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到后半夜墨长安才摇摇摆摆的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君家。虽满身酒气,可她意识却无比清醒,纵然一壶一壶的酒灌下去她始终没有醉的意思。
酒量太好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走到院子的时候她发现院子里的灯笼还亮着,屋里的火烛还没有熄。
墨长安走到门口,迟迟没有进去。烛火的光芒将那人的影子映在了窗子上。望着倒映在窗子上的影子,她知道那是君徵的身影。那么晚还不睡是在等她是吗?
墨长安叹口气,手搁在门上放了许久,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推开屋子的门。
果不其然,整个屋子里只有君徵一个人坐在火烛前翻着书。他侧坐在桌前,还是那身她离开之前穿的衣服。泛着淡黄的烛光映着他的脸,脸上线条柔和,看上去无比温柔。手边一杯清茶还泛着热气。这样的君徵还是第一次见。
“吱嘎——”
尽管很轻了,可开门的声音依旧惊扰到了君徵。
他合上书侧过头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有些无措的站在门口的墨长安,眼底浮现起挥之不去的温柔,笑意满满:“长安,你回来了。”门开的那一瞬,门外的风趁机从门外卷进来,带着一阵寒意,顺带着将墨长安身上的酒气一并散开。
闻到空气里飘来的浓重的酒味,君徵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纵使知道了她去未酩酊也知道以她的个性不可避免要喝酒,却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居然喝了这么多酒。
“怎么喝这么多?”
墨长安鼻哼了一声,转身关上门将一切寒冷地狱在门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走到君徵的身边替自己倒了杯茶,微微一笑:“不多,还没醉。”
君徵见她如此,许多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咙口怎么说不出来。只好作罢,抬眸仔仔细细的打量她,没有看出半分醉态后他夸她:“长安的酒量确实不错。”
“谢谢夸奖。”墨长安被他看得心里有些烦,又不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按捺着内心的躁动,好脾气的问他,“君少爷怎么还不睡觉?”
君徵答:“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我又不会逃。该回来的时候自然是会回来。”墨长安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神色淡淡,又觉得自己态度不是很好。毕竟人家等了那么久才等到自己回来,这么一副态度总归有些伤人。思及此她又道:“以后不用等我那么久,我会回来的。今晚上谢谢了。”
君徵喝茶的手顿了顿,一语不发的抿着唇盯着她,深沉的黑眸牢牢的将她锁定,让她根本没有机会逃开。墨长安心里一怔,回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一时茫然极了,她看不懂那双眼里的含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墨长安不由得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她心里慌乱,有些怕这样沉默的君徵。
“墨长安。”
终于没有让她继续难受下去,君徵出了声,难得叫出了她的全名。
墨长安立刻回神:“什么?”
不过刚刚开口问了一句什么,下一秒君徵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步步的逼近,把她可以活动的范围一寸一寸的缩小,直到将她围困在他两手之间狭小的范围里,动弹不得。此刻他的样子宛如一只沉寂了许久的猎豹在寻求一个最好时机准备将他早已锁定在眼中的猎物一击致命。
蛰伏,等待,寻求杀机。
而此刻墨长安就是他眼中那美味的猎物。
许久没有和君徵靠的那么近,墨长安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不过强大的心里让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毫无畏惧的直视君徵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
“墨长安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些什么吗?”
“……”墨长安没有回答,直觉告诉她这人脑子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不其然。
君徵弯了弯嘴角见她不回答,自顾自的回答:“做你。”
墨长安一怔,老脸一红,看他的勇气都失去了一半。
“一个姑娘一个人去酒肆喝酒这传出去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君徵语气里难掩生气。他可以不在意任何事情,可是不能不在乎她的名声。
“我的名声?”墨长安的脸红渐渐退去,逐步恢复了理智,她反唇相讥,“你确定是在乎我的名声而不是你君家的名声?”
“墨长安我所在意和关心的不过你一人罢了。”君徵认真的看着她,神色里没有一丝欺骗她的成分,坦荡无比。
“君家名声固然重要,却怎么也抵不过你。你想要怎么闹都可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伤了自己。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你开心。”
“这个世界上我遇到过成百上千的女人,却只爱过一个叫墨长安的姑娘。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孩子。”
“长安,我想要保护你。一年的时间我不知道能将你保护到何种地步,但是我会倾尽一切去照顾你去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不会再让你为了徐家人费心费神。”
“所以,长安,一年的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
墨长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君徵的话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放。这样的君徵,这样把一颗心剥开放在她面前的君徵,让她有些陌生。
不过她怎么回答来着?恩,貌似给的回答有些不近人情。她说:“先收着你的一腔热血吧,或许到最后你真命天女另有其人呢?”她很不客气的讽刺他,“所有话都不要说的那么满,君少爷。你难道不知道说太满很容易被打脸?这样脸会很痛的。好了,天色已晚,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先离开吧,我要休息了。”话说完她就开始赶人。
“你啊……”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他起身把自由换给她,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这次,他走得极为潇洒。
见君徵走得没有一点留恋,墨长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这男人是不是生气了???等等,可是他生气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只是,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不说,以前还说一句让自己早睡的话,落差还真的是有点大啊。
这种想法没有维持多久,墨长安就感到自己的眼皮要坠下来了,她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往床上一躺后,脑海里自动回放着君徵的话……
得,又睡不着了。
她认真的想了想她现在和君徵的关系。有些乱,理不太清自己对君徵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对哥哥的依赖还是对于一个男人的喜欢。
墨长安活了这么大,没有经历过一场恋爱。这个说出去总是丢脸的。她活了将近三十岁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因为墨家总会有安排一个合适的人来作为继承人的丈夫,因而她就没心没肺的活了这么久。
原以为不会为此事考虑,结果换了个地方倒开始在意起了。
她嘴上虽然说不确定自己之于君徵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心里很清楚这份还未滋长成功的感觉应该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
她喜欢君徵。
可是对于君徵到底有多少的喜欢她不确定。喜欢却还可以义无反顾的抽身,否则她就不会提出用一年的时间来考虑她和君徵的婚约。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用一年的时间来确定自己对于君徵的感觉足够了,或许,一年都不用她就可以得出一个答案。如果到时候得到的答案和她心里所想的是一样的,那么她不会放开君徵的手。
一定不会。
夜色愈发浓重,离天明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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