陆小龙的品味不会这么差吧。”
“丑女最忠心呀。”
大智连连点头,道:“有道理,这正如贫僧,虽然相貌奇丑,可是却忠心如狗。”
李如媚傲然道:“本姑娘准备出马了。”
小妙道:“你想怎么做?”
“我已检查过,这家客栈并没有提供马桶。”
“这跟马桶有什么关系?”
“没有马桶,尿急时只能上茅房,我就在茅房中等着她。”
望着李如媚的身影消失在茅房中,众人暗叹不已。
人总是要上茅房的,而在茅房中下手,又可以避开陆小龙的目光。
陆小龙虽然丧心病狂,总不会到茅房中偷窥。
李如媚实在高明。
虽然茅房中臭气逼人,可是为了完成任务,李如媚只能捂鼻忍耐。
过了片刻,小莲姑娘急急而来,对李如媚点头微笑。
李如媚淡淡地应着,仍然蹲着不动。
小莲方便完毕,道:“李姑娘,你比我先到,怎还没有好?”
“人家便秘不行吗?”
小莲嘻嘻笑道:“你是不是在等小英?”
小英便是那位丑女。
李如媚极为镇静,眨了眨眼睛道:“你凭什么说我在等她?”
“小英姐身上不是藏着益虫吗?难道你不想借机下手?”
李如媚大吃一惊,神情淡淡地道:“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小莲笑道:“刚开始肘,蛊虫的确藏在小英身上,不过现在公子却亲自收藏了。”
她傲然一笑,提裤而去。
李如媚心如死灰,暗叹一声,垂头丧气而去。
她刚回到大厅,陆小龙忽然站了起来,冷冷地道:“若再让本座发现有谁打蛊虫的主意,本座立刻杀死益虫。”
小妙等人噤如寒蝉,无不心灰意冷。
陆小龙既已严加防备,蛊虫是绝不可能到手了。
饭后上路,车中又变得沉默。
李如媚道:“小妙,当真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小妙沉吟道:“看采只有回到七神殿再想办法了。”
“可是七神殿现在是什么样子,谁又知道?‘,”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过山海关,七神殿已然在望。
马车停下,陆小龙来到车中。
他淡淡地道:“七神殿已经到了,还望小妙姑娘前去整顿部属,早点完成交接。”
小妙道:“七神殿经过大乱后,人心思变,我可没有把握将他们全部收拢来?”
陆小龙微笑道:“据本座所知,你爹的忠心部属已将刘长青的残余势力赶走,现在他们早在盼望你回来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碎,一支马队急驰而来。
陆小龙笑道:“该怎么应付,你心知肚明。”
马队眨眼间来到面前。马队首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陆小龙道:“我们是从江南来的,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马队首领喜道:“公子既然是从江南来,可知道雷错与小妙姑娘的下落?”
陆龙小龙叹息—声,流下了几滴眼泪。
马队首领惊道:“公子为何流泪?”
“阁下难道没有认出这位就是小妙姑娘吗?”
马队首领凝目一望,惊呼一声,道:“果然是少主人。”
众人齐下马,呼啦啦跪了下来。
小妙看见这些熟悉的面孔,不禁泪如雨下,哽咽道:“你们起来吧!”
马队首领泣声道:“自从刘长青叛变之后,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夺回总部,可是得不到大当家与少主人的消息,无不五内欲焚?”
一名骑土笑道:“现在少主人既然来了,众人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他探头向马车中望去,道:“不知大当家来了没有?”
陆小龙忽然放声大哭,道:“雷大当家已被刘长青害死,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他捶胸顿足,哭得极为伤心。
众骑土大惊失色,急急问小妙道:“大当家真死了吗?”
小妙神情黯然,点了点头。
众骑士大叫道:“刘长青,我操你的祖宗,大当家待你如同手足,你却将他害死。”
小妙触动伤心事,禁不住也大哭起来。
刹那间,车中车外哭得一片,数陆小龙哭声最响。
一人忽道:“公子,你的面相好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小龙道:“在下陆小龙。”
众骑士忽地拔出刀来。
陆小龙惊道:“这是什么意思?”
