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品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高冷绑匪开出的条件,很具有诱惑力。虽然我不敢肯定我和陈补胎一定中了尸蛊,但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做筹码。
毕竟蛊这种玩意儿,流传于各种民间传说和影视作品中,就连外八行中也存在蛊门一派,其杀人无形的凶名早就在外。
假使我和陈补胎果真如高冷绑匪所言,在盗墓时中了尸蛊,那我们自己还真没办法解决,从而等待我们的只有蛊毒发作,最后暴毙而亡。
权衡再三,倒斗固然危险,但尸蛊的威胁更甚,我决定答应高冷绑匪的条件,就帮她倒一次斗。
在得到我的答复后,高冷绑匪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旋即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过头来。
“对了,我的好哥哥,千万别忘了我要求的时间,不然后果自负。”话音刚落,那位高冷绑匪已然没了踪影。
看着还未掩上的防盗门, 我的思绪也随着她的离去而飞远,直到最后,我居然也没能套出她的真正身份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提前安排好了似得,隐隐约约间,我老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但考虑时间不早,还是狗命和头发重要,不和陈补胎打招呼,我就躺在了沙发上打算就这样将就一晚,毕竟这个点是回不去了。
一夜无话,而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太累,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晒屁股,脑袋有些晕乎,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考虑到可能是尸蛊产生的副作用,我给陈补胎提议,咱哥俩最好去正规医院检查一下,不然别到时候留下什么病根儿。
陈补胎虽然平时里大大咧咧,可对自己的身体则爱惜的很,被我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了,最后还脱掉衣服让我看他的胸脯。
我当然不是同性变态,可看到陈补胎赤果的上身后,我的目光还是被吸引住了。
不是别的,只是他肌肤上的尸斑太过惹眼,几团铜钱大小的尸斑,零散的分布在胸部的位置,里面似乎还有小虫子在蠕动。
“乖乖,我那妹妹还真没骗我,这不是尸蛊还能是啥?”我在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后赶紧让陈补胎把衣服穿上。
最后,我和陈补胎稍作准备,就直奔县人民医院,当务之急是赶紧检查一下,看看身体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病急乱投医,到了医院,我和陈补胎ct、b超等都来了一遍,结果钱没少花,可啥问题都没检查出来,医生也只能给我们开点维生素一类的保健药。
等出了医院,拿着医生开的高价药,我多多少少有些后悔,蛊毒压根就和西医不搭边,因该该去看中医的。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更何况中医也不一定能解蛊毒,就这样想着,陈补胎又告诉我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说是已经准备好去江西的火车票,时间是17号的下午。
这孙子白天都和我在一起,昨晚也基本都围着我那妹妹转悠,他哪里有时间去买火车票,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果不其然,经过我一番严刑逼供,陈补胎总算把实话给招了出来,感情他丫的一开始就把我坑了。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还担心他的安危,没成想他早就和高冷绑匪达成协议,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和他去江西倒斗,这火车票也是我那所谓的妹妹准备的。
当然我这抱怨的话也就在心里说说,毕竟陈补胎也不真是那种坑朋友的人,而且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过17号不就是今天么?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显示为6月17日,10点41分。
大概算一下,距离出发去江西只有5个小时左右,其中还不包括吃饭、坐车若花费的时间。
“卧槽,这么赶时间!”看着走在前面的陈补胎,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补胎神经大条,对于我的抱怨有些不以为意,说是5个小时差不多已经够了,8小时玩,1小时赶车刚刚合适。
得,遇见这种队友算我倒霉!陈补胎他丫的怕是把倒斗当成上街买白菜了,真当自己刨了一个坟就成了顶上元良,完全没考虑盗古墓的风险。
我们这次要盗的确是一个古墓,但具体年代我那位妹妹没说,只给了个大致的方位,至于具体坐标还得到时候靠自己寻找。
而盗古墓的危险程度,绝对大于刨个坟堆,且不说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机关暗销,也不说那骇人听闻的白凶黑凶,光是路途中的蛇虫蚂蚁都够我和陈补胎喝一壶的。
所以像我们这样什么都不准备,直接就去不是无异于送死么?
