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自己的心愿和打算。
杨若晴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搞运输队不仅自己赚钱还带动了乡亲们致富。
她突然感觉自己棒棒哒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她:“晴儿你打算用这回赚的钱做点啥呢?”
杨若晴回过神来指了下自己的鼻子。
“我?”
还没来得及回答人群中又有人抢着替她回答了。
“嗨瞧你这话问得晴儿又开酒楼又是跑买卖。”
“新屋盖了田地买了鱼塘养了她嘎婆一家还出山来养猪啦晴儿接下来就闭着眼数钱得了!”
“哈哈哈……”
众人都发出愉悦的笑声。
杨若晴也跟着笑了。
笑完后她认真道:“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想要做的事儿想要买的东西还多着呢三天三夜都说不尽啊!”
“啊?”
众人惊讶。
杨若晴接着道:“别的不说我就打个比方吧。”
“你们看我家再看村南头的杨振邦家。你们觉着谁家更有钱?”
杨振邦就是小老杨头的儿子二妈杨氏的娘家兄长杨若晴的堂姐杨若兰的舅舅。
长庚第一个道:“我觉着吧还是杨振邦家家底更厚。”
“杨振邦那小子十四五岁就去外面的布庄做学徒后来跟布庄掌柜的闺女好上了。”
“得了一笔丰厚的嫁妆他就是用这笔嫁妆在清水镇开了一家布庄布料都是从岳丈那边低价进货。”
“那小子脑瓜灵活后面接二连三又开了好几家衣料铺子临镇县城算起来都有五六家分铺。”
“这些年是赚得瓢满钵满。”
大牛也表示赞同长庚的话。
“晴儿家虽然也开了酒楼还在搞副业可说到底才大半年的功夫。”
“还是比不上杨振邦他做了几十年杨振邦的家底必定更厚实。”
边上其他人也都对大牛的分析表示附和。
杨若晴微笑着接过了话茬。
“杨振邦是咱村的首富我比他还要差一截。”
“而杨振邦那家底搁到清水镇跟镇上的财主大户之家一比就没那么拔尖儿了!”
“再搁到望海县城他就连前二十的名次都挤不进去。”
“庆安郡呢?长淮洲呢?大齐国呢?”
“无疑是一滴小水珠掉进了大河半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比他家底还要差一截的我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兄弟们你们说我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抱着赚来的这些钱闭着眼坐吃山空一辈子到老呢?”
杨若晴笑吟吟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显然都被杨若晴这番话说得脑子不够用了。
杨若晴又看着他们手里紧紧拽着的二两银子。
勾唇一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咱不能贪心得知足可咱也不能就被区区二两银子给满足了。”
“父母会老去孩子要长大咱自个也有生老病痛。”
“赶上天灾人祸赶上兵荒马乱咱手里没点积蓄带着一家老小咋存活?”
“所以兄弟们啊今个这二两银子是咱赚的第一笔钱却不是最后一笔。”
“只要你们坚定不移的跟着我辅佐我相信我。”
“我杨若晴就一定能带着你们赚更多的钱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盖房买地送孩子念书考功名光宗耀祖。”
“咱是泥腿子的出生可咱也要扬眉吐气也要做人上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她极少讲大道理但是今个有感而发狠狠地给众人上了一课。
等到话音落下很久很久十几号人的屋里竟然安静得鸦雀无声。
汉子们一个个都沉浸在她那番慷慨激昂的话里。
这些大道理他们从前都没听过。
也或许在戏文里偶尔听到两句却并没有去深思过。
在他们的认知里人打从出生就是注定好的。
王公贵族那是贵命。
他们这些泥腿子就是贱命。
一切都是命得认命。
可是此刻他们突然感觉这混混沌沌的脑袋瓜里面。
像是被撬开了一条缝隙有什么东西从那缝隙里钻进来。
让他们感觉脑子里好像多出了很多的念头和打算这些打算都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而胸腔间有血液在狂奔让他们有一种遏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晴儿说的对是谁说咱自个土里刨食咱子子孙孙就得跟咱一样受苦受累还吃不饱肚子?”
长庚激动的道。
“咱也要拼一把搏一把兄弟们说是不是?”
“没错咱不能认命!”
“对从前咱是没机会跟无头苍蝇似的不晓得该往哪里撞。”
“现如今好了有晴儿领头晴儿有本事带着咱发家致富。”
“从今往后我李宝柱铁了心跟定了晴儿。”
“我李玉柱也是!”
“我李大耳早就是了……”
看到大家伙这种积极向上的态度杨若晴也发出了由衷的欣慰笑意。
她立志要闯出一番成就来可是光她自己光杆子司令也不成。
手底下得收拢一批自己的心腹和死忠。
隔三差五的给他们洗脑一步步强化他们的认知和信念。
这也是处了金钱和威望之外的另一种施恩。
人嘛因为利益纠缠在一起。
因为共同的目标和信念更紧的凝固着一股绳。
让每个人都有一种身为这个小集体里而有的归属感和荣耀感。
这样将来走南闯北迎风破浪才能所向披靡。
分饷‘大会’取得了完美的效果。
众人散去李大耳一个人却还磨蹭着没有走。
“咋啦?还有啥事不?”杨若晴问他。
李大耳把那二两银子放到桌上。
“东家姑娘当初要不是你帮我付清了二十两银子的赌债这会子我媳妇早卖了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我媳妇时常跟我说咱做人要知恩图报。”
“这二两银子我不要就当是我偿还那债务的成不?”
一脸的真挚期待的望着杨若晴。
杨若晴怔了下看了眼桌上的二两银子又看了眼李大耳。
随即笑了。
“这二两银子你都还没捂热呢就拿来还债?”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