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值精力旺盛的年岁,欲望强烈毫不保留,又不如我此刻全身伤痕累累,冲撞肆意粗鲁,动作剧烈。
蛇螫般的疼痛和无法承受的生理刺激撞击的我神魂脱离,嘴唇不断颤抖,几近虚脱。
疼痛的惨声呻吟更刺激了他凌虐的欲望,他疯狂用力地在我体内动作,唇齿狠狠咬着我的颈,陆续地吐字:“只愿意为他一个人生孩子么。我就偏偏要让你怀上我的孽种…………。这一生一世,都要你和我纠缠不清…………。”
“夜,夜,不要这样…………夜…………”心都被抖落成了一片空白,颤抖的唇不断翕合,发出微弱混乱的音节。
龙御夜,你是我至亲的人,昔日追求起我来也曾跪下为我脱鞋浣沙,夫妻两年来,无数个日夜,小心翼翼地将我纳在怀中,张开你的臂膀,为我遮挡世间的一切风雨,极尽所能地宠爱,后宫粉黛无颜色,那般地疼宠呵护………。。
如今,居然舍得这样地折磨我。
“夜。”那一圈一圈午时金线团开,不断聚成五彩光晕,一下下地扩大,又一下下地消逝,不及抓住。悲呛零落成尘,哽在喉间,泛滥出最后一滴湿意。浮力晕厥
不知道给他凌辱了好多次他才放过我,醒来的时候身体除了鞭伤的疼痛,周身的骨骼,也似散架般无力而疼痛,慢慢提醒我,我的事发,他的恨怒。暴室无止无休的占有…………。
醒来时自己已被换上了干净的寝衣,睡在绵软舒适的明黄色大床上。
虽是明黄色,却并非落霞殿我的床。真正帝王的龙床。我便知道,这里是龙御夜的回春宫了。
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怕是日后再也不会踏进落霞殿一步了。
那里,收藏着我对另一个人的回忆。
“公主,你醒了?”正在一旁忙活的连翘回头见了我,惊喜地叫我。
所有的伤痛,无过于一醒来就见到连翘的安慰。不顾连翘惊喜之后,看着我的怜惜,我只在不牵扯伤口的疼痛下,勉力坐起来,拉住她,仔细看龙御夜之后还有没有折虐她。
除了哭肿了眼,连翘倒还好好的。
“没有。”连翘似知道我在担忧她什么,坐在床边,安慰我道:“皇上没再责罚我,只让我好好照顾公主。”
我放心了许多,却觑着连翘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呢?”
这般地谨小慎微,试探与余悸地问。我终是知道,为何从一开始,即使他视我为掌上明珠,骨子里,我也那么怕他。那一顿毒打之后,只怕以后待在他身边,我更加地杯弓蛇影了。
“皇上从昨晚起,一直在勤政殿议事。”
我便知道,龙御夜昨晚没回这寝宫来安歇。
看窗外日光,只怕已下午过半了。经过昨日下午那场折磨,竟昏睡了一整日。
满身纵横的鞭伤掩在寝衣里,我看不见。只扁了嘴,水雾迷蒙地看着左手手背上那道红肿的鞭痕。
连翘不顾自己犹自垂着泪的通红眼眶,只拿了手绢去揩我眩然欲落的泪水,劝慰道:“公主也别怪皇上,皇上知道了此事,公主受委屈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怪龙御夜。
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只怕连翘会怨恨龙御夜,没想她倒很客观。无论是往日对待她口中的子郁公子,还是她的皇上。
连翘拿过粥来,舀了喂我,边喂给我食物,边说道:“奴婢在暴室外醒来的时候,只听到里面……………皇上宠幸公主的声音,便不能开口求皇上放过公主的话。那时候皇后的整张脸都绿了,德妃、淑妃虽然松了口气,却满脸的焦色。两位娘娘还是很担心公主的,只是当时为公主在皇上面前求情的话,怕也无济于事。特别是万公公,急的跟什么似的。”
原来德妃等人还是很关心我。
可是在她们的帝王的面前,她们的关心,根本无济于事。
若是换作。
怕是不管我做出什么事来,他都不会骂我一句,更别说那样将我毒打一顿。
我闭了眼,很快将那个雅然的身影从我脑海里摈去。日后,在龙御夜的身边,怕是想也不敢再想那个人了。
见我悲从心来,连翘继续安慰道:“昨天下午皇上从暴室里出来的时候,只穿着半敞的内衫,皇后、德妃那么多的后妃宫人都看着他,他也没掩饰他的悲戚,只看着他抱着的用龙袍裹着的你。一路小心地抱着你回了回春宫,亲自给你擦洗的身体,默默地给你身上的伤口上药。看他的样子。只怕心里也懊恼自己的很……………”
他心里懊恼自己的很么?