马队首领大声道:“陆小龙,你追随刘长青,将大当家害死,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陆小龙神色不变,叹息道:“在下本来飘零江湖,听闻七神殿最重英雄,是以急急来投,刘长青那时主持帮务,对在下颇为器重,可是谁曾想到,他竟心起叛逆。”
马队首领厉声喝道:“巧言令色,岂能骗过在下。”
陆小龙苦苦一笑,道:“后采在下知道刘长青包藏祸心,本想及时造反,可那时雷大当家已经失踪,在下心想,大当家的性命最为重要,若留在刘长青身边,或许比冒死一战更有意义。”
众骑士半信半疑,可是却找不出话来。
陆小龙侃侃而言道:“雷大当家得陆大侠之助,总算安然脱险,在下刚刚松了口气,可是倩娘忽然发难,与刘长青联手,又将大当家抓去。”
众人听得糊涂,道:“倩娘不是少主人的丫环吗?”
陆小龙于是将鬼姬夫人与倩娘的事情,挑三拣四地说了一通,自然将自己说得忠勇无比。
最后他道:“在下竭尽全力,总算将小妙姑娘救出,可是雷大当家却不幸身死。”
言罢不胜唏嘘。
马队首领道:“少主人,陆公子说的可是事实?”
陆小龙淡淡地望了小妙一眼,小妙无可奈何,只得道:“他说的句句是实话。”
马队首领大为感动,紧握着陆小龙的手道:“陆公子,我是个粗人,不知礼数,刚才有得罪之处,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陆小龙叹道:“兄台,你还是一刀将我杀了吧。”
马队首领惊道:“这是为何?”
“在下无能,竟没能将大当家救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马队首领慌道:“公子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能将少主人救出,我们已是感恩涂地。”
陆小龙这才收住眼泪,长长叹息—声。
马队首领道:“少主人,你能回来就好了,由你带领我们兄弟,也是一样的。”
陆小龙轻轻叹道:“兄台,你有所不知,小妙姑娘并不想做七神殿的主人。”
众人大惊道:“这是何意?”
“小妙姑娘说,她年轻德薄,本来就做不得帮会之主,并且,雷大当家死前发下誓言,无论帮内帮外,谁能杀死刘长青,谁就是七神殿之主。”
马队首领望向小妙,道:“少主人,大当家真说过这话吗?”
小妙看着陆小龙森然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
一名骑士道:“既然是大当家亲自说的,我们只得遵从。”
马队首领道:“不错,马上传令下去,将大当家的誓言宣布。”
小妙现在只需轻轻一句话,立刻就能让形势逆转,可是为了陆潜龙的安危,为了星儿的重托,她只好选择沉默。
马队首领道:“可是江湖茫茫,到哪里才能抓到刘长青这厮?”
陆小龙道:“事在人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不怕刘贼飞上天去。”
他一番慷慨陈词,已赢得众骑士的敬重,事情正朝着陆小龙的计划进行,他不由暗自得意。
别人若想抓到刘长青,那是千难万难,而自己却是轻而易举。
只要抓住刘长青,他便是名正言顺的七神殿的主人。
众骑土拥着小妙回到总部,引来一阵欢腾。
陆小龙被安排进了客房,受到殷勤招待。
雷错身死的消息,令全帮沉浸在悲痛中,然而少主人能够回来,无疑也算件喜事。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却是抓回刘长青。
一张纸摊在桌上,上面写着:大局已定,望刘先生速回七神殿,以助我一臂之力。
陆小龙。
刘长青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小龙果然厉害,轻易地就将七神殿夺了去。
他现在已坐拥两大势力,已成为扛湖中实力最强的人。
刘长青心中苦涩万分。
陆小龙本是自己的属下,现在却是君臣易位,然而,自己却无可奈何。
他的体内已被下了蛊毒,只能任人摆布。
他现在就像一只风筝,看起来虽然自由,绳子却被陆小龙紧紧地抓在手上。
虽然他极不愿回到七神殿,可惜却身不由己。
就在这时,一人喘息着道:“道长,信鸽就落在这个客栈中,刘长青必在此处了。”
“你怎喘得这么厉害?”
“道长,信鸽是那么容易追的吗?”
刘长青心中一凝,想不到有人竟追着信鸽而来,难道陆小龙放信鸽时,竟有人看到?
