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庄。
天刚刚亮左老夫人就起床了。
几十年的习惯老太太习惯早睡早起。
早上起来头一件事就是去院子里喂那些鸡鸭。
虽然儿子孝顺家里请了仆妇和丫鬟伺候她可是老太太闲不住。
喂养鸡鸭这些事都是亲力亲为。
这不丫鬟拎着装着鸡鸭食料的篮子跟在老太太身后来到后院。
隔着一段路老太太就听到后院传来鸡鸭的闹动声。
老太太便问身边的丫鬟:“今个鸡鸭咋这么闹腾?昨夜赶它们回窝前让你们喂些水没喂吗?”
丫鬟道:“喂了呀。”
老太太琢磨了下道:“那今个咋这般闹腾不安的?莫不是夜里黄皮子来过?”
丫鬟道:“许是吧等会我就让人往这边上下个黄鼠狼夹子。”
老太太点点头这才抽开了鸡棚的小竹门。
鸡鸭们扑扇着翅膀争抢着冲出了棚子。
老太太笑呵呵站在那抓着一把吧的食料均匀的扔在地上喂它们。
丫鬟走开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带着家里的一个长工。
“夹子就装在那地方往地上挖几锄头尾端用土培着黄皮子狡诈莫等它认出来就夹不住咯……”
老太太在边上吩咐着。
长工应着夹子放在一旁抄起手里锄头开挖。
一锄头挖下去长工‘咦’了一声。
“咋回事?”老太太问。
长工摇头接着又用力挖了下去。
这一挖土里传来一声异样的声响。
清清脆脆还有金色的碎屑飞溅出来差点溅进那长工的眼睛里。
“老夫人这土里有个东西。”长工大声道。
“哦?我瞧瞧是啥?”
老太太赶紧放下手里装了食料的簸箩朝这边过来。
土里露出金色的一角上面被锄头挖断了露出里面木头的碎屑来。
老太太蹲下身去用手刨了几下就从土里面刨出来一只东西来。
抹去上面的泥土摆正了一看。
是一只镀金的泥雕木塑的佛像。
“这是哪路神佛呀?咋忒面生呢?庙宇都没见供奉过啊?”
老太太捧着那佛像在眼前细细打量。
长工和丫鬟也都惊奇的站在老太太身旁一起打量。
老太太接着道:“这佛像既不威严也不逗乐亦不慈悲。人身、蛇颈、猴头、鹰眼长耳犬齿……”
“腰间挂着一面小鼓双手做敲打状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咋看着有些怪异呢?”
老太太常年信佛逢庙必进遇佛必拜。
此刻越看手里这尊佛像越觉诡异。
“老夫人这佛像看着有些邪乎呢奴婢都有点不敢看了。”
身旁的丫鬟忍不住道。
老太太回过神来。
看了眼方才埋这木像的地方蹲下身检查了边上的土。
然后神色大变。
这土在长工下锄之前明显有被挖过的痕迹。
“快赶紧把这东西拿去灶房烧掉越快越好!”
老太太把那东西交给丫鬟。
丫鬟赶紧转身朝后院快步而去。
这边老太太又吩咐那长工“你再去家里别处仔仔细细找一遍不要让这些脏东西混进来!”
“好!”
长工应了一声转身才刚走出两步。
前院突然传来‘轰’一声巨响。
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后一伙官兵气势汹汹涌到了后院。
一个个腰间配着刀手里拿着铁链枷锁镣铐……
领头的官兵大手一挥:“搜!”
其他人分头行事闯进了各间屋子随即便是一阵翻箱倒柜。
长工想要去阻止被一个官兵一巴掌打翻在地。
老太太回过神来大愕。
“你们是谁派来的?青天白日强闯民宅这还有天理王法吗?”她怒问。
领头的官兵冷哼:“有人举报左君墨跟邪教黑莲教有勾结。”
“县尉大人派我等前来搜查缉拿一干邪教份子归案!”
“什么?”
老太太惊得脸都白了。
邪教黑莲教她也听说过。
村民们谈起黑莲教都说他们专门杀小孩子用小孩子的血来祭拜。
以前是在北方活动后来被撵去了南方跟南蛮子勾结在一起。
大家伙儿谈起黑莲教都很怕。
怎么这顶帽子扣到了君墨的头上?
老太太慌了上前几步对那领头的官兵赔着解释:“兵爷我家君墨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实人造福乡里他不是你们要抓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领头的官兵板着脸看了眼老太太“有没有勾结得凭证据!不是你三两句话就能开脱的!”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丫鬟的惊叫声。
声音正朝这边过来。
老太太听到丫鬟的哭声心里一紧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何?”领头的官兵询问那押着丫鬟的小兵。
小兵把手里一物递了过来:“回大人在灶膛里找到了这个。”
领头的接到手一看是烧了半截的一尊佛像。
“哼人赃俱获全部带走!”
领头的官兵一声令下镣铐便锁上了老太太的手腕。
清晨的宁静被打乱院子里一片鸡飞狗跳。
……
骆风棠推门进来的时候杨若晴才刚刚洗漱完毕。
“怎么了?”
看他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她诧了下。
骆风棠箭步来到她身旁直接拽起她的手:“这里不能再呆了我看到街上贴了缉拿左大哥的告示对方开始反扑得赶紧带着小萍几个离开这里。”
……
一口气逃出了城外在城外三十里地的一片小树林里骆风棠停下了马车。
叮嘱小萍四个就呆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骆风棠转身要回城被杨若晴拦住。
“你要做啥呀?”她问。
“我不放心左大哥想回去救他出城!”他道。
杨若晴皱眉:“现在全城戒严你再回去不仅找不到左大哥还会把自个给搭进去!”
方才一路出城沿街看到的那些左家名下的铺子全都遭到了官兵的查封。
一干管事伙计全部锒铛下狱。
棠伢子现在回去无疑自投罗网她不准他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