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骆铁匠手里端着的酒碗突然就掉到了桌子上。
“喝多了酒手抖没事没事……”
骆铁匠慌忙解释着赶紧把酒碗扶正了。
白老五也笑了下:“骆大哥我晓得我问这话有些冒昧可我也是没法子。”
“实不相瞒骆小子的五官面貌跟我从前的一个故人八成相似!”
“我这趟过来一来是有公务在身二来就是想绕道长坪村跟你这打听下骆小子的生世……”
骆铁匠干笑着。
“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一抓一大把。”
“我家棠伢子五官像白兄弟那位故人嘿嘿这是棠伢子的福气。”
“不过他那生世没啥好说的全村都晓得是我家二弟从外面带回来的儿子是我二弟生的……”
“骆大哥!”
白老五打断了骆铁匠的话。
“那我再冒昧的问下你和你二弟的身板长相应该差不多吧?”白老五问。
骆铁匠愣了下点头。
“照这理儿骆小子跟骆大哥你也应该有几分相似可事实是他跟你一点都不像啊!”
“反而跟我那故人如出一辙我不得不怀疑!”
白老五道。
骆铁匠涨红了脸:“棠伢子长相随了他娘啊……”
白老五打断骆铁匠的话:“骆大哥村里人都说骆小子是你二弟从外面抱回来的这抱回来跟自己亲生的是两码子事!”
“我想听真话……”
骆铁匠豁地站起身有些恼火的样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骆铁匠问。
“我敬你是我家棠伢子的军头对他也不赖我才请你喝酒谈心!”
“该说的我都说了棠伢子就是我二弟的儿子是我们老骆家的种你莫要再跟我这胡搅蛮缠!”
白老五也跟着站起了身。
“骆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莫恼啊我没有坏心……”他解释着。
骆铁匠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我还有有事要去忙了白兄弟你还是回老三家去歇息着吧恕我不能招待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白老五悻悻点头。
“好吧那骆大哥你先忙着回头咱再一块喝酒。”他道。
骆铁匠没吭声。
白老五叹了一口气走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骆铁匠就把堂屋门紧紧关上了。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骆铁匠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桌边。
给自己的碗里倒满了酒颤抖着手送到嘴边。
终究是没有心情再喝耳边回旋的都是白老五之前的那番话。
骆铁匠放下酒碗脸色惶白眼底更是有复杂的东西在翻涌。
这么多年他一直牢记着兄弟临终前的叮嘱。
那个秘密他是打算带进棺材里去的就算对棠伢子他都没打算说。
没别的心思就盼着这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安安稳稳过一生。
这是二弟临终前的托付。
可是现在白老五找上了门。
骆铁匠一阵心慌忐忑。
不知白老五真实的用意到底是啥?
表面的对棠伢子好背后会不会隐藏着啥不好的意图?
骆铁匠越想心里越没底儿一碗闷酒接着一碗闷酒的往肚子里灌。
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醉了也不晓得。
直到骆风棠风尘仆仆回来推开家门才发现大伯滑到了桌子底下正酣睡如泥……
……
左家的事情解决了作恶的庞家兄弟也被砍了头杨若晴心情大好。
为了答谢白老五的鼎立相助她忙着捣鼓美食来犒劳白老五。
一整只野兔扒掉了皮架在炭火架子上烤。
孙氏则忙着做家常菜让白老五再次大饱口福。
隔天一大早杨若晴和骆风棠拿着锄头簸萁和木桶出了家门。
两人来到村口那一大片稻田边选了一截小水沟。
骆风棠用锄头挖了边上的好多土块将小水沟两端给堵住。
然后两个人各拿着一只水桶站在水沟里把里面的水往边上的稻田里舀。
小半个时辰就舀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层浅浅的刚淹到脚踝的泥水后。
两个人换了簸萁在泥水里捞着。
就跟刷火锅的时候抄着只大捞子来回扫荡似的。
滞留在水沟里的小鱼小虾螃蟹什么的全落网了。
“哈哈鲫鱼乌鱼黄辣丁小龙虾螃蟹泥鳅好多呀……”
杨若晴上了岸清点着木桶里的战利品高兴得嘴巴都歪到一边去了。
骆风棠卷起了裤脚还站在水沟里接着捞。
看她这副开心的样子他也很高兴。
“晌午军头又有口福啦!”他道。
杨若晴点头。
现在家里的条件想要吃鱼花点钱跑趟镇上什么大鱼买不到?
可是这种靠着自己双手去捕捞的野生杂鱼吃起来更有感觉啊!
“棠伢子你再发狠捞一会儿今个晌午我给你们做一大份红烧杂鱼。”
她盯着木桶里的成果细细盘算着。
“泥鳅呢就跟豆腐一块儿煮。”
“螃蟹用来做蟹黄包……”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自个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啦……”
晌午饭摆上桌的时候白老五看着面前那一道道精致的农家菜眼睛都直了。
“晴儿这泥鳅豆腐你是怎么烧的啊?我的个天这都烧出境界来啦!”
白老五打量着面前的泥鳅豆腐一脸的新奇。
豆腐切成中规中矩的小方块煮熟后一点都没散开。
而泥鳅却钻进了豆腐里。
豆腐的清香跟泥鳅的鲜美以高温为桥梁油盐葱姜为沟通最后达到质的升华。
那汤乳白乳白的跟米汤似的。
白老五都舍不得动筷子了。
“晴儿这泥鳅钻豆腐回头你可得好好教教白叔我我也要让它钻一回!”他道。
杨若晴欣然一笑:“没问题啊!”
骆风棠和杨若晴招呼着白老五落座杨华忠从堂屋门口走了进来。
开饭前杨华忠去老宅那边请老杨头过来喝盅酒。
这会子就他一个人回来了。
“爹我爷呢?”杨若晴赶紧问。
杨华忠摇了摇头。
杨若晴讶了下咋四婶那事过去都好几日了老杨头是觉得没脸出来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