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为什么这样做。”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对我发着怨气的说道。
“为了自由,你信吗?”由于无法躲避这个问题,我就莫名其妙的将这个她不想要的答案送到她的耳朵里。
我看了她的不甘心,有强烈的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于是我便说“你喜欢听故事吗?如果喜欢听的话那不妨坐下来,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那女孩用轻轻的点头做了回应,于是我便开始了讲述我的故事。
“喜欢抽烟吗?哦,那是非常伤害身体的,可有时也能给我们精神上极大的安慰,你觉得呢。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从那火红的烟头中散发出一股股浓烟,故事就在浓烟里面。”我无比感慨的说着,装模作样的点了一支烟,又开始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我奶奶那一辈人是属于四零后的那一代人,经历着从一个新生的党派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的历程。这其中的过程我们说着确实很容易,没有半点停顿就可以说完,就算只有几个字的字来加以总结我们也丝毫的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当我询问我奶奶,调皮捣蛋的赖着她说起她的故事时,那颤抖的面部表情,发颤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令我毛骨悚然,一个小孩子的我无法忍受那种情感。在奶奶愿意说的开始时候,我逃离了,远远的逃离。
在后来,我认为自己可以面对那种情感的时候便想要再一次询问奶奶的故事,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了,一个也没有。她残忍的抛弃了我,自己独自上了天堂。奶奶永远永远的离开了她的亲人,朋友,家人,包括我自己。
我第一次接触历史书的具体时间早已经记不清楚,但历史的故事却每时每刻的浮现在我的脑里,到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我没有经过奶奶的同意,自私的把自己所能感受到的她们那一代人的经历描写下来。用来弥补我还未完成的事情。
1945年,我五岁了,我从母亲的嘴里知道了日本已经投降了的消息。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和平终于姗姗来迟,尽管如此,它依然到了,和平到了我们这个国度。我热切的爱它。
为了庆祝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的母亲为我们一家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大米饭,锅里有着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几片肉片,剩下的就只有玉米粒,和稀粥。
我看着桌上的饭菜咂咂嘴,用手轻轻的放到锅里几片肉片的位置之上,小手指抓住了一片相对于其它几片肉片比较大的那一块肉片。悄悄的将它从锅里移到我的嘴唇边,那肉片距离我是如此的近。它全身散发着浓浓的肉香,我贪婪的闻着。
此时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是极大的享受,这种感觉着实难忘。在我准备将这片肉亲吻我的嘴巴时,我的母亲及时的拧住了我的耳朵,制止了我的行为。
“放回去,等你爸爸回来,那时候你在吃。”母亲有点无奈的说道。
我原本想一鼓作气的将它放到嘴里,这样纵使是父亲也不能将我怎样,因为肉片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今生今世永远的在这里,哪也不去。父亲母亲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片肉片将我送到医院。
可是当我看到母亲那深黑色的老茧,原本光滑如玉红润的手在日常的消磨下,光鲜殆尽,余下的就只有那干老枯黄的时。我那个念想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那片我从锅里拿出来的肉安然无恙的回到的它原来的地方,继续等待着黑夜来临时的审判。
父亲终于在夜色全部漆黑的前一刻回到了家,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庄稼汉,只会知头朝地背朝天的干活。到家时的他已经汗流浃背的样子。母亲叫他换一下衣服,他应了应,回到房间里换了一件衣服,顺便洗了一个凉水澡,尽管现在已经是深秋的时节。
一家人就这样做到了放着饭菜的桌子之上,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个晚饭。那片我之前拿出来的肉片还是果不其然果不其然的落进了我的嘴里,嘴里咀嚼肉的感觉别提有多好了,那感觉一辈子也绝不会忘记。父亲只是顾着吃那大白米饭,和玉米粒,其余好的一切都留给了我,母亲也是默默坐着父亲同样做的事情。
