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我说错了是我不会说话我跟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鲍素云眼泪也下来了。
“你有啥火气冲着我来别拿我绵绵开刷。”
“孩子现在饿了劳烦你先去给她喂奶好不好?喂饱了回头你再来数落我!”
看到鲍素云这样周氏也不好再闹。
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不甘不愿的站起身然后骂骂咧咧着出了屋子。
出门口的时候把屋门摔得啪啪作响。
屋子里鲍素云一边哄着绵绵边淌泪。
这样的嫂子……
若不是心疼大宝她怎么也不会接她过来太糟心了!
不一会儿周氏又回来了。
气呼呼来到床边朝鲍素云伸出手来。
“干啥?”鲍素云讶了下问。
周氏道:“还能干啥?带你闺女去喝奶!”
鲍素云恍然。
这几日嫂子每回喂绵绵喝奶都是抱去灶房喂的。
突然想起之前孙氏和杨若晴的提醒鲍素云道:“嫂子你去把奶端我这屋来喂吧。”
周氏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那羊奶膻死了跟这屋喂气味儿熏得我没法儿待还是去灶房喂更好!”
周氏说着俯身就要来抱绵绵。
鲍素云把绵绵抱紧不撒手。
“这是我自个屋子膻就膻怕啥啊?”
鲍素云有些恼了。
“嫂子你去把奶端过来今个我自个来喂!”她大声道。
见到鲍素云这脾气也上来了周氏就不敢硬来了。
不情不愿的去了灶房不一会儿端来了一只碗。
鲍素云摸了下热过了的羊奶。
“你这么能不让我搭手那这顿你自个喂我去忙我的了!”
周氏白了鲍素云一眼走到墙角自己睡的铺子那边。
从枕头里面的包袱里抓了一把瓜子儿装口兜里扭身出了屋子。
鲍素云望着周氏的背影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且说周氏出了屋子后本来是想去周媒婆家坐会说会废话。
周媒婆跟她同一个娘家都是周家村的按辈分她还是周媒婆娘家的堂侄女呢。
周氏扭着屁股懒得从后院侧门那进出而是选择从老杨家前院去转转。
打从四房西厢房前面经过周氏一双眼睛贼溜溜朝着西厢房那块瞅。
刚好跟从灶房出来的刘氏打了个照面。
“哟呵这不是绵绵舅妈吗?这是要上哪去呀?”
刘氏站在灶房门口笑吟吟跟周氏打招呼。
周氏也停下步子朝刘氏笑着回应:“呀是四嫂啊?早饭做好啦?”
刘氏道:“刚吃过刷锅洗碗呢!你这是要上哪去呀?”
周氏扭着身子来到刘氏跟前。
“刚吃过早饭正要去我姑妈家转转呢。”
周氏说着掏了一把瓜子塞给刘氏。
一把瓜子顿时拉近了两个妇人之间的距离。
刘氏热情的招呼着周氏:“来来来进屋来坐会刚好我也得空咱俩说会话。”
周氏目光闪烁一副扭捏的样子。
“四哥在家恐怕不大方便吧?”周氏问。
那眼睛却忍不住往屋子里瞟。
自打那日上茅厕被杨华明撞见后来她又偷看了杨华明在院子里老槐树下冲凉后。
这两夜周氏睡得很不好躺上床上摊煎饼。
脑子里全是杨华明那个**着的背影。
“嘁他呀一大早就不晓得死哪去了。”
刘氏的声音将周氏拉回了心神。
招呼着周氏就进了屋子:“来来来绵绵舅妈进屋来咱聊咱的。”
听到杨华明不在屋里周氏心中略略有点失望但还是跟着刘氏进了屋。
屋子跟后院鲍素云那屋子一样的低矮。
只是鲍素云那屋子收拾得好整洁干爽。
而眼前刘氏这屋潮湿脏乱。
床上被子没铺地上灰土没扫桌上茶碗没洗墙角尿桶没倒。
脚刚踏进来扑面就是一股骚臭味儿。
周氏下意识捂了下鼻子瞅了眼床上摆着的一只分辨不出颜色的枕头。
周氏一脸暧昧的打趣刘氏:“哎呀呀四嫂你跟四哥成亲都十年了吧两口子还真黏糊呢瞧这睡觉都还共着枕头啊!”
刘氏听这话瞥了眼那边床上。
“嗨你甭打趣我了谁跟他共枕啊我跟我两闺女一块儿睡呢!”刘氏道。
“啊?”周氏讶了。
“那四哥睡哪呀?”周氏问。
刘氏朝隔壁屋子呶了下嘴:“隔壁屋两张铺子他睡一张菊儿睡一张呢。”
周氏愣了愣心里小激动了一把。
“咋啦?你们这年纪正当在一块儿睡的呀咋分屋还分床了呢?”
周氏接着探问。
大宝爹没死那会子她夜夜都得搂着他睡。
每个月除了来月事那几日身子不方便其他时候只要吹了灯火钻了被窝。
都得缠着他不放。
大宝爹扛不住才打发她带着大宝过来长坪村探望怀孕的鲍素云。
没想到她还没回去大宝爹就摔死了。
哎!
刘氏听到周氏方才那问差点就要把杨华明不能人道的事儿给脱口而出了。
好在话到了喉间刘氏用残余的理智忍住了。
“嗨他倒是想要缠着我一块儿睡呀可我这不正怀着身子嘛哪能让他碰啊!”
刘氏得意的挺了下自己的腰杆。
周氏回过神来目光落到刘氏的肚子上。
“呀月份浅吧?这瞅着还没显怀呢!”周氏问。
刘氏道:“一个多月呢早着呢。”
周氏点点头被刘氏拉着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周氏把口兜里的瓜子掏出来放在桌上。
刘氏则翻箱倒柜最后抓了两把花生放在桌上。
两个妇人坐在一块磕着瓜子剥着花生东家长西家短聊得不亦乐乎。
刘氏指着对面的东屋压低声跟周氏这道:“这个家呀啥啥都好兄友弟恭我们这些妯娌也都处得跟亲姐妹似的。”
“唯一的祸害就是那个死老太婆。”
“重男轻女不把孙女当人自个生的那闺女胖得跟猪似的还死劲儿的喂啧啧……”
“咱这老杨家呀老太婆就是根搅屎棍。瞎了眼也不消停她要是哪一日脚一蹬归了西大家日子都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