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啪啪啪!
“玄弟,数月不见,没想到都快要成为炼器大师了,哈哈!”
众人闻声一看,发现竟然是鹿大矛在试兵场入口处拍手叫好,然后他便走了过来。
“呵呵!大矛哥真是抬举兄弟了,若未参加水松城锻器大比并夺魁,什么大师称谓都是自夸而已。”鹿玄笑着解释道,鹿大矛听见后点头笑了笑,对鹿玄所言并未否认。
“大矛,听说你最近去鹿沼校场观摩去了,可有收获?”鹿力突兀的询问道。
鹿大矛挠了挠头,尴尬笑道:“一点点而已,不过不得不说,那里的确是云青国精英武者汇聚之地,我看到许多年轻人不比咱们大多少,但那实战能力,啧啧!完全碾压我等,当然玄弟除外。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灰溜溜回来了,哎!……”
鹿小可此时似乎又来了兴趣,眼珠一转后也跟着娓娓道来:“的确如此,鹿沼校场非资质极高的年轻人不收,在这些天才中,也不乏云青国各大氏族子嗣,以及一些家世一般,但天资卓越之辈。”
鹿玄听后也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道:“五百年前,朝廷就派人到我族商谈在附近沼泽深处建立校场一事,并委托我鹿氏为校场锻造兵器护甲,如今五百年已过,只见他族子嗣陆续进入其中,而难见我族之人在校场中练习,实在可惜啊!”
说道这里,众人便见鹿玄有感而发,也都轻微的叹息了一声。
一旁的鹿力此时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缓缓开口:“这个,怎么说呢,我鹿氏一族主要是以冶金锻铁为主,所以并不喜欢和人争斗,要不然怎会将族群居所建立在这偏僻之地呢?!”
鹿力如此一说,其余人也纷纷点头称是,对他所说基本认同。
“对了,方才见玄弟将这牛腿骨都斩断了,可曾动用体内罡力?”鹿大矛这时候忽然转首望向了木桩那里,岔开话题问道。
“并未动用。”鹿玄淡淡回道。
“刚才我兄弟二人已经亲眼目睹了,阿玄仅凭蛮力就将牛腿骨一剑斩断,而且还游刃有余。”鹿小可及时补充了几句,一旁反应较慢的鹿力也跟着点了点头。
“厉害!看来玄弟接下来恐怕要获得族中嘉奖了,听说族中曾定下规矩,若子嗣在二十岁之前炼制出十炼以上的钢制兵器,便可获得一部上等天阶功法,凝罡大道均可任一挑选。”说完后鹿大矛便似笑非笑看向了鹿玄。
鹿玄听后一笑,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因为他事先已经知晓了。
鹿力不自觉的扣了下耳根,恍然道:“这个好像之前听长辈们说过,不过今日才算确定了。”
“谁让你炼器天赋一般,要不然早就知道了。呵呵!”鹿小可看向鹿力,笑呵呵的调侃道。
于是这几人继续闲聊了一会,然后便见鹿玄拿起长剑来到了后面的花岗岩前。这旁观的三人看到此幕后,不用说,他们也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步可选可不选测试了,因为坚硬的花岗岩是为更强的陨铁兵器准备,而鹿玄此举想必他必定对此剑很有信心,所以他们均都仔细盯着,生怕错过精彩细节。
片刻后就见鹿玄右手持剑,站在巨大的花岗岩前,渐渐周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紧接着其周身泛起一缕缕缭绕不定的黄绿罡气,似乎便要动用罡力了。
“喝!”
鹿玄大喝一声,罡气突然爆发挂起一阵砂石,将他的长发和衣袍吹起。在这刹那间,众人便见他身形若鬼魅一般,闪烁消失。
嘭!
两三块半尺多大的花岗岩碎片崩裂飞溅,鹿玄单手挥剑将这把缠绕黄绿罡气的十炼钢剑砍进了岩层内,剑尖没入其中多大六寸有余。
紧接着鹿玄右臂青筋凸显,肌肉保期,再次凝聚体内罡力,只见其右掌心冒出了一股股浓郁黄绿罡气,带起一阵阵涟漪,随即他便将掌心罡气灌注到了剑身中,顿时剑身黄绿罡风爆发,他双手握剑用力一推,这剑身再次没入了花岗岩,最终这把剑至少一半的剑身都牢牢嵌入了岩层中。
还没等周围伙伴反应过来,就见鹿玄散去罡气后抓住剑柄用力向左猛然一搬,剑身瞬间就被其蛮力弯曲了过来,直至剑柄紧贴左侧岩层表面,接着他又骤然松开剑柄,瞬间剑身就复回原位了。众人凝瞳一看,结果长剑笔直挺立,除了微微晃动外,剑身丝毫没有被折弯。
鹿玄松了口气,便将此剑拔了出来,随即将剑身横到眼前一看,便发现剑刃并未卷曲,依旧完好无缺,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剑!好强的韧性!”
“好大的力气啊!阿玄你这试剑方式太简单粗暴了,不过我喜欢!!哈哈!”
鹿玄也欣然笑道:“这把剑看来刚性强度极好,而且韧性也不错。好了,试剑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兄弟几人也有好久没有絮叨了,不如去我住处小坐一下如何?我最近跟母亲学了几道菜,给大家尝尝鲜!”
“好!”
鹿力等人此时刚刚缓了过来,一旁鹿大矛听见后面色喜道:“玄弟,刚才试剑之时,你让我兄弟几人吃惊不小啊!现在的确需要去你家里来几坛好酒压压惊。”
“酒还是算了吧,我们年龄都尚小,还是以茶代酒吧。最近石爷爷送了我一罐银线紫毫,由于忙于炼器,还未来得及品鉴一二。走!诸位兄长随我来吧。”鹿玄似笑非笑的说完后便将长剑插回鞘内,然后带着众人离开了试兵场。
……
当天夜晚,鹿青天在其住处客厅中与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交谈着,此人名叫鹿石,便是鹿锋口中的“石叔”。
“不久前,听族人说咱们的玄儿炼制了一把十炼钢制长剑,然后顺利完成了测试,不知石兄对此子怎么看?”鹿青天看向鹿石,兴趣盎然的问道。
“这孩子的确天资非同一般,不单单是武道,其炼器之道甚至更胜一筹。据我所知,我族近百年来还未曾出现过像玄儿这样出色的子嗣,所以应该好好对其嘉奖一番。”鹿石说完后端起了茶杯,悠闲的品了起来。
“嗯!我正有此意,不知该如何奖励,对了!石兄不是珍藏了一部上等剑道功法吗,不如复刻一份送给玄儿吧。”
鹿石闻言一愣,差点呛到了,随即面容一松,放下茶杯后笑道:“好吧!那部功法也是不多见的天阶凝罡功法,也算是大有来历,就送给玄儿吧。不过天兄你可别高兴太早了,若玄儿他二十岁前突破地阶,到时候记得要将那部传承功法交给他保管修炼,此物为我族至宝之一,哎!还是不说算了。”
鹿石说到此处,却忽然伤感了一下。
鹿青天也面色收敛,叹了口气,起身便走到了窗前。此时窗外月光照拂到了他略有褶皱的脸上,从其眸子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迷茫和无奈,接着便见他隔空望月缓声道:“我感觉将来总有一天,此事必定会有个结果,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正所谓大道轮回,阴阳平衡,世间万物在这天穹之下总会归于平静,一切顺其自然吧,但愿咱们的玄儿将来能跳脱而出,真正无拘自在下去。”
鹿石望向站在窗前的鹿青天,也轻微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