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审问室那边打斗之声愈发清晰,而此时,有个黑影忽自南綦身旁闪过,冲进审问室,趁着纪连没注意,就给了他一掌,神色紧张地对着齐末寒,道:“公子,永宁王来了,再不走便来不急了!纪莛小姐,还等着公子……”
齐末寒面色一凝,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瞪了纪连一眼,便毫无留念地转身与邹平一齐另寻密道离去。
一听纪莛之名,纪连脑中便闪过一副清丽可人、鬼灵精怪的人儿,便立即捂着胸口,忍着痛欲要追上:“莛儿!”
“子玉!”孟江渔见纪连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地起身,神色些许慌张,就要挣脱南綦的束缚,奈何自己与他力量悬殊,只能看着干着急。
南綦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上前将纪连扶住,而纪连只是摆摆手,缓了缓就站直了身子。
“元帅!”纪连先是对南綦行了一礼,而后笑着看向孟江渔道,“放心,死不了!”
“谁担心你死不死啊!”孟江渔回道。
纪连对此不置一词,只是轻笑一声,望向南綦,说:“元帅,齐末寒已从密道逃走!”
这似是南綦预料之中,他微微颔首,以示了解,就令人将方才那头儿带来,问道:“你可通晓此处所有密道?”
那头儿一愣,浑身颤抖着摇摇头。
南綦神色冷然,语声含威:“当真?”
听此,那头儿更是惊慌恐惧,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地摇头,少顷,他忽哆嗦道:“大人,这牢中有个人定通晓翩雨楼所有事……”
南綦眼神一凛,示意他继续说,而他战战兢兢地瞅了南綦几眼,期期艾艾道:“大人,小人愿带大人前去见那人,只是望大人能饶了小人这条小命……”
南綦定眼瞧了瞧他,似是在估量他此刻之价值,不稍须臾,便道:“可!”
那头儿见南綦器宇轩昂、气质非同一般,便知他定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不由神色一喜,有躬身连连称是之势,只是迫于行动受限:“好好好!小人这便带大人前去!”说着,他就示意押着他的士兵跟随他。
大概半刻钟,他们便隐约听见有些疯言疯语传来,内容听来听去不过只是个“花”字;忽地,孟江渔恍然大悟地叫道:“是绍华!”
那头儿在得知自己可活命之后,神情不由轻松了些许,一如此时还有些笑赞道:“对!就是绍华公子!”
南綦眉宇微微一皱,面无表情地看向孟江渔。
而孟江渔被他看得忽觉心神一震,略带怯意地瞅着他,弱弱地解释:“那绍华、华公子,是小人与顾北上回误闯翩雨楼时听着的,而那疯言疯语之人貌似是那绍华公子的心仪之人……”说完,她还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看南綦的神情,见他还是一如往常、并无二色,虽琢磨不透他,却也稍稍安了心。
此刻,她只顾得他神色之变化,却不成想自己这些小动作,尽收于他眼底;而他不动声色地一直扶着她到了关押绍华牢房的门口,使人砍断了锁链。
“多谢孟兄相救!不知顾兄身在何处?伤势如何?”绍华一出牢门,就将傻丫护于身后,扫视了番,没寻到顾北,却见到那日百杏村与他同行之人孟江渔,便恭敬地行了一礼,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