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面上的护卫,做的是官面文章。 首发--无弹出广告陈新领会后,也跟马世龙要来了先锋突击的任务。
文登营为了应对巷战,已经重新编组为更灵活的战斗组,每组由一队杀手配一队火器队,以杀手队队长为指挥,每局分为排开几十门二号红夷小炮,面对城楼的地方是十门两千七百斤红夷炮,一部广东兵和一部京营兵正在忙碌的部署阵地,在地上挖开一些坑洞,或者将木方垫在炮轮下。
其中一些会官话的广东军官则在跟京营兵讲解,他们拿着一本册子在各处检查药包和铁弹,指导炮手装填,他们所用的方法远远超过陈新原来的认识,他本以为要很久以后才有定装的炮用发shè药包,岂知早已经开始应用,都是棉布包装的发shè药,而且每包上均有编号(注1),装入后用铁锥从火门刺破药包,然后倒上引药,随即就有炮手用手或布把火门捂住,防止引药被风吹散。
此外还有一群红毛碧眼的弗朗机人,他们比广东军官更加忙碌,用工具不停比划和计算,这些人就是陆若汉从澳门招募的雇佣兵,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批人后来成为登州孔有德部的教官,孔有德因此有了当汉jiān的本钱。
刘民有仔细观察,那些弗朗机人总共用到了四种工具,第一种是一块铜质的板子,板子上画着许多刻度,下面吊着一个坠子,是双手举在眼前使用,第二种是一个外形有点像游标卡尺的东西,也有一个坠子,使用的时候插在炮口,第三种就象普通的尺子,第四种他认识,是单筒望远镜。
刘民有低声问陈新那些是什么东西,陈新也摇头,他刚才粗粗打听了一下,只知道名字分别叫度板、远镜、铳规和铳尺,炮兵可以用这些工具观瞄,至于是如何用的,陈新也不太明白,他安排了黄思德下来后去挖人,总要找到几个专家才行。
这批大红夷炮和弗朗机人到京后,上下都十分重视,此时任礼部侍郎的徐光启给崇祯上了个奏疏,说到红夷炮的用途,尤其强调了红夷炮观瞄之术乃是军国秘技,最好让可靠的勋贵子弟习用。兵部和都察院都有多人反对让大红夷炮出城,担心落入建奴手中,所以才有崇祯亲自安排文登营守护一事。
关宁军也有自己的红夷炮,宁远兵备孙元化将炮队交付参将黄龙,一路用牛拉着,赶到了滦州,这支部队由孙元化亲自教习他们shè法,少数人还在天启三年接受过第一批弗朗机教官的培训,当年指挥宁远炮兵的彭簪古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马世龙和祖大寿两部的红夷炮cāo作水平都是比较高的。
刘民有还待再问,马世龙中军一声金响,城下的游骑纷纷退开,接着前面突然巨响,一门大红夷炮猛地向后一退,一颗黑sè铁弹在空中一闪而过,砸在城墙下的城壕边,激起一团烟尘。
陈新道:“开始试炮了。”
接着一门小红夷炮也发炮一次。击中了城墙,墙垣上炸开一朵石块和尘土组成的小花,墙头传来建奴的大声惊叫。
第二杀手旗队正在听黄元布置任务,那边一放炮,纷纷转头去看热闹,谁知大炮又停了下来,黄元大声道:“别看了,大家都转过来。这城墙也不是一会功夫就能打塌的。”
周少儿等人只得恋恋不舍的转过来,这么多红夷炮开仗,他们可从来没见过,
黄元接着讲:“咱们第一千总部的任务是沿小街道穿插,到达北门位置后封闭北门。第二千总部将以一个司沿城墙向北突击,第三千总部沿十字街到达城中心后截断主要通道。我们入城序列在第三部之后,入城后我局即向北转,让出西门大街让后面的兄弟进入,大伙随时记得以北城楼为参照,不得偏离了方向。咱们局编为街,分割建奴兵力,第一部封闭北门,第二部沿城墙突击北门瓮城,只是城墙难以展开兵力,他只投入第二部一个司,剩余一个司由陈新自己控制,等前述兵力展开后再进入西门大街,随时支援北门和十字街口。能堵住多少建奴,在于文登营行动的速度,陈新对各部的要求都是勇猛迅捷,不分散兵力在次要地方。至于骑兵,陈新让朱国斌留在城外,自行决定攻击时机,但要求除非马世龙调遣,不要去北门外面,因为孙承宗当着大会上许多人说的,围三厥一,陈新岂敢去冒犯军令。
这些计划的前提都是攻克西门,陈新并不知道红夷炮对城墙威力如何,最好能把瓮城城墙打塌一部分,滦州总共就一千多建奴,四面城墙一分,一边只有几百,几百建奴绝不可能挡得住文登营的步队,而且城里有街道限制,建奴那点骑马的本事也用不出来,这样的环境可是杀建奴的好时候,一旦放出去,陈新自己也没信心,那些友军就更不用说了。
前面的炮兵阵地一阵响亮的号子,炮手纷纷举起手中的点火叉棍,几个广东军官从马世龙中军赶回炮阵,陈新见状,知道快开始了,打发三个主官返回队列,自己则在中军等着看红夷炮的表演。---------------------------------------------------------------
注1:定装炮用药包及分类编号不算高科技,《兵录》《西法神机》已有此记载,《兵录-西洋火攻神器》所述“用布或纸照样凑缝装药,仍封识号名,临时便用。。。先以铁钉入火门,然后用火门药。。。”。
徐光启的奏疏中说及红夷炮观瞄法,提到过远镜的用途,可以推断弗朗机人或明军炮兵应当已经在使用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