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从远古时代就一直都会许愿,向神明祈求、向恶魔交易、向流星许愿,生日时许愿……太多了。而这些给一个朴素的定义,那就是愿望。那么如果愿望真的可以实现的话,会怎样呢,想来多数人都会感到满足吗?也许吧
“这个世界是十分神奇的,假如将世界作为一个公式的话,那么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其中一个变量”
一名教师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奇怪的公式,同时一并在旁边解释
“在这个公式中,m是物质,h是人,p是可能性,而e是环境,(e*m)/(h*p)=w”
这位老师随后却在possible
“联系到我们现在世界来说,基于人口基数,这个愿望公式,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说,冯老师,魔法学的基本就是限定范围,来扩大可能性是么?”
台下的一名学生举手提问,但是他马上就否定了,而同时将公式划去
“魔法学是构筑在世界五大元素上的,和这个公式并没有关系”
冯壹很快做出了解释,但显然,台下的学生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老师,科学界很早就证明过了,元素有很多”
台下的一名学生不满地出言补充,而这在冯壹的所料之中,只见他不慌不忙,只是轻打一个响指,点点的火星便在指尖汇聚
“就像古代许多宗教一样,火焰只是代表了一种状态,等离子态”
冯壹缓缓摊开手掌,火星渐渐变成火焰,而且越升越高
“老师,当心!”
台下的另一名学生紧张地提醒
“没事,我会调整火焰和手的距离,不会烫伤的”
“不,老师,我怕你会触发火灾警报”
冯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面确实有几个防火喷淋,心道一声不妙,赶紧攥拳熄灭火焰。就算现在不是寒冬腊月,但是让学生莫名洗一场淋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教学事故了。冯壹抬手瞥了一眼手表,幸好也已经接近下课时间
“好了,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十分感谢大家能来听我的魔法科学”
冯壹说完后,就将桌上的课本资料整理好。然后来到刚刚提醒自己的那个学生面前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好像是第一次来我的课上”
“嗯,老师您还真是仔细,不过刚刚老师你写的愿望公式,如果限定范围的话,是不是就能实现了呢”
“嗯,确实没错,但是无论是什么魔法仪式,如果试图干涉世界常理的话,必遭反噬”
冯壹没有被学生的提问所震惊,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在他理解了这件事的不可能之后,就开始否定--愿望是不存在的,没有那么美好的事物
“不,老师你说的不对,愿望是可以实现的”
“胡说八道!”
冯壹抱起书本愤愤离去,他受够了,他才不想听这种无稽之谈
“圣杯!老师你应该知道的”
学生的一句话让冯壹停住了脚步,但是他没有转身,那些愤懑的情绪已经消失,而他现在只想听听看,听听这个学生还有什么见解
“老师,我很早就听说过你,还有你的著作,你是一个十分相信愿望机的人,关于愿望和世界相互干涉的论文你也发表了不少,但是为什么,你现在抛弃了这些”
没有错,冯壹曾经十分相信愿望机,也就是类似圣杯的愿望机。所以他也很快就理解了,愿望机并不存在
“愿望机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这种胡扯的话,别再说了”
冯壹不再回头,离开了教室,但是那个学生还追了出来
“我叫金泓,老师你会记得的”
冯壹没有作答,只是内心一次次地在否定愿望,他不敢相信那种可能性,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传说中亚瑟王派三位骑士曾去寻找过。
冯壹一手拍了下额头,真是,他差点忘记了,晚上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会面,因为和学生的闲话,差点忘记大事。想起这事,他默默念起加速术式,赶快从教学楼返回办公室,拿起公文包就离开学校
黄昏的阳光将人影拉得很长,上班的人们也都开始疲倦地返回家中;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冯壹却在夕阳中快步行进,对他来说,夜晚的到来,是他第二身份的开始
终于,在日落十分,他赶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店,做到之前就说好的桌旁
“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一杯美奇诺,不用糖”
服务员虽然感到一丝疑惑,但当然也明白冯壹所指的,便离开桌旁。而冯壹所指的其实是单纯的美式咖啡,只是这是他和对方的接头暗号。冯壹一边等待着,一边拿出一张白纸,手持圆规、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先生,您要的清咖”
服务员轻声说道,而冯壹也恰好画完,便接过咖啡,呡了一口,有点苦。冯壹还是砸了咂嘴,将咖啡放在桌上
“是‘梦想家’吧,您好”
“别这么称呼我,很不习惯”
冯壹大量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面相看上去十分和善,头发也似乎是特地精修过的,穿着也十分得体,再加上刚刚的用语,可以说是一名现代绅士,没等冯壹提问,那名男子就开口了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如您这一行人的代称,而有关您的事情,除了您的面容外,一无所知,您也明白,这是行规”
“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冯壹将刚才画有特殊图案的纸递出
“先生,这是?”
