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能出来的时候,高热已经退了些下来,除了皮外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还是回到夏宫里养胎,皇上这么着的宠爱倒令后宫的妃嫔都不敢置信,进入宗人府里,还能平安出来,还能被宠着她是第一个。
在后宫母凭子贵的确是半分不差的事,只是一个还没成形的胎儿,就让杜昭仪给扭转了处境。
夏宫的奴才除了近身照顾她的圆圆之外,所有的都换走了。
圆圆拿着伤药给她上,就去了三天宗人府,可是昭仪却整个人虚脱了,瘦得紧,而且身体更是大伤元气,灰白灰白的脸让她都心酸,看着那翻出来的肉还会流些鲜红的血,她就颤抖。
“娘娘,奴婢会轻些的。”
“无妨。”她咬牙忍着痛。
药一触到伤口,刺得瞳孔都紧缩了起来,五指紧紧地抓成拳头。
圆圆上了许久药才算是完妥,擦擦满头的大汗:“娘娘,还痛吗?可惜不能吃止痛的药,御医说会伤了胎儿。”
幸好娘娘的肚子争气,若不然的话娘娘只怕不能活着走出宗人府里了,那里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着了就不会痛了,睡着了恶梦就会远离的。
面对死亡,面对好烧红的铁块,她一点也不畏缩,可是活着回来了,却又怕痛,却又想哭。
“皇上,昭仪娘娘刚睡过去。”
弦不耐烦地挥挥手,乔公公示意圆圆下去。
他踏了进去,她依然还是在那小榻上躺着,小脸越发的尖削,发丝枯燥无半点光泽,他弯下身轻轻托起她的腰,一手轻抱着她的头,睡梦中的她有些痛,下意识地缩了下,往他的怀里靠得更近。
鼻尖下的药香让他心柔软了起来,越发的轻和了,步子也不敢迈得太快,将她放在大床上。
大掌放在她的额头,还是挺烫的,长长的睫毛如栖息的蝴蝶,让他想起那天晚上那睫毛煽动他心的样子,她不是最美的妃子,却是一个他也说不清楚的人了。
向来明白的他,几时也怎么的糊涂,时日却是不久的,但是无从追逐而起。
他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抓直,可她却是怕什么一样,反将他的手抓了个紧密。
细细的手指有些血痕,青淤,是在宗人府里造成的,指尖很细很烫,小小的手握住他四根手指,抓得牢实,抓得让他指间痒痒的。
“乔公公。”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乔公公便进来:“奴才在。”
“让人熬碗降温药上来。”
乔公公轻声地说:“皇上,昭仪娘娘吃了那药,身体状况是会差许些的,而且发热头晕也是现象之一。”
他有些微怒仍是压下了声音:“这是什么鬼药。”
“奴才该死。”
“滚。”
房里安静极了,可她回来了,就觉这儿又踏实安稳了起来,她薄薄的衣服里渗出些血水,用指尖轻轻挑开一看,血肉连成一处,看看都觉得有些痛,可她竟然不求饶,就连现在,也叫一声痛。这么倔,不是个可爱的姑娘。
低下头,他轻轻地在她的肩上吹气,竟像是安抚了她一样,她慢慢地放松了眉头。
他神色一松眼里起了笑意,轻轻地吹着。
吹了好些时候忽然停下,又甩开她紧握的手,她杜暖暖是谁啊,一个棋子而已,怎值得让他这样做。
板着一张脸出去,瞧见乔公公正在外边和人聊着天呢,恼火上来,冷然地说:“小乔子,长胆儿了啊。”
“哎哟,皇上。”乔公公脚差点一软。
刚才个皇上坐在那儿,似乎要呆很久的样子,哪知这么快出来,还生气了都。以后是杜昭仪吃药的事皇上还恼着,跑了上来低低地说:“皇上,奴才着人准备着退热下火之药,肯定不会让杜昭仪难受的。”
她难不难受,关他什么事?他瞪小乔子一眼:“今儿个你要是再在朕的面前说一句话,朕就割了你的舌头。”
小乔子掌着嘴,也不敢多说一句了,瞧着他拂袖而去赶紧跟上,皇上今儿个的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作者题外话:好吧,让弦更好地诠释一下什么叫做阴晴不定,加深你们的印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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