房门忽被推开,无嗔遭长与大智已出现在房中。
大智喘成一团,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无嗔道长却气淡神闲。
刘长青取剑在手,淡淡地道:“道长来此何事?”
大智道:“还有贫僧在此,为何不打个招呼?”
“你算什么东西?”
“这倒也是。”大智受尽歧视,已经习以为常。
无嗔道长叹道:“刘长青,你放心吧,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想骗我。”
“陆小龙飞鸽传书,莫非想让你回七神殿?”
“是又怎样?”
“你若回去,必死无疑。”
刘长青惊疑不已,道:“哦?”
无嗔道长叹道:“陆小龙伪造雷错的遗言,说不论是谁抓到你,便为七神殿之主。”
刘长青动容道:“陆小龙真这样说的?”
“否则贫道又怎会前来?”
刘长青凝神片刻,忽然惊呼道:“你们不想让七种殿落在陆小龙手中,所以才来救我。”
“你总算不糊涂。”
“不错,只要我不死,陆小龙就当不上七神殿的主人,而陆星儿就有时间找寻解蛊方法。”
“你若是知道陆小龙会出卖你,只怕就不会替他做事了。”
刘长青想通关键,面如土色。
大智道:“还是快逃吧,陆小龙的人马上就快来了。”
刘长青苦笑道:“我也中了蛊毒,性命完全捏在陆小龙手中,又能往哪里逃。”
无嗔道长道:“陆小龙绝不敢引发蛊毒的。”
“这是何意?”
“陆小龙如果引发蛊毒,却找不到你的尸体,岂非功亏—篑。”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长青大喜道:“这么说,只要我不与陆小龙见面,他绝不敢引蛊毒。”
“还不快走。”
刘长青道:“大恩不敢言谢,在下这就离开。”
他刚想翻窗而出,四周忽然火把通明,叫声震天。
刘长青大惊道:“陆小龙已经来了。”
无嗔道长道:“陆小龙正在七神殿,绝不会来的,这些人只怕是他的屑下。”
大智探头望去,道:“道长神机妙算,来的果然是一群娘们,道长不必担心。”
无嗔道长傲然道:“凭贫道的剑法,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丝毫不惧。”
大智嘿嘿笑道:“领头的是长江一窝蜂的帮主,念在老情人的份上,恐怕根本就不必开打。”
无嗔老胎通红,道:“虽然是老情人,她若敢阻贫道的路,贫道照杀不误。”
大智笑道:“何必这么绝情呢,凭贫僧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大家和平共处。”
他得意洋洋地走出房门,无数把长剑立刻刺来。
大智慌忙后退,叫道:“不要动手,大家是自己人。”
女帮主手一挥,道:“大家住手,此人是大智秃驴,一点屁用也没有,杀了他反而脏了剑。”
大智不以为意,嘻嘻笑道:“帮主高见。”
女帮主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又帮着刘长青,真是反复小人。”
“不止贫僧,房中还有帮主的一位熟人。”
“是谁?”
“无嗔道长!”大智悠悠地道,“听到这个名字,是不是芳心乱跳?”
女帮主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无嗔道长,为何不敢见我。”
“道长有些害羞嘛。”
女帮主脸色一肃,冷笑道:“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无嗔道长大怒而出,挺剑向女帮主刺去。
女帮主身子一退,众少女立刻围拢过来,数十把剑已将道长包围。无嗔道长剑法高明,丝毫不惧,虽然身在重围,仍应付自如大智卷袖挥拳,也想大斗一场,可是众女从她身边掠过,丝毫没有相斗之意。
大智叫道:“为何不跟贫僧打?”
一位少女冷笑道:“你配吗?”
数十名少女冲进房中,与刘长青斗在一起。
刘长青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对方人数极多,打累了可以换人。时间一久,就有些招架不住。
无嗔道长已看出不妙,道:“大智,快放毒气。”
大智点了点头,叫道:“你们既敢小看贫僧,让你们尝尝厉害。”
他取出一根竹管,敢唇吹去,一股轻烟立刻弥漫开来。
女帮主吃惊地道:“鸡鸣五鼓返魂香?”
大智得意地道:“知道厉害了吗?”
