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致是真的标致脾气瞅着也温和。就是对她侄子那感觉总让人觉着有点怪怪的好像超出了姑侄……”
关起屋门来杨若晴对自己的爹娘没啥隐瞒。
杨华忠和孙氏也都琢磨着。
孙氏道:“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呢照理说鲍姑娘应该是黄花闺女。”
“那鲍家村就在咱长坪村前面隔着三四里地。”
“要是鲍家姑娘没出阁就生了孩子这事儿是瞒不住的!”孙氏琢磨着道。
“再说那周媒婆可是给人拉了一辈子红线的。”
“当初我和你爹也是她做的媒。周媒婆要是晓得鲍姑娘的情况不可能瞒着还给咱老五拉红线。”
“一个村的你奶又是那样的厉害角色若是给你五叔找了个生养过孩子的你奶得闹去周家不可!”
“这周媒婆的招牌也得砸掉啊!往后十里八村谁还敢信她?”
经过孙氏这么一条条的逐次推理分析似乎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杨若晴便不再多言什么但她心里面还是保留自己的感觉。
床上一直沉默着听的杨华忠终于开了口。
“晴儿娘琢磨的在理。不过咱晴儿的感觉也没错。”
杨华忠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儿只有咱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
“他爹你啥意思?”孙氏问。
杨华洲抬起头来浓眉微微皱着。
“事关我兄弟一生我做兄长的不能让他被人给坑了。鲍家姑娘的底细还得去打听打听!”
“爹你这话我跟我五叔那说了似乎没用他听不进。”
杨若晴撇了撇嘴道。
说多了指不定还会激起五叔的反感呢!
何必去做那个恶人?
可是杨华忠却摇了摇头极其笃定的道:“你是他侄女小孩子的话他听不进也不怪。我是他兄长我来说他必定会听的!”
前院老杨家的东屋里。
老杨头和谭氏听完杨华洲的另一番言辞老两口脸上都乐开了花。
打发走了杨华洲老杨头把手里的旱烟杆子往桌边上磕了几下。
老杨头吩咐着谭氏道:“梅儿娘回头日落之前你就去周家那跟周媒婆那唠唠听听鲍家那边咋说。”
“诶我估摸着周家的一会子也该回村了回头我收拾下就过去问。”谭氏道。
老杨头接着道:“要是鲍家那边没异议回头挑个双日子让周媒婆和鲍家那边的媒人带着老五备上礼品去鲍家村走一趟认个亲罢!”
谭氏满口应了:“成!”
“这认完了亲就该接鲍家姑娘来‘过门’了。”老杨头接着琢磨。
“咱后院猪圈里那头大一些的猪可以卖了陈屠户那边带他来猪圈瞅瞅给个价咱先谈着。”
听到要卖猪谭氏皱了下眉:“梅儿爹那大肥猪我还打算再养一个来月哩五媳妇过门的事儿就往后再推推嘛!”
老杨头不悦的瞪起了眼:“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大猪明年还能养老五的婚事却不能再拖!”
谭氏撇撇嘴“那鲍家姑娘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嫩芽儿都二十有一了。老姑娘一个咱这婚事就从简一些呗?”
老杨头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咱老杨家的儿子娶媳妇可不能让人看笑话该走的流程咱都得走。”
“前面四个儿子咱都是那么帮他们把媳妇给娶进门来的。轮到老五了咱也得一碗水端平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事儿我们男人做主你听着照办就成!”
谭氏垂下眼皮子不再吭声了。
老杨头接着在那盘算谭氏认真的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
灶房里杨若晴守在小炉子跟前正忙着给杨华忠煎药呢。
给老爹治疗腿伤的药方上的药材除了血燕窝和红金木其他的药材都能在怡和春买到了。
她照着一定的比例放在炉子上煎熬。
文火伺弄。
待到三碗水煎成了一碗水便可以端给杨华忠服用。
孙氏打扫完院子从外面进来。
“晴儿娘来伺弄药你去耍会吧。”
杨若晴笑了“娘我又不是小孩子耍啥呀!”
“在娘眼里我晴儿一百岁也是孩子。”
“嘻嘻一百岁?那我岂不成了老妖怪了?”
“又在说傻话了。”
孙氏嗔了杨若晴一眼接过她手里的破芭蕉扇蹲在小炉子跟前伺弄。
杨若晴没出去耍坐在一旁的小矮凳子上。
她身体微微前倾着双手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颚。
歪着头就这么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瞅着孙氏煎药。
孙氏一边扇动着炉子里的火势偶尔揭开药罐的盖子把里面的药汁轻轻搅动两下。
袅袅的热气扑面而来孙氏的面容有点模糊。
杨若晴的眼眶却突然有点湿润。
这样的画面是她前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有爹有娘有弟弟们。
家再清贫她的心里也是踏实的。
在外面奔波累了就回到这里她就感觉自己的小马达又被蓄满了力量。
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大安突然从门口进来。
“娘今个咱家那老母鸡下蛋了没?”
他进门就问。
孙氏抬起头来“烧晌午饭之前去瞅了一眼鸡窝没蛋。咋这会子下了没?”
大安摇头“没蛋。”
“那怕是还没下吧?”孙氏道。
“或是下了被人捡去了!”大安轻皱着眉头道。
他今个跟着姐姐去了镇上大半日不在家。
指不定老母鸡那会子下了蛋被贼给偷了。
小安太小玩心重指望他看着不靠谱。
这边杨若晴站起了身:“我去摸下就晓得了。”
她抬脚朝灶房外面走去大安紧随其后。
猪圈里老母鸡正跟那踱着步子走来走去不时埋下头把尖利的嘴在地上的沙土里一番乱啄。
三只小猪崽子有两只躺在窝里睡大觉有一只在猪食槽边拱。
瞅见杨若晴进来它以为她是来喂食的甩着耳朵奔过来。
“边去边去开饭时辰还没到呢!”
杨若晴轻拍了拍它的大耳朵打发走。
然后她从另一边包抄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老母鸡给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