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腊八。
年关将近,bj的天却越来越凛冽了。早起的大地上仿佛还打着一层厚厚的霜,双脚踩上去,犹如踏进了冰窟里。夜越来越长了,六七点多才勉强见到光。
这样的天,敖拜是不大愿意出来运动的。但是今天一大早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他没有好气:“谁呀!大早上的,这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觉!”
“给你五分钟,楼下来见我。”话筒的对面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
吓得他立马从被窝中滚了下来。
“队、队长,你咋这么早,咱俩要去哪儿啊?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的案子啊!”
“废话少说!跟上!”
敖拜裤带都还未勒紧,慌忙撒腿跟上他挺拔健壮的背影。
大街上,那道从顾经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峻的气息,叫敖拜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只好,拔腿跟在他后面,凛冽的风把他身上朦胧的倦意全都冲散了。头脑却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最近几桩大案将省厅搅成了和稀泥。莫白受了惊吓,至今在家修养。而江河痛丧其妹,葬礼才结束没多久,想必他也要很久才能重新站立来吧。
越想越沮丧,几桩凶杀案,将省厅搅得天翻地覆。
卫科长一下子折了两条臂膀,要接下来还有要紧的凶杀发生,她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时,他已随着顾经年跑上了跑道。
气还没喘过来,忽而见到操场那端有个模糊的身影。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那个,队长,我先到那边跑步了哈!您老人家慢慢来,卫科长在那边练拳击呢!”
朝他弄眉挤眼地说完,便立即撒腿跑了起来,很快就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隐在阴沉的霜降的天里。
这时候,顾经年才收起冰冷的目光。
朝操场一隅望了过去。
晨光熹微,无鸢正露着白腻的膀子,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手戴着一副手套正在练习着拳击。黑色的拳击套挥舞着威猛的力气将靶子打得呼啦作响。
那条被她绑在脑后的马尾,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四处荡漾着。
顾经年湛黑的眼眸一暗,手指脱下了身上的黑色运动外衣,搭在撑高器材上,朝她大步走去。
第1999下,第2000下,第2001下……
无鸢正沉着眸子,默默数着自己的拳击的次数,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小腹收紧,拳头握紧,要正面朝上,不然手会很容易受伤。”
她心中一动,双手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一串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的鬓额淌了下来。
顾经年侧眸看了她一眼,女人光着白腻膀子,胸脯高耸,汗液顺着她激烈的动作从额上淌到形状完美的锁骨上,滑入了漆黑的背心里。
而她挥拳的动作十分矫健,一招一式之中带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湛黑迷人的眸浮上了一丝笑意,他微垂下头,性感的薄唇含蓄地抿了抿,抬头定定地瞧着她汗湿了的清丽侧脸,顿了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