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娘娘是对雨彤关心,雨彤感激。”
柳凝霜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眼神定定地看着前面,已经到了,腊梅盛放,因着园子不是路,所以宫人没有打扫积雪,可那红梅白雪这么看着当真是美极了。
她慢慢地走了进去,一脚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跟在身后的宫女很是害怕,走到香儿的身边问道:“香姑姑,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娘娘要到这里来,所以才……”
“好了,娘娘没有说就是没有怪罪,你们没有打扫倒是让这里的景色更好了,这次也就算了,下次可要记住了。”
那宫女终于放心了,虽然她在宫中管着不少宫人,可说到底还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人,要是主子不高兴了,虽然娘娘不会过大责罚,可是娘娘身边的人都会处置,那样一来,自己在这后宫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乐雨彤的抬头看这园子也不由感叹说道:“当真是美啊。”
柳凝霜回想起那不过是自己和苏景琛散步时候随口说的一句话,不想他真的当真了,还嘱咐人将梅树移种进宫,想到此嘴角不由上扬。
刚才的雪下得很大,甚至将腊梅的枝丫都压弯了,她抬手摸了摸临近的一朵腊梅。
香儿拿着汤婆子上前放到她的手里,“娘娘,可不能冻着了。”
柳凝霜接过汤婆子柔声说道:“景琛总说我为他做了许多,可我心里明白,他为我做的从来不会说出口,我能嫁给他,其实心中早已满足。”
乐雨彤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九王爷,九王爷也是十分护着自己,可是她明白,要真是比起来,九王爷对自己的爱,是远远比不上皇上对娘娘的爱。
她跟着皇后娘娘学习的时候就听娘娘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情,当年皇上甚至可以为了娘娘不再去争夺皇位,又为了娘娘必须要拿下皇位。
遇到娘娘之前,皇上也不过和一般的王爷差不多,都有野心,也都有着自己的争夺,可遇到娘娘之后,皇上的野心只围绕着娘娘,这样的男人放在民间都难得了,更何况是在皇室。
“腊梅白雪,只盼携手白头!”她不由说出了声。
柳凝霜回头看向她,对她招手:“雨彤,你来。”
乐雨彤点头上前,不想柳凝霜牵着她的手,也放到了汤婆子上,“你可不能冻着。”
后头的宫人才赶紧又去准备了一个汤婆子。
暖意从手传到了心里,乐雨彤的鼻头酸涩,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娘娘,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柳凝霜笑了,指着这一片腊梅白雪的景色说道:“你看。”
“雨彤看到了皇上对娘娘的疼爱,当真让人羡慕。”她以为柳凝霜是在和她羡慕夫君的宠爱呢。
柳凝霜摇头说道:“皇上对我的宠爱我自来知道,我想与你说的是,女人能为夫君忘了一切,只想和他一起好好守护属于他们的家,必定是她的夫君对她所做的让她觉得得到的远远比失去的要多。”
乐雨彤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她继续说道:“你已经嫁人了,九王爷对你的疼爱我看在眼里,我更清楚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以后能做到什么程度,雨彤,我最后再教你一课,若是深爱便是值得,你若是觉得值得那就不必犹豫!”
乐雨彤眼神一震,不由想把手抽回去,柳凝霜却抓着她的手不让。
“你如此,我也会如此,不要犹豫不要后悔!”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即使知道了还愿意和自己说这些,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将来两人对上不要手软,她也不会手软吗?
乐雨彤的眼神没能忍住染上了雾气,坚定说道:“雨彤记住了。”
柳凝霜笑得温柔,摸了摸乐雨彤的脸,“我收你为徒,未曾后悔,你确实是一个好学生。”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明白娘娘清楚的事情就算自己狡辩那也不过浪费时间。
“多谢娘娘,雨彤……雨彤……”
“无事,你未曾做错什么,今日找你进宫确实不是为了明日的腊八晚宴,就想我们两个能好好说说话。”柳凝霜放下了手,后面宫女也拿来了一个汤婆子放到了乐雨彤的手里。
柳凝霜慢慢地走在这园子里,“若是我没有记错,这园子原先并没有什么名字,不过是个荒了许久的杂草园子。”
“确实如此。”香儿说道。
“那就叫梅园吧,此后这里要好好打理,这是皇上为我的一片心意,不可荒废了。”
后头的宫人都应下了。
“这后宫原是多么热闹的地方,皇后贵妃四妃八嫔,还有那才人贵人,都是主子,哪一处宫苑没有见证过宫中女子的欢喜悲泪,古往今来,这皇宫只怕也就我一人如此自幸运,不用沉浸在这后宫的算计中。”她喃喃说道。
香儿说道:“皇上和娘娘恩爱,世人多少羡慕,可娘娘付出的并不少!”
她跟着柳凝霜久了,经历过多少她清楚,多少次生死边缘,多少次流言攻击,柳丞相苏暮远暗魂宫金国西域,现在又是九王爷,娘娘确实得到了皇上的真心宠爱,可是娘娘陪着皇上闯过一个个难关,就冲着这,娘娘也值得拥有现在的一切。
“世人哪看那么多,她只看你配不配得上,也是,这世上的人不都是只看到自己的不易吗,哪里会管别人的不易,嘴上消遣不过是饭后说说,又怎么会管说出的话是真是假。”
说完这话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她摸着淡淡笑道:“回去吧,这里好看,可终究寒气太重。”
回去的路上当真安静了,柳凝霜没有说话,乐雨彤更是不知道应该找什么话说。
乐雨彤出宫了,柳凝霜安安静静地坐着,今天过后她们师徒的情分也就到这儿了。
立场不同,即使曾经是师徒那又如何,终究改变不了什么。
就如同她不可能让苏景琛让出皇位,而乐雨彤也不可能让九王爷放弃野心一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