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耳会得他继续说来:
“那次天山会战后,我只寻思跳崖的你已然无命,若不是小谷子一直为我开导……我也活不到今天了!这二十五年来,我活得浑浑噩噩,形同走尸,满脑子里都是你跳崖那一幕景……直到那日莫名其妙峰谷里的会战,经小谷子提醒,我看到了使锦带的馨儿,才推测你兴许并没有过去,极有可能尚在人间……在飞鹰婚事上,我又听得神丐与四魔的对话时,提及到了你的名字,看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便寻思你应该还在;后来,馨儿出现,四魔与其搭腔,从他们的话语里,我肯定了你还活得好好,记得他们还说你‘爱摔盘子摔碗’地……后来,飞鹰镖局组成了‘讨伐诛魔团’,我也积极参加,其实真实意图就想进得日月山,来察明你的真相……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日月殿上的政变突发时,关键时刻你飘带而入,及时救我而去……你不但不恨我,反而来潜救于我,从此咱俩终能在得一起,我真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叶老怪说着说着,泪如泉涌,显然是喜极而泣,小萌仙听来,也不禁泪湿,支着手来颤颤抖抖摸向他的一张老脸。
雅帅听得越发明白,心里不由痛骂他真是个伪君子,真是老怪进山、意在美女呀!
“我怎能不恨得你?!”
但见小萌仙摸着叶老怪的老脸,一双美眸却永远也不老,如一泓清潭里闪着碎碎的波光,听她说道:“二十五年了,我日日夜夜都在心里重复着一句话:‘叶郎,你怎么还不来看我?!’记得每个中秋的时候,我都给你留得一块月饼来,我那幽情谷之水帘洞冰藏室里的月饼已经整整二十五块了,却还不见得你来……我本静修于幽情谷里,发誓不再踏出谷中一步,可那一日,我突然想到,应该是圣教的百年大庆了,于是我再也忍耐不住,驾座‘火儿’出得幽情谷……来到日月殿外,就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便从殿檐下看来,将里面突发的政变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让我震惊不已,但更让我喜出望外的是,我竟然看见了你——叶郎,你终于来看我来了……”
雅帅但见她说着说着,泪如清泉涌出。
“于是你便在危急时刻,出锦救得了我!发儿,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归秋真是三生有幸,能与你一见钟情,你就是我心中的至宝……”
雅帅见得那叶老怪恬不知耻地说着,还说着说着,又流下眼泪来,感染得雅帅也有三分动情,且耳会得他最后说到“至宝”两字,心想在方方暗室里他就说“天籁武学可不是他的至宝”之云云,此时又用到这儿,难道“发儿”真是他的“至宝”吗?!
却见那小萌仙泪如潮涌,用手轻轻摩挲着叶郎的脸,说道:“叶郎,我不该恨你,你为了我也经受了多少痛苦委屈……”
“别说这些了,”叶老怪说道:“发儿,记得当初咱偷偷在一起厮爱的时候,你常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我说过什么话?”小萌仙怪痴痴地看着叶老怪,说道。
“当时你躺在我的怀里,我摸着你的一袭秀发,就如同现在这样,”那叶老怪用手摩挲起小萌仙怪的头发来,说道:“你说,就情愿这样,让时间停滞,我们永远青春永驻,就这样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听他这样说着,小萌仙怪那半张少女之脸上,竟奇异地焕发出光彩来,显是有过这叶老怪所说一幕,让她永生难忘。
“这小小子,”叶老怪回指着雅帅,说道:“本是点苍弃徒,姥姥不爱、舅舅不疼、谁也不待见,莫名其妙峰谷会战里,火山喷发后,大家都跑路而去,而被弃的他竟然没死……不但没死,他一出道便出现在飞鹰婚事上,以一个媒婆儿的身份亮相,与那雪花姑娘对决时,竟使出已成江湖神话与传说的《天籁宝录》里的武学……当时的我尽管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早已震惊不已了!”
叶老怪说到此时,顿了顿话语,回头看看雅帅,说道:“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莫名其妙峰谷里肯定有怪异!”
雅帅实在隐忍不住,开口骂道:“我看你个老小子才最怪异呢!”
骂毕,又死盯着他,大声说道:“叶老怪,你是不是也垂涎我的天籁武学?所以,在诛魔讨伐军分路进发日月山的半道上,你和他们一样来截击我们?”
雅帅所说的“他们”,叶老怪当然明白,正是在那夜花儿客栈里,各路“豪杰”尾追而至,有泰山、衡山等数路高手,金点子、奇花样用尽,为得就是套取《天籁宝录》之武学,那一夜,真是不平凡的一夜。
“唼,”叶老怪却不屑地叫了一声,说道:“天籁之武学就是再神奇,我叶归秋虽然也仰慕不已,但心胸坦荡荡,所谓君子爱武、取之有道,再说我派武学,也是博大精深,穷毕生精力,也研学不透,鄙人断然也不会做出强取豪夺之事来?”
他说得义正言辞,雅帅心里却不屑骂道:“什么玩意,就装吧!不强取豪夺,你迷不倒我,却又霸王硬上弓,硬将我抓来,还要硬放我的血,这还是什么坦荡荡呢,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三滥……”
他心里痛骂着,脸上却不敢显现出来,生怕惹得叶老怪一个不高兴,不定会做出什么更怪异的事来,当下里自己的小命还攥在他的手里呢。
“……在诛魔讨伐的半道上,我只是暗自揣度,这天籁武学如此神奇,说不定保不齐有返老还童、永葆青春的奇妙法儿,而进得日月山,我便极有可能见得我的……发儿!”叶老怪说着,脉脉看向小萌仙。
“于是你就想将这妙法觅来,作为见我的见面礼,就半路追截这小家伙去了!”小萌仙看着叶老怪幽幽说道,所谓“小家伙”,当然是指面前的雅帅了。
“不错,发儿!”雅帅但见得那叶老怪,又开始轻抚着小萌仙怪的一袭长发,她的长发极好,如那幽情谷之水帘洞前挂的瀑布,那么飘逸与流畅!
只不过,蓦然间不知觉里才发现其发现在也是一半黑来一半白,一半如黑绸缎,一半如银蚕丝。
曾记得,那次幽情谷与其邂逅时,她面部是那么的美丽无暇、长发是那么的黑光油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