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原来我以小红她们搬来与我同住,势必大大地妨害和干扰我,结果一点也没有妨害我。我依然写我的小说,抽一半时间与冰秋合伙炒黄金。一般我们从下午的伦敦金市,忙乎到纽约金市的的高峰23点过去,我与冰秋熄火,各回各的房间,到凌晨三点我就开始写东西,没有人来干扰,到早饭时间写了半章收场,就悄悄地叫醒小红,尽管我不管他们早饭,但饮料蛋糕之类的还是预备的,急匆匆的小红老是饿肚子,我也暗自在她包内放好东西。虽然我们合伙,但很少在一起吃团圆饭。冰秋与小鲍与我合作,赢了一大把钱,她给三个小每姐妹每人五万元,一起到香港血拼之后,回来在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这些女孩赶时髦,喜欢拼红酒。小红先与冰秋对饮,谢谢她每人五万到香港澳门过圣诞。她回过头来与我拼,老实讲我烟酒不沾,但与女孩拼绝对不能输,酒杯朝天,小红突然抱住我说道:“虽然小骚娘请客,但我最要感谢的是陈老师。他每天为我准备早点,到香港的钱也是他真本事赢来的。阿拉爷爷叫侬骚老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就喜欢让侬骚。”她抱着我乱亲。但大都是边角料,只是碰碰而已。最后她说:“来一只真刀真枪。”她嘴巴凑上来,我老实不客气出外快,冰秋大叫:“骚婆娘哪能勿要面孔。”全场轰笑。最后她说:“我要离开大家搬回老家。”她是上海人,喜欢凑热闹才搬过来的。小红在她祖父糟老头的培训下,终于出道成为国际导游,经常带团到东南亚一带,自然离开了我家;琪琪经过我的介绍,到我朋友的饭店做前台经理,住到老板多余的房子里;薇薇有了男朋友未婚同居了。她们一走,我又感到冷清了。
三天后的深夜,冰秋与我长谈。我与小鲍约定的炒黄金合同,半年期满,她说:“小鲍意思再签半年,我的意思侬让我再发点财,我也希望再签半年。”她把结算下来我应得的一份□□给我。我说:“我事先讲好,我不拿好处,你留着吧,就算你以后结婚我给你的嫁妆,至于合同我再考虑考虑。”我发现冰秋有点漫不经心,我叫她多多复盘,她总是怕烦。而小鲍就不一样,事后他打碎砂锅问到底,h点l点如何界定?好像金叉前要跌一下,死叉后又要涨一把,这是什么道理?技术问题问得很注细。我这人也奇怪,希望小鲍与秋冰赢钱,也希望他们通过这次合作成为恋人,又最终结合。可是当他们顺风顺水,显得比较亲密,我又吃醋了,我就怕小鲍最终偷去我的技术,又把冰秋骗取,我不成了孤家寡人?所以我不想再签合同。
侬为啥不签合同,侬为啥不让我发财?小鲍答应,如果再合作得好,就拉进千万级的客户,我冰秋不是发财了吗?金老板也要求我帮忙继续合作。不知怎么我像中了邪,我像个疯子
与冰秋闹得不欢而散,她又故意气我,住到小鲍那儿去了。
富贵在天,看似简单,却是巨大的哲学命题。我越是想发财,越是发不了财,炒黄金输得一塌糊涂,后来我答应冰秋,等小说写好之后再炒黄金。那天半夜起来写文章,写到八点才半章,吃了几块饼干喝了一杯牛奶,觉得意犹未尽,又一口气写下去到中午完成一章,人已经昏昏沉沉,照理该吃点东西休息,不知怎么又打开好久没有打开二台黄金曲线和k线的电脑,啊呀!黄金昨天猛涨之后,出现了h点,五根移动线黏连在一起在横盘,看来要跌,而且是大跌,我向上帝保证过,不贪图金钱,我也向冰秋说写完小说再炒黄金.可是马上要跌,不进去更待何时手指在多空之间滑动,划来滑去,投单没有投好,手续费已滑去1000美元.最后一单是‘空’,看着图形慢慢下跌,自己实在眼睛睁不开,就迷迷糊糊躺下,就迷迷糊糊地想,等着我醒来,赚大把的钱吧。如果赢了一大把钱,最后一掌小说完成,就去衡山路,就去龙之梦美美地享受一番。等我醒来却输了八万多美元,怎么搞的,我测准是空,也确确实实大跌,原来我按钮按错了。是老天爷不让我发财,还是魔鬼与我开玩笑?一屁股的债怎么还呀!想来想去只有把房子卖掉清帐。