一点点喜悦自绝望的心底蒸腾出来,只怕他从此以后掉头而去,再不理我,听了连翘的话,自是悦然:“你去看看,皇上他什么时候回来?”
连翘沉默了半响,还是应了。
连翘回来的倒快,身后还跟着一人,却是万忠。万忠与我请了安,颇有些讪讪,好半天才强笑道:“皇上今晚宿在勤政殿,就不回寝宫了。”
我红了眼圈,万忠见着大是不忍,便借言还要服侍龙御夜,告辞离去。
“万公公!”我急急叫住了他,万忠回头看我,想是以为我会做些他办不到的吩咐和要求,一时不知该本分地拒绝,还是因不忍心而应承。大是为难。见此,我已心中雪明,遂只道:“夜半还是有点冷,你多给皇上盖几次被子。”
“嗳,奴才晓得。”万忠如蒙大赦,压下了眼中予我的同情和感伤,告辞而去。
连翘又给我端来热的莲子羹,我却再也吃不下。也不去看龙御夜弄出的满身狰狞恐怖的鞭伤,只缩进明黄色的被褥里睡了。
这酷暑天气,厚实地盖了一张被子,我却觉不出热。
冥冥之中,早已习惯了龙御夜身体的温暖么?
四五日后,身体方恢复了元气,能出寝殿,在回春宫四处走走。而这期间,龙御夜一直没回他的回春宫,夜夜宿在勤政殿。万忠亦只是我醒来的第一晚来告诉我,龙御夜于何处就寝的事,之后再没露过面。
我便知道,万忠到来的那晚我的揣测是正确的。
龙御夜他根本没有原谅我。
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安静规矩地待在回春宫,幸而连翘将我在落霞殿日常一应的需用搬来了。落霞殿,我是不敢再回了。
如此过了半月,静观其变的我再也坐不住了,倒不是闻得后宫纷纷传闻我失宠的舆论,更不是因为闻得安绚等人经常往勤政殿走动。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失去龙御夜。
半月来,安绚等嫔妃虽然屡往勤政殿走动,龙御夜与她们的往来却也仅止于此,并没有召嫔妃侍寝或是去她们的宫里留宿的意向。
万忠与龙御夜朝夕不离,自是揣透了龙御夜放不下我的心念,知我有心与龙御夜修好,便非常主动地为我出谋划策。
然而听着万忠在我面前说的龙御夜面对其他嫔妃坐怀不乱之类的恭维我的话,我却没有半分喜色。我心里清楚,龙御夜对后妃美人心如止水,和之前为了我而洁身自好的目的毫不相干。
可能吧,这半月来,无论是在勤政殿处理政务,还是与臣子议事,或者与后妃周旋,他想也没想过我。
不是不想,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
我倒不是自恋地说他不是不想我,而是很有分寸地明白,这里的‘想’的意思,和憎恨、厌恶毫无区别。
现在,他连憎恨、厌恶的情绪,都不屑用在我身上了。
只怕我现在站在他面前,他面对他的那些嫔妃还会温和地微笑,面对我,真正的心如止水。
果然,通过万忠与连翘互通勤政殿的消息,知道勤政殿议事的臣子离开了,后一拨的嫔妃也离开了,勤政殿仅余龙御夜一人处理政务时,我送了夜宵过去。
空旷而金碧辉煌的殿宇在华灯初上时更显得冷清沉寂,想是怕干扰龙御夜理政,诺大的殿宇连一个内侍都没有。铺陈阶梯而上的高阶象征着他万人之上的身份和地位,儿臂粗的红烛,殿内不知燃了几十柱。灯火也辉煌,烛下映出龙御夜沉俊的面庞,比之半月前消瘦许多,却更显得雍容贵气,阅览奏折间,显现着年轻帝王的沉毅从容,睿智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