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邀雨到达崆山西麓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沉沉。月光冷森森地照着山路上人影也不见一个。崆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想搜遍全山找出山寨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事。为今之计只好引蛇出洞。
邀雨巴巴在原地溜达了半天眼看月上中天也不见有山贼来劫气得邀雨暗骂这帮混蛋也太能躲懒了吧不好好打劫到哪儿厮混去了!
邀雨气得死劲一跺脚偏巧踩到了块尖石子上疼得她直呲牙!这才低头瞧见自己的破草鞋灰布麻衣再瞅瞅自己身无长物的样子恍然大悟。就她如今的穷酸样儿山贼傻了才会费这个力来劫她。
既然无财只好用色了。
邀雨索性走到路边的大石上坐了下来佯作等乏了休息的样子又捶腿又揉肩的接着从羊皮囊里弄了点水擦干净脸随后又解了头上的汗巾散下一头乌黑的长发脸上露出不谙世事地笑容。
这招果然有效不出半响邀雨就被一群山贼给围住了。
“呦这是哪家的女郎大半夜的和情哥哥私奔啊?怎么你的情哥哥没来吗?要不跟爷们走?咱们那啥都缺就不缺男人。你看怎么样啊?”一个山贼说着就伸手来摸邀雨的脸。
邀雨装出惊恐地样子向后拼命躲闪声音微颤道“你们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让哥哥们好好疼你呗!”几个山贼开始毛手毛脚地往邀雨身边儿蹭。
邀雨犹豫不决了是杀光他们留一个活口带路还是先全都打残再说。正想着就被一声呵斥打断了思路。
“都给老子躲远点!这种货色多久未见了大哥还没碰过你们就敢动手了?滚、滚、滚!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邀雨看看这个讲话的山贼长得平头平脸毫无特别之处。不过他显然是个小头目这让邀雨突然觉得不管一个人有多窝囊他能做到一个位子上必然是有原因的。哪怕只是“好女人都该先给老大玩”这一点原因也足以让他从山贼里鹤立鸡群了。
邀雨极其顺从地跟着他们回到了山寨。一路上众山贼都很奇怪怎么一个私奔出来的女郎身上居然什么都没带。邀雨想了想除了没有情哥哥她也算个出逃的女郎吧虽然也没钱。
见到山贼的头领时邀雨不受控制地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这人与自己想象中的大不一样。没有一条大伤疤在脸上体型也不是什么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汉反倒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而那长相让邀雨突然想起了一种叫做狐狸的动物。尖鼓嘴细挑眼高颧骨配个尖鼻子。一身蓝色长衫极其素雅明明是文弱书生的扮相脸上却写尽了“阴险狡诈”四个字。这幅长相真可谓是竭尽其能地为这位头领在邀雨心里留下了令人生厌的第一印象。
那头领围着邀雨转了一圈不禁啧啧赞叹“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不管是卖出去还是献出去都会是个好筹码呢。某的兄弟们说女郎是与人私奔来这等情郎的?某看未必。女郎看上去虽然不谙世事不过观您的气质和手指上的茧倒也不像什么纤弱女流。况且这附近但凡有些身份的某还都略知一二没听说哪家丢了您这位女郎……”他目光突然触及那块梁翁玉佩脸上肌肉一抽道“女郎不如说说此番是为何而来啊?”
邀雨见此人三言两语道破天机也不慌张。从他话里邀雨大约猜到为何官府迟迟不肯出兵剿匪。莽夫何惧?偏是此种算尽心机的恶人最是可怕。估计这头领正盘算着把自己献给他们官府的靠山。只是邀雨奇怪这人心机颇深怎么看也不该是个盘踞山中做大王的角色。
邀雨没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莞尔一笑轻声道“倒还没请教这位秦头领同青越派是何关系?”她说完双眸落到了那头领腰间形状奇特的牛皮袋子上。
那袋子两头同宽中间细窄像个被拉长了的花生。她要是没猜错里面放的应该是青越秦家的独门兵器阴阳双钩。这双钩造型奇特一钩内刃一钩外刃阴阳两体却又可以合二为一。
邀雨话音未落一旁的山贼们便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没人知道首领到底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他是不久前来到崆山的这群山贼原本也都是市井之徒后来被首领召集到这崆山上落草为寇。
秦首领显然有些吃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狐眼微眯“女郎在说什么?某听不太明白。”
邀雨噗呲一笑看来这些山贼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头领到底是何人物。这秦首领显然是想掩饰倒是有趣得紧。邀雨原想再追问可又想到子墨的身体容不得她在这里费时间好奇只好速战速决。
身上仅有的几个铜钱早被山贼搜了去邀雨无奈之下只好拿出腰上的羊皮囊用手拍了下囊底几滴水珠“啵”地从囊中溅了出来她玉手向外一拂水滴便顷刻间凝成锋利无比的冰刺嗖嗖几声向那首领的眉心直射而去。秦首领一惊马上运功跳开。冰刺擦着他的脸射入了后面的墙壁滋地化成几道白气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墙壁上让人心惊的洞孔。
如若那秦首领方才有片刻迟疑被这冰刺正面打中肯定是小命不保!
秦首领摸着脸上被冰刺划出的几道血痕心中惊涛骇浪他自问闯荡天下十数载各个氏族道门的高手也见过不少却从未听说过有谁能瞬间在手中将水凝成冰刺的?
邀雨哪容他多想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秦首领跃身躲避冰刺的之时邀雨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取下墙上挂的宝剑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直取秦首领腰后的命门而来。
见邀雨杀招尽出那秦首领也顾不得许多此时再不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今日定难逃一死!只见他左手拔出外刃钩挡开了邀雨的来招顺势回身右手的内刃钩直钩邀雨的颈子左腕再一翻外刃便借势奔着邀雨下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