是金老板提出的三保险,行之有效。小鲍每年春节是先来拜年。我当然希望他们好。但我隐隐然感到,如果发展下去,小鲍最后偷去我的技术,又人财两得,冰秋被他骗去。冰秋连续追问我几天,我还是拒签合同。我的老窝散伙,小鸟一个个离去,冰秋也悄悄离去,我黯然神伤。
今天忙了一上午,到电话公司撤掉固定电话,又去房产中介挂牌买房,回到家见宽大的客厅,一堆一摊捆扎好的纸板箱,箱包等物件,伤心得冒胃酸。别了,亲爱的老屋,明天我要与你再见,尽管我又饿又累,还是到卧室、影室摸摸看看,嘴里喃喃着朋友再见,又在北阳台东张西望,菜场饮食摊一排溜,恐怕再也吃不到便宜又好吃的点心,另一边的中学和小学静静地有时又闹哄哄,小学生中学生来去匆匆,别了,别了。隔着黄浦江,南阳台的东方明珠塔、新国际大厦、新海关大楼,国际会议中心,再后边的金茂大楼的宝塔顶,好像在向我招手环球中心刚刚开放,100层的观光层我还没有去过,只能下次吧,上海中心封顶不久,还是脚手架。
我想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住这么好的房子。以后,我只能到上海的西贝利亚宝山去了。尽管肚子饿,还是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突然听到骂声:“癞皮狗,你的手机哪?”我还赖在沙发上不想起来,但终于被人摇醒,原来是冰秋,她连珠炮般的发问:“为什么你的电话死也打不通?为什么你的手机不在身边?为什么你要卖掉房子?”奇怪,她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好像还不解气还开口大骂:“你呀你呀你呀你,就是一条对着大粪赌誓罚咒的,我老家的一条狗,我永远不再吃大粪,还是去吃大粪。”是我错,我只能挨骂。“你别以为这次赢钱是你的本事,要不是金老板订的三保险规矩,你能赢?”我终于明白金老板的良苦用心,我仅仅是看盘比较准而已,赢钱是我们三方合作的结果。
“你搬场为什么不与我商量?万一我回来住到哪儿?快打电话去撤销合同。”冰秋依然在吼叫,“你的手机在哪?我不准你卖掉房子,快打电话呀!”我巴登巴登瞪着她,手习惯地掏手机,掏了几个口袋,就是找不到手机,又去翻小包还是没有手机,奇怪手机哪儿去了?就是想不起来。“恐怕你的魂也丢了,你这条癞皮狗。”她递上手机,逼我打电话先撤销合同,又逼我一起去当面办手续,她拉着我说,“快到那儿办手续,快到那儿拿回手机。”天哪!她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也知道我的手机忘在房产中介。我已经山穷水尽,只有卖掉房子才能清偿债务。我接过冰秋手机向对方说:“我等会来拿手机。”却听到一句有人下午来看房子的话。她抢回手机又骂:“你是我老家的一条狗,对着粪坑赌咒,我不吃大粪,结果还是吃大粪。”你说她不是天使吧,她什么事都知道。你说她是天使吧,却又不像,天使哪有骂人的,还骂得如此恶毒。难道我真的是条癞皮狗?我只是瞪着她看。我不由地想起了萨琪玛的广告语:“保证不偷吃”,儿子老是偷着吃,老子就要打儿子,儿子避免被挨打,就对着萨琪玛说:“我保证不偷吃”结果还是偷吃。难道我是累教不改的混账儿子?难道我真的是条癞皮狗?