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冷笑了声傲慢的抬起下巴。
鼻孔朝天的道:“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这般急躁的辩解是不是欲盖弥彰呢?”
“齐大夫你……”
徐大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主位上的王会长这时出声了。
“大家都是同行同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就莫要在这些小事上做口角之争吧失了风度!”
王会长这一出声徐大夫再不甘也不好发作。
齐大夫则是轻哼了声瞥了眼徐大夫和杨若晴一脸的鄙夷。
杨若晴皱了皱眉。
正准备做点啥。
这时王会长给齐大夫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齐大夫这才垂下目光。
王会长的视线随即落到徐大夫和杨若晴的身上。
“我们望海县城医药行会很是欢迎有才能的后起之秀。”
“既然杨姑娘是徐大夫的友人又有心开参与这次的磋谈会我们自当欢迎。”
“来人添座。二位也请入座吧!”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杨若晴暂压下了火气跟着徐大夫在众多白眼中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徐大夫的座位在最外围最末端。
往他有靠背的座位边上又添了一把矮一些的凳子。
那就是她的位置了。
两个人坐了下来前方的磋谈会接着进行。
起身发言的还是那个齐大夫。
这一回他还是在谈他的那套艾灸治百病的心得。
说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堂上众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
这边最外围的角落里。
徐大夫一脸惭愧的看向杨若晴压低声道:“杨姑娘实在抱歉我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杨若晴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这与徐大夫无关你不必自责。”
她道。
徐大夫邀请她过来是出自一片好心。
她也是自愿过来见识一下的。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把齐大夫的错误迁怒给徐大夫。
那边也不晓得齐大夫又说了些什么获得了满堂彩。
四下的恭维声不绝于耳。
就连主位上的王会长也是面带欣慰连连点头。
杨若晴听到边上的徐大夫在那咕哝。
“哼有啥了不起的照着医书背我也会啊……”
杨若晴挑眉。
问徐大夫:“那姓齐的医术很了得吗?”
徐大夫暗暗撇嘴。
“医术了不了得我没亲身感受过不过他家三代行医。”
“是这一带有名的针灸世家据说先帝在世时有一回微服私访到了咱望海一带突发疾病。”
“随行的两个太医束手无策是那家伙的祖父救了。”
“后来先帝回京还传召了他祖父进宫面圣赏赐了好多金银珠宝。”
“咱县城上一任医药行会会长就是他祖父。”
“这王会长起初也是拜在他祖父门下学医的。”徐大夫道。
杨若晴恍然。
怪不得这姓齐的这么叼一堆人捧臭脚就连王会长都这么给他面子。
搞了半天原来是祖上的阴德。
“上一任行会会长不是他老子说明他们家一代不如一代。”
杨若晴一针见血道。
徐大夫赞同的点头。
“不过这家伙有点手段等到王会长退下来下一任会长很可能是他。”徐大夫接着道。
杨若晴讶了下“此话怎讲?”
徐大夫道:“他媳妇娘家在宜城府是排得上号的大户。”
“有丈人支持竞争这县城药行会长还是不难的。”徐大夫道。
听这话杨若晴看向那边那个齐大夫的目光厌恶中多了几分鄙夷。
吃软饭不要脸!
磋谈会在火热的进行着很多所谓的小有名气的大夫都纷纷站起来发言。
你谈针灸心得我便搞拔火罐。
你钻研头痛脑热我便在脏腑疾病间有造诣。
叽叽呱呱呱呱叽叽……
听得杨若晴一愣一愣的。
感觉偌大的大堂充斥着的不是空气而是自信。
好强大的自信啊!
似乎人类的一切难以攻克的疑难杂症在这里都不是个事儿!
这些人本事应该也是有的。
但是浮夸更多。
她暗暗摇头竟有些想要回客栈去找骆风棠了。
这个时间点临近晌午饭点不晓得那小子在做啥呢?
是不是等她一块儿回去吃饭?
可是这边激烈的探讨怕是到天黑都不会散场。
她打算跟徐大夫那说一声准备先走。
扭头一看差点笑喷了。
徐大夫歪在凳子上打起了瞌睡。
对徐大夫的好感顿时蹭蹭上了好几层。
刚要喊醒他这时一个仆人打扮的人急吼吼冲进了大堂。
“王会长王会长县太爷请您快些过去小公子旧疾又犯了……”
王会长先是打发了那仆人。
随即起身对堂下众人道:“今个到场的诸位同行都是我望海县城医药业内的中流砥柱。”
“方才听诸位畅谈我老怀欣慰果真是后生可畏。”
“眼下便有一病例摆在眼前请诸位随我一同前往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舟共济攻克疾病!”
王会长的话很有号召力。
边上的齐大夫第一个站起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会长说得极是我辈岂可对疑难杂症却步?我齐轩子第一个随王会长同去!”
其他人有的迫于王会长威压。
有的抱着攀附县令大人的心思。
纷纷响应号召。
看着王会长带着一众荟萃的‘名医’们雄赳赳气昂昂开赴县太爷府上。
杨若晴也拽着睡眼惺忪的徐大夫站起身。
“咱也跟去看看吧!”她提议。
徐大夫打了个呵欠两个人跟在队伍的后面也去了。
县太爷就住在县衙后面的一个两进的院子里。
跟怀春堂同属一条大街。
很快众‘名医’便气势汹汹的杀到了。
仆人领着进了后院的一间宽敞的屋子。
屋子中间是会客的堂屋摆着一溜儿的桌椅。
左侧是一间内室挽着纱幔。
里面传来妇人的抽泣声。
众人进来时便瞅见一个穿官府的中年男子正背着手在堂屋里走圈子。
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中年微胖举手投足间带出一股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
让人不敢与之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