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少年往事,昔日印象最为深刻,约莫在我十六岁之龄。那时我正在荷田居闭门读书,夏日里天气有如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原先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忽然间狂风大作,霹雳如战鼓一样擂动,瞬间豆大的雨点袭击下来,仿佛子弹一般砸将,哐哐作响。我慌忙把衣服收拾好,躲进小屋成一统世界,倒也不亦乐乎。
眺望窗外,远处云端垂下一条橡皮管子一样的东西,吸在河里,这不是民间传说的龙吸水吗?其实只是龙卷风罢了,虽然在东南沿海时常发生,但是也非轻易看到,我被吸引过去。除了这条龙卷风之外,又飘来一条规模更加巨大的。从这里看过去好像只有自来水管那么粗,我估计其实真的有五十米直径以上。
较大的一条袭向那条小的,轰的一下撞击,威力惊人。我吓了一跳,同时发现两条龙卷风已经是罕见天象,此刻居然打起架来,更是难得一见。
两条龙卷风纠缠在一起,好像两条竖起的蛇在打架,虽然有趣,却渐渐地向我家移来,这就一点也不好玩了。龙卷风威力惊人,我是见识过的,数十万公斤的大油罐,也曾轻易被抛到半空,落在数千米开外。
我头皮发麻,正打算夺门而逃,那条大龙卷风硬生生把小的夹成两半,然后飞天而去。风势徐徐转小,我心中平静下来,突然轰然一下巨响,传遍整个院子,立即把心提起来,战战兢兢,等了片刻毫无动静,就打起伞,大着胆子走到屋外。
院子无恙,傍边是口湖,湖中半沉半浮淹着一个身体,我急忙丢掉伞下水。从小生长在江南水乡,水性自然一流,毫不困难地游到那个人身边。他浑身赤裸,不着一丝,奇怪!即使要来觅死也不必脱光衣服啊!
我把他翻过身,托起脑袋供他呼吸,但是双手却在他胸口触到软绵绵的两团肉,看面目,是个姣好的女子。
我脸发烧,自小苦读书,极少接触女子,即使有的,也多是大我十几二十岁的长辈了。现在手里是个女子,而且未着半缕,尴尬万分。
她长发飘荡在水中,呼吸痛苦,身子赤裸,显见伤痕累累,有那个歹毒的人,伤害到这么纯的女子。
我深呼吸一口,此时不是考虑性别差异的问题,救人要紧。我握住的身子,游到岸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第一次捧着一个女人,感觉真是怪怪的,尤其是胸口贴着两团软绵绵,不住乱晃,即是刺激,又是害羞。
我把她抱到我的床上,拿毛巾仔细擦干净,看到和碰到不应该的地方,面红耳赤。之后拿消炎消肿的药擦拭时,害羞之心已经大减,毕竟在救死扶伤。我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口,以抓伤和咬伤为主,好像跟什么动物打架一样。
如此我照顾到她苏醒,我见她睫毛微微抖动,张开了双眼,瞟动四周,动弹一下,低低说道:“谢谢小官人相救,小女子感恩不尽。”
我说道:“不必客气,你一定饿了,我煮了一些鱼香粥,我喂你吧。”
我勺了一碗粥,坐在床沿一勺勺地喂。我家虽然是大家,但是推行寒门教育,从小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干的,尤其是煮得一手好菜。
仔细端详,这个女子鹅卵型脸,鼻子高挺,一双剑眉又长又黑,英气勃勃,是个刚毅的女子吧。她只是低头吃着我煮的粥,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