几名少女闻到轻烟,立刻昏倒在地,大智拼命吹去,烟雾越来越浓。
女帮主大怒道:“臭秃驴,居然敢玩阴的。”
“谁让你瞧不起我。”
无嗔道长已杀出重围,护住大智。
忽听刘长青叫道:“不要放了,在下的头好晕。”
大智慌道:“不好,忘了事先给他服解药。”
眼看刘长青摇摇欲坠,而几名没有吸到毒姻的人已冲亍过去。
就在这时,一根长绳从屋顶落下。有人叫道:“刘长青,快抓住绳子。”声音清脆,正是李如媚。
刘长青屏住呼吸,奋力杀退几人,伸手抓住长绳。
在众少女的惊呼声中,刘长青已跃上屋顶。
无嗔道长笑道:“撤退。”
他仗剑开路,当者披糜,大智紧跟其后,口中不停地叫道:“杀了贫僧会脏了你们的剑,不要动手哦。”
少女们果然没有理会他,纷纷向反方向迫去。眨跟间,身边已无一人。
大智舒了口气,道:“原来被人瞧不起也有好处。”
无嗔道长道:“她们的目标是刘长青。怎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你也伤我的自尊心。”
“你有吗?”
月黑风高,正是逃跑之时。
刘长青与李如媚舍命狂奔,身后的叫声渐渐听不到了。
刘长青垂头丧气,遥想当年何等威风,如今却如此狼狈,真是此—时,彼一时。
李如媚转目四顾,忽然拍了拍手,道:“花恋蝶,阿玲,你们在吗?”
两道人影应声而出,身上皆背着一个沉重的口袋。
李如媚奇道:“口袋里是什么?”
花恋蝶嘻嘻笑道:“石灰。”
“做大淫贼很有前途的,何必改行呢。”
“这是小妙的计策,谅你也猜不出。”
阿玲已将石灰倒在地上,地面顿时白茫茫。
李如媚百思不得其解,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花峦蝶道:“长江一窝蜂必定会用猎犬追踪,而猎犬若嗅到石灰,嗅觉立刻失灵。”
季如媚拍手笑道:“果然是妙计,只是用在刘王八蛋身上,未免太可惜了。”
刘长青苦苦一笑,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如媚的话只好当作放屁。
洒石灰完毕,众人匆匆离开,走不多远,便听到狗吠之声,声音颇为凄惨。
众人击掌相庆,道:“搞定。”
刘长青不安地道:“请问李姑娘,你们将如何安置在下?”李如媚白了他一眼,道:“前面的树林中有间木屋,你就暂时住在那里。”
“多谢姑娘。”
走到木屋时,无嗔道长与大智已等侯多时。
刘长青见屋中空空荡荡,柴米皆无,不由道:“没有柴米,叫在下如何存活?”
李如媚奇道:“你不是吃屎长大的吗?要什么柴米。”
刘长青强忍怒气,不敢再说。
大智叹道:“何必呢,多些同情心好不好?”
他拉着刘长青,指点道:“前面有条小河,饮水的问题就不用愁了,林中有的是野果、蘑菇,若是运气好。还能抓只野兔打打牙祭。”
刘长青感激万分,连称多谢。
李如媚喝道:“不许吃肉。”
大智道:“他又不是和尚。”
李如媚冷笑道:“一旦有饮烟,就暴露了形迹,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无嗔道长道:“如此,就由贫道与大智留守,其他人回去保护小妙。”
大智叫道:“贫僧不想留下。”
无嗔道长眼睛一瞪,遭:“贫道的话你也敢不听。”
“别那么凶嘛!”
惧于无嗔道长的淫威,大智只好效应。
李如媚等人离开后,无嗔道长道:“大智,去林中摘些野果回来?”
大智叹道:“贫僧终手明白留下我的目的了。”
他骂骂咧咧地走进林中,野果味道甚酸,大智偷吃了几粒,嘴巴几乎已经麻木。
他叹道:“这种东西只配喂猪,贫僧打死也不会吃的。”
他灵机一动,道:“不远处就是一座小镇,贫僧为何不去买些馒头解馋?”
他立刻施展轻功窜向小镇,清晨刚至,小镇已热闹起来。
“既然来了,如果只吃馒头岂不是白痴?”