我以为我可以永远的享受着这样的生活,可是,我们小孩子的想象永远可以用天真这个词语来修饰。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小孩子的思想确实是太天真了,天真得有点可笑。
在我以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发生之后,国共内战爆发了。国民党到处在征兵,在城市,农村,只要见到青年汉子就抓起来,充军。
神州的这片土地上到处都在打仗,哪儿都有死人。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时候是在一个黄昏下的村口看见的。是一个从国民党军营里逃出来的士兵,此时的他身上有随处可见的伤痕,这使我不难看出他在军营里的日子是好与坏。
看着他睡在地上,嘴里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冰冷降临在他的身体,他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围着看他的人很多,可一个人也没有伸出他们的援手。看到他们理所应当的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表情,他们好像在说“他没有向我们发出求救,一声也没有。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我们无关。”
是的,他一声求救也没有,他已经累得快要死了,自然发不出求救,难怕是一个简短的词语“求救”想要自然的从声腔里发出来也是难于登天。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原本还是一个活人的他彻底的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个过程是在我们的眼皮地下缓慢进行的,一刻也没有逃离过我们的视线过。
我突然不在害怕死人了,就在我发现并目睹这个逃兵死亡经过之后。
父亲无论如何还是被抓了壮丁,成了国民党一位无辜的炮灰。我无数次幻想着父亲能够回来和我们一起,做梦也是这样,清晨时的热切阳光将我的幻想轻轻击碎,就好比用石头敲打玻璃,容易至极。
母亲在后来的一天里也不知去向,只知道城里来了一队一支军队,军官们潜入了城里的每家每户,母亲就在那个时间段里消失了,我似乎听到了母亲苦苦哀求的声音,那声音的悲惨情况会让人黯然落泪,如果你是一位善良的人的话。
我那一刻是多么想要冲上去于他们同归于尽,当然如果我有能力的话。可是母亲在把我藏到那里时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管发生什么,我是她的希望,父亲大抵回不来了,而我成了她的唯一,母亲不会让我受到半点伤害。不管这个代价多大,就算付出她的生命……
母亲走后我成了家里最后一位活着的人。此后国民军几次三番的挨家挨户的搜刮民脂,而已经经过一次洗礼之后的家已经不成样子,留下了空荡荡的破旧房子。我一个小女孩,谁会不长眼的看上我呢。为此我幸运的成了家里最后一位守家人,那个残缺不全家的唯一守护者。
每当到夜里我都会做噩梦,我梦到母亲苦苦的哀求,我梦到父亲回来了,下场跟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逃兵如出一辙。也是极其侥幸的逃离那个黑暗的军营,在人群中炯炯有神的眼光下气绝身亡。
在后来,我幸运的长大成人。
“这个故事怎么样?”我把故事说完之后对那个女孩说。
“不怎么样,实在不好意思。”女孩用眼睛直视着我说道。从她那明亮的双眼看到了我自己的身影。
“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可以给我说说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突然觉得我是滑稽的,居然跟一个陌生的女孩聊了这么久。
“徐志摩知道吗?一个非常有名的浪漫主义者,在他的一首诗歌了就写有我的名字。”这位女孩神秘的说着。
当听闻她的这句语言,我才慢慢打量起这个女孩来。
乌黑亮丽的长发,扎了一个精致的马尾辫,瓜子脸,眼睛不大不小正好,那乌亮的眼珠里透露着神秘。衣服是一个裙子,上部分是青色,下部分是蓝色。细滑的双手正拿着一把淡蓝色的小伞。
“莫非你就是……”我诧异的看着她,但当我仔细看的时候。原本她站的位置已经没有她的任何踪迹,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丁香姑娘,雨巷诗人。不错,一定是她。
现在正在看书的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馅饼掉吗?如果不相信的话,就赶紧开始自己的故事吧!时光老人一定不会慷慨它的时间。
准备好了吗?嗯,我还没准备好,但是我已经开车了,既然时光老人不慷慨。那我觉得人生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一种获得,哪怕是失败。
所以我就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上了车。我希望在路途中遇到的一切失败会慢慢变成我的催化剂,渐渐长成自己希望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