不过我马上也想明白,火车得过安检,然而我们所需的工具大多都是些违禁品,准备了也是白搭,压根就带不去江西。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咸吃萝卜淡操心,跟着陈补胎往殡仪馆的方向走,全然相信那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俗话。
就此无话,在五小时后,我和陈补胎顺利登上开往江西的绿皮火车,两个人一路上嘻嘻哈哈,气氛搞得不像是去倒斗,反而像是两基友组队去旅游。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个位于九龙的偏远山村,火车不能直达,这也就意味着还得费心思转车。
我原本就是小县城出身,转车是家常便饭,可也没想到这次转车会这么曲折,先是大巴班车,随后又是搭人家的运货三轮摩托。
最开始,我和陈补胎还觉得沿途的风景新鲜独特,可蜿蜒盘旋的颠簸山路很快就让我们尝到苦头,晕车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
等到了地儿,天色也暗了下来,但村里基础设施落后,也别想有宾馆和招待所。我和陈补胎一合计,决定在当地老乡家借宿一晚,顺便还能解晚餐这个难题。
要不说农村民风淳朴,我和陈补胎基本没废什么功夫,就找到一家愿意留宿我们的人家,那股热情劲儿还真是装不出来的。
留宿我们的是一位大爷,他在年前死了老伴,又不愿去县城里跟儿女住,所以目前是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有多余的空房间与床铺。
经过大爷之口我了解到,他们这前墓岭村由于没啥资源又没有啥特产, 近些年来别的村早就致富腾飞,而他们村却越来越穷。
正是这个原因,村里的年轻人都不愿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有能力的想办法在县里买了房,没能力的外出打工后也不愿在回来。
总之一句话,这个村里基本只剩一些老人小孩了,而且常年见不着生面孔,我和陈补胎突然到来,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件稀罕事。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让老大爷好奇起我们的身份来,看样子是有些担心我和陈补胎是那种四处流窜作案的毛贼。
而我和陈补胎都不是傻子,多年来混迹社会的阅历,让我们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能力,对于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时机更是把握妥当。
坐在大爷家的长条凳上,我和陈补胎对视了一眼,骗人的谎话张口就来,“大爷,你们这村后面的山里不是盛产野生药材么,我俩是来挖野生药材的药商。”
当然,这个借口可不是我随便瞎说,而是在之前来的路上就做过功课,特意向司机打听过本地的情况,所以对这个叫做前墓岭村的村子的情况有一定了解。
在这前墓岭村的后面,有一座名叫墓岭的原始大山,因为近年来退耕还林的政策,山里几乎是人迹罕至,时间一久各种野兽和野草药又多了起来。
野生动植物多起来这本也就是一件好事,说明生态得到恢复,可对于我和陈补胎来说,却是一种考验,毕竟谁叫我们要盗的古墓就在那座大山深处。
说是考验,那因为这次我们来江西可都是什么都没准备,倒斗需要的那些铲子和绳子一类东西还是在火车到站后才在当地的地摊上置办的,质量都不能保证。
但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我和陈补胎都还只是老宽新上跳板了,认识的人不多,路子自然也就不广,没渠道能弄到防身的武器。
武器的重要性固然不言而喻,不说遇见野兽、粽子一定管用,但至少有个心理安慰,可没武器也有没武器的方法。
所以关于这点,我也只能听天由命,只是有些担心迷路这个问题,毕竟原始山林里不比城里的公园,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感,指南针这些设备也不一定靠谱。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找一个向导的必要,于是就想向大爷打听打听,问问村里有没有熟悉山里情况的人,理由还是想进山采野药。
大爷是个热心肠,听了我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后,回答道:“有倒是有那么一个人选,他经常进山打野货,对山里情况可谓十分了解,只不过那人人品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待在一旁的陈补胎来了兴致,突然插口问了一句。
大爷对于陈补胎的追问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见过这么傻的人,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好吃懒做还心狠手辣,上一伙跟着他进山的背包客,至今遗体都还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