街上正有家熟肉铺,大智贪大厌小,挑三拣四后,卖了一个猪头。
“吃猪头肉若没有洒喝,岂不是白白糟踏。”
他左手提着猪头,右手提着酒,心中甚是欢喜。
走到半路,他忽然想起:“若是老杂毛见我喝酒吃肉,一定又会痛扁贫僧,贫僧虽然心胸广阔,不与他计较,可是皮肉之苦毕竟难捱。”
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将酒肉消灭,他喝一口酒吃一口肉,心中美极了。
忽然,路边传来惊呼之声,声音娇脆,竟是个女子。
大智喜道:“有色狼出现,贫僧正好英雄救美,说不定那女子感恩图报,来个以身相许。”
他拔开草丛望去,草丛中坐着一名年轻貌美女子,身穿花衣,正揉着脚叫痛。
‘大智嘻嘻笑道:“女施主为何惊叫?”
花衣女子惊恐叫道:“光头色狼,不要过来。”
“女施主误会了,贫僧是不近女色的出家人,绝不是色狼。”
“你真不是?”
大智正色道:“贫僧一脸端庄,目光正直,一望而知是大好人。”花衣女子半信半疑,垂泪道:“大师父,快救救我,奴家被毒蛇咬伤了,恐怕要死了。”
大智—惊,慌忙道:“能不能让贫僧看看伤口。”
“你看嘛。”她掀起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
大智忽然目瞪口呆,只因裙中竟无内裤,神秘的所在一览无遗。
“大师,你流鼻血了。”
“火气大。”
“大师,我好痛,一定不能活了。”
大智好不容易才收住目光,注目到伤口上。
伤口正流着黑血,看来伤势不轻,然而大智的目光在伤口上一扫,便又往裙中看去。
“大师,你好坏,不要看人家那里嘛。”
她娇声未息,忽然两眼翻白,已昏f过去。
大智慌忙将她抱住,柔软的双峰正顶在胸口,不由心猿意乌。
他心中暗道:“飞来艳福,不享白不享。”他刚想解开裤子,忽然想道:“贫僧总算是出家人,怎能做这种事情,若是让老杂毛知道,只怕立刻割了贫憎酌小鸡鸡。”
想起无嗔道长的快剑,大智肝胆皆碎。
他叹了口气,道:“贫僧只好做好人了。”
他将花衣女子背起,向林中走出,他对治伤毫无经验,只好交给无嗔道长处理。
走到林中阴暗处,一木小心被树枝绊倒,女人柔软的身子正好压在他的身上。
大智喘息着道:“受不了了,贫僧凭什么要做柳下惠。”
他急忙分开女人的双腿,硬硬的东西便想挺入。
忽觉耳朵一痛,身子已经被凌空拎起。
“秃驴,居然敢强奸妇女。”无嗔道长的声音如同惊雷。
大智慌忙道:“道长弄错了,没见贫僧被她压住吗?是她想强奸我。”
“这怎么可能,谁会这么没有品味?”
他忽然发现女子昏迷不醒,不由大怒道:“岂有此理,居然敢趁人之危。”
大智急忙跪地磕头,哀求道:“道长,贫僧下次再也不敢了。”
无嗔道长怒道:“贫道忍你很久了,今天绝不会饶你。”
忽然,一朵烟花在空中散开,发出强烈的光芒。
大智叫道:“打雷闪电了。”
“白痴,是烟花。”
“又不是过年,放烟花做什么?”
花衣女子忽然哈哈笑道:“笨蛋,那是老娘发出的信号,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无嗔道长猛然一惊,道:“你是陆小龙的人?”
花衣女子扬声大笑道:“多亏这位白痴引路。”
马蹄声四起,整个树林似乎已被包围。
大智失声道:“不好,无路可逃了。”
无嗔道长怒道:“都是你惹得祸。”
从林外冲进数十名少女,持剑将无嗔道长与大智包围起来。
女帮主施施然走出,大笑道:“道长,事到如今,何不交出刘长青?”
无嗔道长冷笑道:“休想。”
女帮主淡淡地道:“难道老娘不会找吗?”
过了片刻,一名少女匆匆来到,道:“帮主,木屋是空的,不见刘长青的踪影。”
女帮主道:“道长好厉害,居然已将刘长青藏起,难怪这么镇静。”
无嗔道长淡淡地道:“你不是很会找吗?”,女帮主微微一笑,道:“大智,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大智朝无嗔道长望了一眼,无嗔道长怒道:“你敢!”