古稀之年,我悄悄地飞向天庭——我像一条哈巴狗,向上帝摇尾乞怜,让我再活五年吧,在人间做好事.上帝训示不得贪恋美色,不得贪图金钱。保证归保证,还是阳奉阴违.惨不忍睹。“金老板早就说了,你心态糟透了有多少输多少。你是疯子,你是疯老头,你是一条疯狗。”这句话激怒了我:“输我的钱,关你屁事,滚!”我把她推出门外。冷静下来,她救过我的命,也是我小说的第一个读者,也给我快乐,我叫她滚太不应该,而且她骂我也是为我好?我看看前后阳台都没她的人影,我马上想打电话呼叫,可是电话撤了,手机丢了。怎么办?只得开门去追。原来她坐在门口的鞋箱在哭,我不顾一切把她抱到沙发上赔礼道歉。她骂我坏老头,丑老头,蠢老头,拳头又落在我的头上脸上鼻子上。她哭停之后打开包,拿出二张□□,说道:“第一张卡一百万是你赢得的归你,第二章卡有230万是我的,你拿去还债,不够,我向小鲍借。”“我早就说了,我不要一分钱,我也不要你的怜悯。别人帮我还债,我不会长记性。我还是想把房子卖掉。谢谢你的好意。”她说:“我能帮尽量帮,你实在不接受,我也没办法。”她倾其所有帮助我,我感动得落下眼泪,平静地说:“我还是想卖掉房子。”我早饭午饭没吃,她也是,我到冰箱去拿瑞士卷和奶茶,与她一起吃。她问:“侬以后哪能办?”“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的圣母玛利亚,你来拯救我的灵魂,我永远感谢你。”她抱着我的头说:“我是秋冰的妹妹,为你做得还不够。”我感动得落下眼泪,又平静地说:“我还是想卖掉房子,给自己一个教训。”她好像突然明白事理,突然抬头问:“侬搬到宝山,我实在不放心。”我说我静下心来写完这部小说的最后一章。第二部,第三部,暂时不修改,然后我还要思考,如果上帝再给我五年,我还想炒黄金。”她抬起头看我一眼,突然,又是拳头的暴风骤雨,又眼泪汪汪说:“还想做癞皮狗,金老板眼光很凶,他说侬再这样下去,就死无葬身之地。我说我回债时候会听听他的意见。”
她好像突然理解我的想法,突然抬头问:“侬以后哪能办呢?”“搬到宝山,静下心来写完这部小说的最后一章。思考成熟后,请求上帝再给我五年,我还想炒黄金。”她抬起头看我一眼,突然,又是拳头的暴风骤雨,又眼泪汪汪说:“还想做癞皮狗,万一再输,侬死无葬身之地。半路上上帝叫侬下地狱呢?”“有啥办法,人无法违背天意,我只能遗憾地离开世界。只要我不死,还想折腾。”我替她擦干眼泪,又说,“既然我帮倷好赢,说明我的技术还是到家的。”她说:“今天我来,就是想搭侬商量,我离开你之后,几乎没有赢钱,鲍冠平意思继续合作,伊再帮我拉几个千万级的客户,我也可以多分成。”“我没时间啰,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的圣母玛利亚,你来拯救我的灵魂,我永远感谢你。”她抱着我的头说:“金老板告诉我,你的账户开天窗,我急死了。你就让我发点财吧,我们再合作吧。”她那么善良,与我在一起,我也没有买一件衣服给她。从我内心说,是希望她不仅仅是美貌,而以智慧赚钱,站在财富的金字塔:“小鲍是勿是我的菜勿晓得,上海话讲不好,文化又不高,除了炒黄金,无话可谈。我也奇怪,哪能会喜欢侬迭个又骚又穷又疯的老头,大概我也是疯子。”她停顿一下又说:“等你思考成熟,你带我走向成功,我再决定走自己的未来的路。”“好好好,谁叫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妹妹,谁叫我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