“新的魔法启动式,配合曼陀罗华,可以制造比上次还要好的幻境”
男子小心地接过纸张,稍稍端详了一番,但是显然充满了疑惑,不过还是打算折叠好放入口袋。可是他还没这么做就被冯壹阻止了
“不可折叠,你似乎带了公文包,把它平整地放进去,折痕会干扰启动式的”
“哦哦,好的,先生”
男子说完便收好,然后起身离开
“那么,我切实收到了,付款方式和以往一样对吗?不过那个好像是医院账户”
“少管闲事!”
“确实是我介越了,对不起”
冯壹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喝起咖啡。男子便微微鞠躬,而后离开。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冯壹才放下杯子,轻咳了一声。
“哈哈,有趣”
坐在冯壹背后的人发声说道,冯壹听上去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年岁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来者不善
“不知道阁下有何指教”
“梦想家,你有没有兴趣帮我开发许愿机?”
又是愿望机,冯壹不由得有些怒气上涌,但还是强忍性子地回问
“阁下莫不是在开我的玩笑?愿望机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是那种真实的,而是……”
说到这里,冯壹就明白了,对方要做的也是幻境魔法
“不好意思,我想您也应该知道行规,我不能同时为两家工作”
“不会为难你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如果帮我,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还有你家人的,当然出价也在八位数,考虑考虑”
对方说着,一张写着电话的卡片从冯壹背后丢到桌上。对方的开价远超过冯壹的预期,不能否认,他确实开出了让自己动心的价格
“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就来找我吧”
冯壹想了想,还是拿起卡片
“我会考虑的,但是如果我做不到,我就退出”
这下,对方却没有回答,而等冯壹回头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这个男人这么神秘,怕不是大有来头,他内心思索了一下,就被来电铃声打断。而在仅仅看到电话号码后,冯壹就飞快结账,赶往医院
仅仅是片刻,冯壹就驱车来到市立医院,在医护楼危重魔症监护室,一名少女此刻正处于深度昏迷之中,而病房外的医生则看上去忧心忡忡,那是少女的主治医生,赵洁
“赵医生,我来了,你急急忙忙联系我是什么事?”
那名医生一看到冯壹赶来,便舒了口气
“你来了,令妹刚刚突然陷入魔力乱流,情绪波动增幅,新陈代谢加速……”
只是赵医生还没有说完,就被冯壹打断了
“你和我说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啊,能不能直接说结论”
“就是魔力暴走了,刚刚才打了镇静剂睡下”
“若曦她又犯病了么?”
冯壹一手扶着玻璃,静静注视着病床上的少女,眼中饱含凄婉的哀伤,眼眶在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间歇性魔力爆发,只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这样的顽疾却缠上了若曦,患病者就如同对魔力过敏一样,只要接触到空气中的魔力就会产生激烈反应,进入魔力暴走状态,而随着自身年龄和魔力增长,症状也会愈加严重,一般而言活不过三十岁,为了能保住她的生命,冯壹试过了所有理论上的可能性,其中也包括这些无凭无据的许愿机,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绝望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冯壹还没有找到任何有效手段。唯一的就是花费重金,让她在这层层监护的病房内生活。而为了支撑如此庞大的支出,冯壹也不得不做起了一些犯罪的活动。
“和上次一样,钱很快就会打到她的账户上,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我只要她活着”
赵洁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发觉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看不透他了,那个曾经单纯至极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有些遥远。不单单是每天在做些什么,还有那大笔来路不明的资金。虽然她没有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一丝丝的危险感,但是她却总会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
“嗯,知道了,但是你妹妹的这个病,我劝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她不会有事!那不过是和感冒一样的小病,会好起来的!”
冯壹几乎是朝着赵洁怒吼出来的,尽管他妹妹的病情他自己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不愿承认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我想……”
赵洁被冯壹这突然的爆发愣住了,当她打算说些话安慰的时候,竟突然发现自己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我明白,但是我一定会找到方法的,还有,对不起”
冯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短暂地沉默后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赵洁解释还有道歉
“我想,如果是在更加先进的欧美,他们可能会拥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开销恐怕也……”
赵洁则是思索了一下后,为冯壹又指明了一个方向,只是当初碍于他的经济实力,以及希望渺茫而并没有说。
“你放心,钱并不是问题,但凡可以花钱解决都是小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
赵洁仿佛看到了冯壹的眼中又重新闪动着光辉,他似乎又看到了新的希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赵洁又有一些担忧
而刚刚走出大楼的冯壹可不这么想,他似乎有种预感,能治愈疾病的方法就在不远处,为了那个时刻的到来,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他拿出了那张卡片,快速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喂,您好,金老爷子,关于刚刚的事,我也有些共鸣,一切都按照说好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