大智苦苦笑道:“帮主,小僧的确很愿意合作,可是我真不知刘长青去了哪里。”
“以为老娘不会杀人吗?”
女帮主手一挥道:“组剑阵,先将老杂毛拿下。”
众少女立刻挺剑向无嗔道长刺去,无嗔道长傲然不惧,在剑阵中游走不停。
可是剑阵颇为玄妙,无嗔道长剑法虽高,却仅能自保,若想冲出去,可谓千难万难。
女帮主哈哈大笑道:“老杂毛,你剑法虽然高明,可是有老娘人多吗?”
大智道:“依多为胜,不合江湖规矩的。”
“闭嘴。”
“好心提醒你而已,又何必那么凶。”
忽听无嗔道长惊呼一声,肩头已中了一剑。
大智叹道:“何必苦撑呢,明知打不过的。”
无嗔道长仰天长叹道:“贫道一世英雄,想不到却死于女人之手,临死前还遭秃驴讥讽,真是好恨啊。”
忽听一声清朗的声音道:“道长,小爷来救你。”
女帮主脸色大变,道:“陆星儿!”
大智忙叫道:“星儿,别听道长胡说,贫僧没有变节。”
陆星儿施施然从林中走出,背着一个大麻袋;道:“小爷知道你忠心,只因就算你变节,也没人要你。”
‘公子高见。“大智对陆星儿的知遇之恩感激莫名。
女帮主见陆星儿单身而来,心中大安,叫道:“他只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好怕的、连他也一并拿下。”
陆星儿嘻嘻笑道:“依多为胜,不要脸。”
他忽然将麻袋张开,无数条毒蛇毒蝎纷飞而出。
众少女脸色大变,纷纷后退,有几名少女动作慢些,被咬得连声惨呼。
满地毒蛇乱爬,众少女惊呼逃散,已是溃不成军。
女人没有不怕蛇的道理,是以毒蛇一出,陆星儿已稳操胜券。
女帮主恨恨地道:“陆星儿,你敢与主人作对,不怕陆潜龙死于非命吗?”
陆星儿淡淡笑道:“爹的蛊毒早已解了,告诉陆小龙,叫他准备好棺材吧。”
“蛊毒无药可解,你骗人。”
陆星儿嘿嘿笑道:“不如我先将你下蛊,再帮你解开?”
女帮主脸色大变,道:“不要。”
此时众少女已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女帮主深知无法再战,含恨而去。
无嗔遭长喜道:“陆大侠的蛊毒真解了吗?”
陆星儿轻轻叹了口气,在脸上一抹,已变成小妙的模样。
黑夜很快来临,陆星儿的心情也如夜色沉了下去。
难道爹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吗?
他对着大山叫道:“爹,星儿实在无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你若变成鬼,千万不要找我。”
阿木摇了摇头,道:“陆大侠与你父子情深,一定会来找你的。”
陆星儿不禁觉得全身发毛,苦笑道:“拜托,小爷的心情已差到极点,别添乱好不好?”
阿秀忽然道:“星儿,或许可以找姐姐想想方法。”
陆星儿道:“你不是说你姐姐功力不深吗?”
阿秀道:“也许她恰巧知道解蛊的方法呢。”
陆星儿叹道:“不管怎样,这都是最后的机会,碰碰运气吧。”
阿秀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叹道:“算了,还是不要去了。”
陆星儿急道:“拜托,小爷没有心情开玩笑。”
阿秀道:“姐姐自从被那位汉人男人骗过后,便不想看见汉人,求她也没有用的。”
陆星儿道:“不必担心,凭小爷的口才与诚恳、定会将她搞定。”
阿秀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将众人引到一间草屋前。
屋间溪水环绕,草木葱翠,众人的神情不由一爽。
刘郎忽然道:“阿秀,我还是不去的好。”阿秀脸色苍白,道:“我也觉得好怕。”
陆星儿大笑道:“不就是个小姑娘嘛,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留在这里,小爷独自搞定。”
阿秀还想相劝,陆星儿已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草屋。
推开房门,陆星儿忽然觉得跟前一亮“心脏顿时如鹿撞般跳动起来。
一名少女正斜倚在床上,全身只穿了一件肚兜。修长的玉腿与大片的胸脯毕露无疑。
更奇怪的是,她的双手在肚兜中抚摸个不停。
陆星儿叫道:“哇,欲火焚身。”
少女转过脸来,玉面娇艳欲滴,秋波转动,尽是浓浓春意。
此女相貌与阿秀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阿秀的姐姐。
她正是绮年玉貌,却独守空闺,自然会寂寞的。
陆星儿叹道:“小爷好歹也是个大侠之子,见到别人受苦受难,怎能不救。”
他笑嘻嘻欺到近前,伸手向少女的玉腿摸去。
少女身子一颤,神情似乎有些厌恶,不过却一闪而逝。
陆星儿的贼手慢慢摸摸着玉腿,触手生软,令人色心大动。
少女呻吟道:“好舒服,你究竟是谁?”
