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被迫放了回去杨华梅的视线这时才转移到地上跪着的那个人的身上。
“大哥?”杨华梅惊得叫出了声。
“搞了半天那个贼就是你?天哪!”
杨华梅惊讶得差点站不稳。
手里拿着那拄拐举了起来又放了下来。
放了下来又重新举了起来。
“大哥你咋能这样啊?我是你亲妹子亲妹子的银子你也惦记?”
杨华梅哭了丢掉了手里的拐杖那手照着杨华安的后背和脑袋上使劲儿的捶打着。
砰砰砰……
乓乓乓……
跟捶鼓似的把杨华安捶得满头的包却不敢躲闪。
只跪在水里面双手抱着脑袋求饶。
杨华梅还在那边哭边打边骂。
这时老杨头过来了。
“梅儿让开让我来打死这个畜生!”
老杨头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杨华梅丢掉的那根属于谭氏的拄拐。
老头子拖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块的双腿一步一步来到杨华安的面前。
杨华安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撞进了老杨头那双悲愤到寂灭的双眼中。
“爹我……”
嘭!
老杨头一棍子狠狠抽在杨华安背上。
这一棍子可是一点都没含糊打得杨华安闷哼了一声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大哥!”
杨华忠和杨华明都惊得呼了一声。
老杨头抬起拄拐不准他们兄弟过来。
“这个畜生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把咱老杨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老子今个非得打死他!”
老杨头怒骂着手里的拄拐雨点般落在杨华安的身上。
众人都不敢上去拉也不愿意去拉。
谁让杨华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杨若晴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老杨头打杨华安。
不晓得老杨头是气得手抖拿不稳拄拐呢还是故意避开要害啥的。
总之那拄拐全都是落在杨华安的肩膀上背上手臂上或者边上的水里。
打得水花直冒却独独打不到杨华安的头上。
要是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打死一棍子敲在头上不就得了嘛!
做不到还偏生要说这种狠话真是的!
那边老杨头把杨华安打得嗷嗷直叫。
好几次杨华安都摔到了水里老杨头又把他拽起来重新打。
到最后老汉打累了也骂累了身体歪歪斜斜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杨华忠和杨华明上前来扶住了老杨头。
“爹你要当心自己身子啊!”杨华忠道。
老杨头望着陆续跟过来看热闹的众乡亲们再看看面前浑身挂了彩痛哭流涕着求饶的杨华安。
老汉老泪纵横也哭了。
他挣脱开杨华安和杨华明转过身来对着这一众乡亲。
老汉‘嘭’一声跪倒在水里。
“乡亲们啊是我老杨头教子无方养出了这样的畜生。”
“子不教父之过。是我对不住乡亲们我给乡亲们赔罪!”
老杨头哽咽着说道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膛重重甩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重重拍在老杨头的脸上也重重拍在众人的心口上。
杨若晴蹙着眉看着老杨头又看着那边的杨华安。
得出一个结论:子女的教育真的很重要。
杨华安纯碎就是被老杨头给养残了。
文不成武不就还生出了一颗作恶的心!
打死都活该!
那边杨华忠杨华明兄弟眼见老父亲这样跪在地上替杨华安受罚而杨华安却还坐在水里捂着脸哭得抽泣。
两兄弟是真的恼了。
杨华忠在那试图阻止老杨头甩巴掌杨华明则三步并两直接冲回杨华安跟前。
一把揪住杨华安的衣领口将他从水里提了起来。
然后一记铁拳直接砸在杨华安的脸上。
“噗!”
杨华安吐出了一口血眼睛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
杨华安是偷儿的事儿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全村。
家家户户都在议论这个事儿。
从前跟杨华安喜欢说说笑笑的那些妇人们这会子提起这位昔日的‘妇女之友’一个个皆面露鄙夷之色。
杨华安的名声形象在村里瞬间土崩瓦解。
而老杨头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
明明比老孙头只年长四五岁可如今跟老孙头站一块儿感觉都隔着辈分了。
杨华安病倒在床上金氏****在边上服侍着吃喝拉撒都是金氏端进屋。
杨华忠他们都不愿意去杨华安那屋瞅一眼甚至家里这两日聊天啥的大家都刻意不去谈杨华安的事。
谈起来就丢脸倒胃口!
杨若晴也只盼着这水早一日褪去然后把杨华安打发走。
杨华安持续上了两日长坪村热聊话题排行榜榜首位置。
两日后他的热度下来了。
为啥?
因为京城来的赈灾的钦差大臣到了望海县了。
庆安郡这一块遭遇了五十多年来的第一回大洪涝。
庆安郡底下的望海县湖光县灾情尤为严重。
众人奔走相告。
杨若晴家堂屋收拾得很赶紧八仙桌旁的主位老杨头也不敢霸占着了。
家里人一个个穿戴整齐的站在堂屋门口朝着院子里张望。
除了杨若晴和骆风棠其他人都按耐不住兴奋和激动。
为啥?
因为里正伯已经去了镇上迎接钦差大臣底下的官员来村里实地考察灾情。
村里到处都是水京城来的赈灾官员总不能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吧?
这样怠慢了人家官员回头治水赈灾方面故意苛刻遭罪的还是村人。
于是一商议打算用杨华忠家来做这个接待点。
“棠伢子你说这个钦差大臣手底下的办事官员会是个啥样的人呢?”
站在公营的人群里杨若晴忍不住压低声问骆风棠。
“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只想着敛财收受好处的?”她又问。
骆风棠微微皱眉:“官字两张口谁也说不清。这年头真正为民办事的好官太少了。”
杨若晴暗暗点头。
好多官员打着赈灾的名号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敛财不然就是为了弄业绩好为自己的晋升道路添砖加瓦。