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瞪着骆风棠。
“这是主将大营尔区区一介草民再跟这一派胡言危言耸听是要本将杖责么?”
骆风棠皱紧了眉头。
“你杖责一个试试?”
朱将军怔了下更加恼怒正要挥手下令宁肃赶紧站出来。
“主将息怒我这位兄弟心意是好的不想我们鸡蛋碰石头……”
宁肃强压着心中的愤怒打圆场。
骆风棠不想宁肃夹在中间难做对那朱将军道:“我是看在宁肃兄弟的份上才走这一趟!”
“既然朱将军如此一意孤行听不进劝告那便当我没说!”
撂下这话骆风棠转身出了帐篷。
站在外面的空地里身后帐篷里还能听到宁肃和朱将军的争辩声。
“宁肃记住你的身份此次围剿山贼我是主你是副你敢违抗命令军法处置!”
骆风棠捏紧了拳头转身毅然离开。
……
很快宁肃也出来了。
在军营外面的山坡空地上找到了骆风棠。
两人并肩坐着。
宁肃看了眼身旁的骆风棠见他仰头望着头顶的月亮一言不发像是在出神。
“风棠哥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半响宁肃出声道。
骆风棠淡淡一笑。
“是朱将军刚愎自用无视战士的生命这与宁兄弟你无关。”骆风棠道。
宁肃皱紧了眉头叹了一口气。
“我实在想不到朱将军会是如此自负之人。”
“看来明日一早有场硬仗要打恐怕也要死很多人!”宁肃道。
骆风棠道:“打仗没有不死人的。”
“但是无谓的牺牲不应该!”他道。
明明前面是一条死胡同还带着手底下兄弟们冲。
这样的将军脑子被驴踢了。
“将军的命是命下层将士们也爹生娘养的。”骆风棠接着道。
“他们家中指不定还有妻儿在等待。明日一战恐怕很多人再也回不去了。”他道。
宁肃没吭声沉默的听着骆风棠的话。
片刻他霍地站起身来。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我再去劝劝朱将军……”
“别去了。”
骆风棠拉住了宁肃。
“该说的不该说的方才在大营你都已说过了。”骆风棠道。
“他只信他自己不会采纳的劝多了你还得被军法处置。”他道。
宁肃郁闷死了。
“风棠哥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明知攻不下还让他们去鸡蛋碰石头?这里面有一支可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宁肃道。
骆风棠仰头望着头顶那一轮明月深邃的眼微微眯起。
今夜这种情况若是晴儿在她会怎么做?
骆风棠冥思着顺着杨若晴的思维去琢磨……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号角吹响了。
朱将军披挂上阵带着将士们朝黑风寨进发。
宁肃为前锋。
骆风棠却不见了踪影。
这场围剿战从天明一直打到第二天晌午。
山贼胜朱将军大军完败。
朱将军带着一支残兵败将慌忙往回撤身后黑风贼的山贼趁势追击。
朱将军在战役中一只手臂中了一箭。
箭身被他折断箭头的部分还留在皮肉里。
带着散兵游勇在狭窄的山道上狂奔。
突然前方又冲出了一伙山贼挡住了去路。
“截住退路的是牛蹄坝的那伙小股山贼。”
宁肃冲了过来拔出手里的刀护在朱将军身前边道。
朱将军神色大变。
昨夜拟定作战计划压根就没把牛蹄坝那拨子山贼纳入眼底。
不成气候嘛。
只要一举攻下了黑风寨牛蹄坝那些不就自己散了嘛!
这会子强攻受挫后有追兵再来一拨挡路的。
可真是雪上加霜。
正在这当口后面的追兵快到了。
朱将军队伍后面那些因伤残而跑不及的将士全都被追上来的山贼砍死在刀下。
头颅飞滚鲜血染红了石头。
而前面挡路虎也朝这边逼近。
“宁副将这可如何是好?”朱将军抚着受伤的手臂往宁肃身旁靠。
宁肃身上也多处负伤他对朱将军道:“到了此刻没有退路只能拼杀出一条血路了。”
“兄弟们跟我冲杀出去!”
宁肃振臂一呼率先冲了出去。
朱将军没辙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冲。
一边是吃饱喝足的牛蹄坝的山贼精神体力都极其充沛。
一边却是恶战了一日两夜的将士们。
还损兵折将了。
双方战在一起场面极其惨烈。
就在官军眼看着快要扛不住的当口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洪亮浑厚的声音。
“杀!”
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一把钢刀冲在最前头。
宁肃此时正被两个山贼缠着腿上又被砍了一刀。
渐渐不支瞅见山贼身后骆风棠领着一队人冲了过来。
宁肃喜出望外。
风棠兄这个驰援来得好啊!
在他这稍一分神的当口山贼的刀朝他脖颈砍了下来。
冷寒锐利的刀锋刮痛了他脖颈的皮肤。
他不甘难道就要这么窝囊的被砍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响起一声尖锐的鸣音。
那是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响刺得他的耳膜都快要破了。
睁眼一看刚好瞅见骆风棠一脚踹翻那个偷袭的山贼。
然后骆风棠来到了宁肃的身后跟他后背抵在一起。
他微微侧首询问宁肃:“宁兄弟扛得住不?”
宁肃精神猛地一震浑身的气力似乎都回来了。
“风棠哥我们并肩而战!”
“好!”
骆风棠挥舞起手里的钢刀把那十几年跟野兽搏斗练出来的功夫全部招呼在这些凶残的山贼身上。
在此刻的他的眼里这些山贼都不是人。
是最凶残的野兽。
一刀一个跟砍瓜切菜似的。
他的彪悍鼓舞了其他的兵士们。
大家伙儿吃了败仗的低靡气氛一扫而空全都跟在骆风棠身后杀了回去驰援后面被缠住逃不出来的伤兵们。
骆风棠冲在最前面杀红了眼。
如同一辆人形绞肉机所到之处山贼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