陆星儿笑道:“小爷自然是你的老公。”
少女樱唇颤动,道:“亲亲我。”
这有什么不可以,陆星儿凄上嘴唇,在少女娇艳欲滴的唇上亲了又亲。
“老婆,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嘴巴好香。”
“我既然是你老婆,你怎会不知我的名字。”
“小爷以前是知道的,后来事多忘记了。”
少女目中忽然露出森寒的光芒,冷冷地道:“你既然这么无情,就别怪我心狠了。”
陆星儿立觉不对,慌忙抽身后退,可是大脑一阵昏晕,不由跌倒在地。
陆星儿惊道:“你的嘴巴里竟有迷药!”
少女冷笑道:“汉人男子果然又好色又愚蠢,这么简单的当也会上。”
“你想干什么?”
“杀了你喂狗。”
“不会吧。”
门口身形闪动,阿秀已扑了进来,叫道:“姐姐,不要伤他,他是好人。”
少女冷笑道:“你懂什么,汉人个个好色无情,怎会有好人。”
阿木扑进屋中,见陆星儿倒在地上,慌忙道:“星儿,地上很凉,会生病的。”
陆星儿苦笑道:“小爷是被这臭丫头迷倒的。”
阿木转向少女,道:“这位姑娘。你为何要迷倒星儿呢?”
少女叱道:“本姑娘喜欢,你管得着吗?”
说话间,纤纤玉手伸出,点向阿木的胸口。
阿木摇了摇头,道:“这样没用的。”
少女捂着手指惊呼失声,大叫道:“你身上没有穴道吗?”
阿木道:“每个人身上都有穴道。不过你内力太弱,不可能点到我的穴道。”
少女耸然动容,她自从学会点穴术后,点人无不立倒,只是她怎能想到,阿木的内力会如此高强。她忽然堆下笑脸,道:“这位少侠,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愿不愿教我?”
阿木道:“只要你将解药交出来,我一定会教你的。”
少女嫣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香帕,道:“这就是解药了,只要绐他嗅一嗅,他便会醒来。”阿木喜道:“多谢姑娘。”
陆星儿叫道:“阿木,不要接那块手帕。”
阿木早已取帕在手,茫然道:“星儿,你想永远躺在地上吗?”
话音刚落,已倒在地上。
少女哈哈笑道:“阿秀,你看到了吗?汉人个个愚蠢,根本不必拿他们当人看。”
阿秀哀声道:“姐姐,你放了他们吧,陆星儿与阿木不是普通的汉人,他们的心肠很好的。”。
“少罗嗦。”少女玉指点出,阿秀软软倒地。
她的点穴术对付阿秀自然绰绰有余。
刘郎目视着屋中的变化,神情惊惧不定,此时见阿秀也被点倒,不由叫道:“不要伤害阿秀。”
少女露出厌恶之色,冷笑道:“装模作样,你也倒吧。”
香帕挥动,刘郎立脚不住,也倒在地上。
陆星儿转向阿木道:“阿木,你怎么样?”
阿木叹道:“没有力气,连手指也动不了了。”
他惊慌地问道:“星儿,这位姑娘会怎样对付我们?”
陆星儿叹道:“对我这样的美男子,自然是先奸后杀,对付你嘛,一刀了事。”
阿木长舒了口气,道:“这样最好。”
少女冷笑道:“死到临头,居然还有这么多废话。”——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