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预感。
倘若刘氏这胎当真生个儿子往后这个妇人将会更加嚣张跋扈。
老杨家后宅的天要变了。
哈哈她不管她看好戏。
果真那边谭氏对刘氏的话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击。
“老四媳妇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谭氏道。
“欺负老婆子我眼瞎了心也瞎了是不?”
“我跟你说我和你爹的钱是我们的棺材本。”
“我们想贴补给谁就贴补给谁你少跟这敲敲打打。”谭氏道。
刘氏心思被戳穿脸上有点挂不住。
在那赔着笑道:“我做媳妇的哪敢啊……”
“你要不敢就闭紧你那破嘴。”
谭氏没好气的道。
“今个过年老婆子我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图个来年吉祥。”
“你要是识趣点就莫跟这碎嘴碎舌。”谭氏道。
刘氏不吭声了把脸扭到一边。
屋里其他人都不作声。
大家这会子也全明白过来了。
不过对老两口明着暗着贴补杨华梅也都司空见惯了。
老杨头招呼着大家喝茶杨华忠站起身来:“这出来的也够久了得家去长庚他们夜里还得过去……”
老杨头赶紧站起身来“等一下……”
杨华忠刹住脚。
老杨头对谭氏道:“孩子们都要走了你准备的那些压岁钱呢快拿出来给孩子们啊……”
谭氏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包来。
“永仙你的好好念书明年考个举人回来给奶争光!”
她把第一个红包派给了长孙杨永仙。
杨永仙双手接过红包挺起了胸膛“奶放心孙儿一定争气。”
“好好!”
谭氏伸手轻轻拍了拍杨永仙的手臂。
“下一个大安。”
大安站在杨若晴身侧听到念自己的名字怔了下。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身旁的杨若晴似乎在问询。
杨若晴笑了下道:“没错奶就是喊你的快去吧。”
大安往谭氏那边去了。
杨若晴眼底闪过一丝猜测。
往些年奶都是一房一房轮着来的。
今年咋改秩序啦?
很快大安就拿了红包回到了杨若晴身旁。
谭氏却没再喊哪个孙子孙女的名字了。
这下满屋子的人都诧异了。
刘氏更是差一点就要张口询问被老杨头抢了先。
“你这是做啥?一家子孙子孙女咋就发永仙和大安的?其他孩子们的呢?”老杨头问。
谭氏拢了拢袖子不紧不慢的道:“我正好要说下这事儿。”
“孩子们多了也大了家也分了。”
“我和你们爷手里没有半亩田地往后都要跟你你们过这压岁钱往后就都不给了。”谭氏道。
“那为啥今年还要给永仙和大安呢?”刘氏大声问。
“我们四房几个孩子一个都没有这是啥意思?”刘氏又问。
谭氏斜了眼刘氏:“今年是最后一回意思一下就给孙子。”
“大房和三方各给一个表率。”
“谁让你们四房没儿子?我想给也给不了啊!”谭氏道。
刘氏气得一个倒仰。
“世上还有这样的理儿?”她怒道。
她指着自己挺起来的肚子:“这里面就是个孙子是四房的表率也得给压岁钱!”
谭氏冷笑了声。
“带不带把儿话莫说早了等你生下来再补上也不迟!”
刘氏终究还是没要到抱起三丫头又呵斥在边上玩得正起劲儿的荷儿和菊儿。
“死丫头片子呆这儿也不被待见给我回屋来!”
刘氏带着三个闺女气呼呼回了后院。
杨华明脸色也不是很好“我夜里多喝了几盅有点冷先回去睡了。”
他也找了个托词走了。
杨华忠几个也都告辞。
老杨头追到了堂屋外面老汉从自己身上掏了几个铜钱要塞给小安。
“这是爷给我小孙子的压岁钱快收好……”
小安这会子困了被骆风棠抱在怀里。
老杨头要把钱塞进小安的口兜被杨若晴拦住。
“爷不用了莫要为了几个钱坏了奶定下的规矩。”她道。
小安接了大伯在那看着呢。
不想因为几文钱惹一堆的破事。
杨若晴把钱退还给老杨头后几人不再理会老杨头快步走了。
……
路上杨若晴问大安:“奶给了你多少钱压岁啊?”
大安道:“比往年多多了。”
杨若晴眼睛一亮:“那是多少?少买关子快说呀!”
大安抬起手指比划了下:“三文。”
杨若晴:“……”
“你要是没进学堂念书恐怕连这三文钱都得不到。”杨若晴道。
奶奶嘎婆……
从血缘关系上其实都是一样的。
可是从这给压岁钱两个老太太对她们姐弟三个的态度高下分明。
……
刚进家门一眼便瞅见前面灯火通明的堂屋里坐了好多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用猜是运输队和采药队的那些村人夜里都过来了。
嘿嘿自己如今成了他们的老板。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
看到杨华忠等人回来众人都过来寒暄。
孙氏送小安回后院洗澡睡觉去了杨若晴留在堂屋帮着一块儿招呼客人。
送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
今夜守岁大人们都不睡。
搞到最后大牛提议抹牌。
杨华忠大牛长庚还缺了一个。
“棠伢子来凑一个!”大牛道。
骆风棠笑着摆手:“我不会打牌……”
大牛道:“没事儿边打边学呗……”
骆风棠还是摇头。
陪长辈们逗乐的事儿他愿意做。
只是牌这一块他实在是没有半点兴趣去碰。
在军营伙房的时候白老五他们烧完了饭就是聚在一块儿打牌。
他在边上看了几回没兴趣也从不参与。
尤其是看着他们赢钱输钱他更是不能苟同这种乐趣。
“要不我进村去给你们喊个人来打牌。”骆风棠道。
杨华忠道:“棠伢子那你去把晴儿四叔喊过来四叔要是来不了就喊永进过来。”
“好嘞!”
骆风棠赶紧出了堂屋去老宅替他们喊牌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